33、放在火上烤
23、被人稱讚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許彤彤燦爛的笑了,說,謝謝你的誇獎了,其實我還需要努力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你已經很好了,誒,你們收工了嗎?
許彤彤點了點頭說,導演說馬上就收工了。
單燕平就轉頭看著傅華說,誒,老同學,我挺喜歡尹章的作品的,你幫我問一下他,晚上我想請他們吃飯,不知道他能不能賞臉。
傅華還真不敢確定尹章能不能答應單燕平這個要求,工作起來的尹章是比較嚴肅的,而且這一次的時間很緊迫,尹章不一定會願意應酬單燕平的。他就笑了一下說,這我可無法替尹導演做主,你等一下,我去問問他好了。
傅華就去了尹章的身邊,把單燕平要請吃飯的意思跟尹章說了。尹章眉頭皺了一下,看著傅華說,傅主任,按說你開口了,我應該給你這個面子,但是我現在是在工作當中,這一次的時間很緊,如果今晚去應酬你朋友,那明天我很可能就會不在狀態了,這個我可耽擱不起,所以抱歉了。
傅華笑了一下,說,尹導演你不要這麼說,是我讓你為難了,我去回絕我朋友就是了。
尹章笑了笑說,這樣吧,我跟你過去跟你的朋友見個面,跟她解釋一下好了。
尹章就和傅華一起過來跟單燕平見面。單燕平看尹章來到她面前,有些激動地說,尹導演,我看過您不少的電影,您真是太有才華了。
尹章笑著跟單燕平握了握手,說,很高興你喜歡我的作品,傅主任已經把你的意思跟我說了,我過來是想跟你說聲抱歉,我現在是在工作,不能分心,所以就無法參加你安排的宴請。
單燕平笑了笑說,您太客氣了,既然您無法分心,那就算了,我不能耽擱您的工作不是。
尹章笑了笑說,你這份心意我還是很感謝的,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忙,就這樣吧。
尹章就走開了,去跟攝影師做今天拍攝的收尾工作去了。單燕平就又看了看許彤彤,笑了笑說,彤彤小姐總可以賞臉跟我吃頓飯吧?
許彤彤就看了看傅華,尹章都說要忙於工作無法分心,她一個新人又怎麼好晚上出來跟人應酬喝酒啊。只是這個女人又是傅華的朋友,拒絕的話,她怕傅華會不高興。
傅華看出來許彤彤的為難之處,就笑著幫許彤彤拒絕單燕平說,老同學啊,尹導演都說要忙於工作不能出來了,恐怕他們晚上是要商量明天的拍攝計劃的,彤彤小姐又怎麼有時間陪你吃飯呢?
許彤彤跟著抱歉說,不好意思,我還是個公司新人,不好自己單獨行動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看來我今天是不宜請客的,誒,老同學,你不會也跟我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吧?
傅華跟單燕平這麼多年沒聯繫了,其實跟單燕平之間並沒與什麼交集的,本來沒有想跟單燕平去吃飯的意思了,但單燕平話說到這份上,他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就笑了笑說,跟老同學吃飯的時間我還是有的,不過你要等一下我把天下娛樂公司的人安頓好了才行。
傅華就等著尹章他們收工回到了海川大酒店,安排好他們,才跟單燕平出來吃飯。單燕平選擇了海川新近建起來的金碧大酒店宴請傅華,在包間裡坐下來之後,傅華笑了笑說,老同學,不把你那口子叫出來見見面啊?
單燕平搖了搖頭,說,叫他幹什麼,他那個傢伙老實巴交的,上了這個場面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了,沒得丟我的人。
傅華笑了笑說,你這麼對你那口子可是有點不太公道的,我可聽說你這個興海集團最初可是他賺來的第一桶金。
海川這個地方其實不大,市民們對市裡面幾家像樣的企業都很熟悉,對他們是如何發家的都是能夠說出個一二的。據說興海集團最早是靠單燕平的丈夫貸款買了一部車跑長途起步的,當時別說沒有什麼興海集團了,他們倆連家公司都沒組建,只是擁有一輛卡車的單干戶。
單燕平笑了笑說,這我承認,我們家那口子就是肯幹,下得了氣力,那個時候他跑長途能夠連續兩天都不睡覺的,我們就是這樣子才有了點錢。那個時候賺錢真是很難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們現在可就厲害了,興海集團在海川市已經算是一家比較有實力的公司了。
單燕平很驕傲的笑了笑說,這個功勞就是我的了,公司業務的拓展完全是我一手操作的,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現在的興海集團。不過,我們興海集團現在也就在海川市勉強還可以,放到更大的地方去,就算不上什麼了。
傅華看了單燕平一眼,他在這個女人臉上看到了那種不滿足的熱望,不用說這個女人也是那種強人型,野心勃勃。有人說二十一世紀是女人的世紀,就傅華身邊出現的這些女性來說,還真是有這種趨勢的,這些女人一個個都很強悍,在事業上的表現都遠勝於男人的。
傅華笑了笑說,放到更大的地方去,老同學,你想放到多大的地方去啊?
