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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寓言 20、永絕後患 文 / 姜遠方

    20、永絕後患

    20、傅華一邊開著車,一邊想著要如何從黎式申的匕首下脫身,但不管怎麼樣首先要穩住黎式申才行的,只有穩住了黎式申他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他乾笑了一下,說,黎副廳長,你先別衝動,有什麼事情都好說。

    黎式申森冷的一笑,說,姓傅的,你別叫我副廳長了。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安廳的副廳長了。怎麼你現在害怕了?當初你對著我的槍口不是挺威風的嗎?

    傅華現在生命完全都是在黎式申的掌握之下,現在黎式申又被免職了,這傢伙可是一個亡命徒,一個不高興就可能你給他一匕首的,好漢不吃眼前虧,要先哄住了黎式申趕緊想脫身之策才行的。

    傅華就乾笑了一下,說,我那不過是壯著膽子而已,誰對著這種情形能不害怕啊?你先別衝動,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媽的,黎式申罵道,你這個混蛋現在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了,你那個時候跟我走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我也不至於被雎心雄免職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黎副廳長,這筆賬你不能算在我頭上吧?免職是因為雎心雄對你的不滿,可不是因為我沒跟你走的。我跟你說,雎心雄既然知道你跟羅宏明之間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是認為你背叛了他的,因此他是早晚要對付你的,你沒把我帶回嘉江省只不過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罷了。

    黎式申說,你先等一下,是不是雎心雄算計我我們先不討論,關於羅宏明舉報我的事情,我需要跟你落實一下,你確定羅宏明真的把舉報我的資料寄給了中紀委嗎?

    傅華心說我確定什麼啊,羅宏明舉報的資料我到現在都還沒收到呢,我能確定的是這件事情還沒發生呢。不過如果我告訴你我當時是為了拖延時間才撒的這個謊的嗎,估計你知道真情,現在就能一刀捅了我。

    等等,這傢伙突然問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他發現了什麼了嗎?如果是他發現了什麼能證明自己說謊的證據,那自己現在可就太危險了。不過事到這般田地,傅華現在也不可能承認沒這回事情的。他只有硬著頭皮堅持到底了,就很確定的說,當然是真的了,我在中紀委的朋友親口告訴我的。

    黎式申疑惑的說,可是不對啊,為什麼我問了一下中紀委的朋友,他們都說沒聽說近一段時間有人寄我的黑材料到中紀委啊?

    傅華心說這黎式申也夠狡猾的,居然還想的去中紀委查有沒有人舉報他。這還沒發生的事情當然是查不到的了。

    黎式申說著手裡的匕首往前送了一下,惡狠狠地說,你老實交代,這件事情你是不是當時為了拖延時間故意編出來的?

    傅華就感覺後背上被一個尖尖的東西頂了一下,看來黎式申說的匕首並不是假的。這個黎式申也不愧是老刑警出身,心思縝密,居然能夠從當時的情形把事情的真實狀況給推測出來。不過你強我也不差,我既然當時就能唬住你,現在照樣能騙的你一愣一愣的。

    傅華就苦笑了一下,說,黎副廳長你這就冤枉我了,你當時是突然出現在海川駐京辦的,我要不是真的知道有這件事情,又怎麼恰好說出你跟羅宏明之間的這些糾葛呢?我不可能臨時編造出一件正好發生過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黎式申最倒霉的地方就在於傅華講的話是真假參半的,他是在事實的基礎上編造出了這個謊言的,這就讓黎式申這個偵查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也無法就確定傅華講的這些是騙他的。

    黎式申還是有些無法確定的說,不應該啊,我找那個朋友能量很大的,如果有的話,我那個朋友應該就會知道了的。

    這就很好解釋了,傅華對紀委的一些工作方法和程序還是略知一二的,他還是有信心能將黎式申糊弄過去的,就說,我跟你說過了,這件事情中紀委讓嘉江省來處理了,很可能雎心雄因為你是他的心腹,知道他的事情太多,擔心直接處分你,會激得你背叛他,所以才會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你跟了雎心雄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他是有這個能力的。

    傅華將這個話也是有依據的,胡瑜非曾經跟他說過,在中紀委那裡舉報雎心雄的資料壓了一堆,中紀委卻始終沒敢對雎心雄下手,想來最直接的一個原因是雎家有能力控制住中紀委不敢查雎心雄的。

    另一方面,黎式申的級別是副廳長,這個級別官員的違紀案件還不夠中紀委查處的層次,通常不是因為牽涉到其他重大事件和人物,舉報副廳級官員的案件中紀委通常是會轉給省紀委處理的。因此傅華所說的中紀委將資料給了嘉江省程序上也是說得通的。

    果然黎式申對傅華的說法表示了贊同,他說,雎心雄這個混蛋確實有這個本事,他們家族確實在中紀委有人。

    傅華說,這不就結了嗎?我想雎心雄現在一定是在想辦法先把事情壓下來,然後再來把你秘密處理掉,到時候他的事情就不會暴露了。

    他敢,黎式申叫道,你讓他來動我一根毫毛試試?他當我黎式申是吃素的啊?雎家這些年做的事情