單燕平笑了笑說,最少還不放眼全中國嗎?老同學,我跟你說,我有個計劃,準備將興海集團的總部搬離海川,搬到北京去,只有在首都,興海集團的業務才能輻射到全國。
傅華真是有點被這個女人的設想嚇到了,北京是什麼地方啊,寸土寸金,興海集團要把總部搬到北京去,這個運營成本一下子要增加多少啊?恐怕興海集團現在賺取的利潤都無法支持她要在北京建立總部的這個設想的。
單燕平繼續說道,老同學,你現在基本上算是北京人了,到時候你可要幫襯幫襯我啊。
傅華也不好說單燕平這個計劃有點太不切實際了,除了他們在小學曾經同桌過之外,他們其實並沒有很深的交情的,他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重了。他就笑了笑說,這你放心,你如果真去了北京,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忙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那就一言為定了。
傅華看單燕平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差一點就要說北京那地方可不是隨便一家公司都能站住腳的。不過他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忍下來沒說,這話他說就有點瞧不起人了,還是讓單燕平自己去發現這一點好了。單燕平能把興海集團搞起來,肯定不是一個冒失的人,她在爸興海集團搬去北京之前,應該會做一些實地考察的。
晚宴結束之後,傅華回了海川大酒店,在房間裡打了電話給馮葵,馮葵接了電話就笑了,說,怎麼你還有空閒給我打電話啊?沒抓緊時間跟你的老同學敘敘舊啊?
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老同學了,傅華開始還有些納悶,不過隨即他就明白了,說,許彤彤跟你說的是吧?
馮葵笑了笑,說,是啊,我本來打電話給許彤彤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跟她在一起的,結果她告訴我你也沒搭理他,你去搭理你的老同學了。誒,見到老同學什麼感覺的?有沒有後悔當初沒下手啊?你們倆續上了舊情沒有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誒,小葵,你就這沒意思了吧,怎麼吃醋啊,跟你說我們是的同學好不好?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是孩子,什麼都不懂的。
馮葵笑了起來,說,我才沒吃醋呢。你們是小學的同學啊,算算年紀她也該三十多歲了。你說你這人這不是傻嗎?放著許彤彤這麼多嬌艷鮮嫩的花兒不摘,去跟一個三十多歲,相貌一般的女人糾纏個什麼勁啊?
傅華笑笑說,誒,你有個正經沒有啊?跟你說你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就不理你了。
馮葵笑了笑說,我想逗你開心一下嘛,你這人啊,就是不識逗,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跟你說件正事,對你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傅華笑了笑說,什麼好事啊?不會又是那個嬌嫩鮮艷的花兒等著我採吧?
你想的美,馮葵笑了說,我跟你說,你要是敢不老實,別說我閹了你。
我好怕啊,傅華笑了笑說,誒,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總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吧,淑女一點好不好?
馮葵笑了,說,跟你我淑女不起來。誒,你到底還想不想聽我要跟你說的事了?
傅華笑了笑說,想聽啊,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馮葵笑了笑說,是嘉江省的事情,你知道嘉江省前段時間跑回美國的那個商人羅宏明吧?
傅華一聽羅宏明,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定是胡瑜非最終把羅宏明舉報黎式申的資料給捅了出來了,這個胡瑜非總算是有了行動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這個行動帶來的後果會如何。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聽說過這個人,這個人還在美國起訴過嘉江省的,當時挺轟動的,據說他是被雎心雄設計逼走的。
馮葵笑笑說,現在有人幫羅宏明遞了一份舉報資料給中紀委,不過這份舉報資料並不是舉報雎心雄的,而是舉報黎式申的,這份資料提供了很多證據,證明黎式申受賄,跟很多女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個羅宏明也夠損的,竟然將黎式申床上的動作片都給錄下來存證。
傅華笑了起來,說,他這也是為了自保,跟黎式申雎心雄這些狠角色作對,不多個心眼是不行的。
馮葵笑了笑說,反正這個羅宏明是不地道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管他地不地道啊?誒,中紀委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啊?
馮葵笑了笑說,中紀委並沒有直接處理這件事情,而是批復給了嘉江省來處理,中紀委要求嘉江省迅速查明事件的真相,查明羅宏明侵吞國有資產是不是被故意陷害的。查明相關的情況之後,及時向中紀委匯報。
怎麼會這樣子?傅華詫異地問道,中紀委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會把黎式申的案子交給雎心雄去處理呢?這不是縱容雎心雄做手腳又是什麼?搞了半天,這些高層還是想要官官相護啊?
當初傅華也曾經跟黎式申說過中紀委將舉報的事情批復給雎心雄來處理,不過他那是為了從黎式申手下逃脫才故意編造出來的,沒想到當舉報資料真的進入到了中紀委,結果居然跟他瞎編的一樣,他心中未免就有些滑稽的感覺。
別這麼輕易下結論,馮葵笑了笑說,中紀委可不是對雎心雄有好心,你好好想一想,就會知道這裡面是很微妙的。
傅華沉吟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這裡面包含的中紀委真實的意圖了。中紀委把案子批復給雎心雄來辦,並不是要想辦法掩護雎心雄脫身,而是要將雎心雄放在火上烤啊。
現在羅宏明從美國寄回來的舉報資料傅華是看過的,這份舉報資料已經是足可以證明黎式申犯罪的,對黎式申來說根本就無需調查的。這也就是說中紀委將這個舉報資料批復給嘉江省調查,查的不是黎式申,而是與黎式申相關的嘉江省發生的事宜。
而黎式申是雎心雄在嘉江省大整頓活動當中樹立起來的樣板人物,是雎心雄大整頓活動的象徵,查處這樣一個人物,矛頭可就直接對準了雎心雄和嘉江省的大整頓活動了。而雎心雄就算是明知這一點,卻也是不敢敷衍的。
因為現在中紀委是在督辦這個案子,可能就是在看雎心雄的態度,如果雎心雄處理問題不當的話,達不到中紀委的滿意,中紀委是可以直接將案子提上中紀委去調查的。這個結果雎心雄肯定是不想看到的。對雎心雄來說,案子還是掌控在自己手中比較保險的。
可是要讓中紀委滿意,雎心雄就需要拿出點誠意來才行的,他必然要拿出幾個像樣的屬下做替罪羊才行的。這就逼著雎心雄不得不自斷其臂。而現在雎心雄跟楊志欣之間的博弈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方人馬都是神經緊繃的狀態,自斷其臂很可能會讓雎心雄一方產生窩裡反的。
想來此刻雎心雄心中是頗為煎熬的,這件事情不論怎麼處理,他都是要有損傷。而現在又是他問鼎中樞的關鍵時刻,此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雎家的圖謀徹底的失敗。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明白中紀委這是想幹什麼了,這一次要夠雎心雄這混蛋喝一壺了。
馮葵笑了一下,說,是啊,我覺得就這件事情來看,雎心雄即使不能說是大勢已去,起碼他的防線已經開始崩坍了。不過你也不要因為這個就放下了對雎心雄的戒備心,你要小心這傢伙孤注一擲的。所以啊,你沒什麼事情還是趕緊回來北京吧,別去跟你的老同學黏糊了。
傅華笑了,說,誰黏糊了,我在海川是在工作呢。再說了,如果不安全的話,我在海川和北京也沒什麼差別啊?
馮葵說,那可不能這麼說,你在北京的話,我就在你身邊,我就能有辦法保護你的。
傅華笑了笑說,我是男人啊,就算是要保護也是我保護你好不好?
馮葵笑了,說,你又犯大男子主義的毛病了。好吧,無論誰保護誰,你還是趕緊回來吧。因為我現在又想騎在你身上了。
傅華的心就一下子被馮葵帶有曖昧意味的話逗弄的癢癢的,這個小妖精總會用這種近似開黃腔的口吻讓他心悸神搖,情人之間比正式夫妻更有情趣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情人之間為了討好對方,會更放得開的。而正式夫妻卻很難有這樣的時候。傅華跟鄭莉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還從來都沒聽到過鄭莉為了調節夫妻情趣而開黃腔的。
他笑了一下,說,滾一邊去,你個壞蛋。
傅華的工作還沒完成,自然是無法離開海川回到北京的,因此第二天他繼續陪同著尹章許彤彤拍片。這一次的取景地就不在海邊了,而是放在了天聖山上。天聖山是國家級的森林公園,山上頗多道教全真派的名勝古跡。這一次許彤彤變成了一個嬌俏可人的女道士,在一座存在了幾百年的道觀中舞劍。
應該許彤彤舞劍的一招一式還是頗有幾分架勢的,整體看上去有如行雲流水的順暢,看來天下娛樂公司事先在這方面對她做了一些相應的培訓的,當然這個女孩子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現場正在緊張的拍攝當中,副市長胡俊森來了。他是分管文化的副市長,正管著這塊,因為過來關心一下。為了不驚擾拍攝,他遠遠地將車停好,然後徒步走了過來。
傅華迎了上去,胡俊森笑了笑說,這個許彤彤還不錯啊,這幾招劍式有模有樣,還挺能唬人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人家可是科班出身,自然是演什麼像什麼了。您昨天沒來可惜了,昨天那幾個鏡頭許彤彤美極了,像個仙女一樣。誒,胡副市長,您來的正好,有件事情我想問您一下。興海集團的單燕平您知道吧?
傅華對單燕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滿滿的架勢始終有一種懷疑的心態,不過他這幾年工作的重心一直在北京,對海川市的事務雖然不能說不瞭解,但是總是有了些距離了,因此也搞不清楚單燕平究竟是有這個實力,還是在他面前吹牛。胡俊森在此之前分管過一陣海川市的工業,對海川市的企業應該瞭解,所以傅華就想從他那裡瞭解一下單燕平和興海集團的情況。
胡俊森點了點頭,說,這個女人我當然知道了,別看這個女人相貌平平,但是頭腦相當精明,比起那些在商界打滾幾十年的老手一點也不差的。誒,你問她幹什麼?
傅華笑了一下,說,也沒想幹什麼了,她跟我是小學同學,昨天在海邊碰到了,晚上一起吃了頓飯。
你們倆是同學?胡俊森看著傅華笑了笑,說,你們這一屆還挺出人才的嘛。
傅華笑了笑說,也沒什麼特別的人才的,這些年來,冒出頭來的就是她一個而已。誒,胡副市長,這個興海集團真實實力如何啊?
胡俊森笑了笑說,你對你這個同學這麼感興趣啊,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
傅華笑了笑,說,想法肯定是沒有的,就是昨天聽她講話的口氣很大,似乎她的企業實力很強。您知道的,現在的企業主大多愛炫耀,有一分能說成十分,我就覺得他是在故意吹牛給我聽的。
胡俊森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太小瞧你的這位同學了,別的企業我不敢說,興海集團的實力絕對是真實的,你這位同學在業務拓展上是一位高手。興海集團就是在他手中崛起的。誒,她跟你講什麼了讓你認為他是在吹牛啊?
傅華笑了笑說,她說她要把興海集團的總部遷到北京去,要在北京放眼全中國。
他要把興海集團的總部搬動北京去?胡俊森驚訝的問道,不行,這個海川市可要盡量阻止的,誒,我不能陪你看拍攝了,我要趕緊趕回去,想辦法阻止興海集團這麼做。
一個企業的總部在什麼地方,是關係到這個企業稅收的繳納的,如果興海集團總部從海川市搬到北京,那稅收的大部分就會繳納給北京市政府,因此興海總部如果搬走的話,那對海川市的稅收是有不少的影響的。胡俊森著急也正因為這個。
傅華一把抓住了轉身要走的胡俊森的胳膊,笑了笑說,胡副市長,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胡俊森愣了一下,看著傅華說,我要回市裡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傅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胡副市長,你會是裡面要幹什麼,現在分管工業的是何飛軍,可不是你。你分管的是文教衛,你該在的地方就是這裡。
胡俊森這才恍然,他有點無奈的笑了笑,說,你看我這個腦子,一著急我忘了這茬了。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管我的文教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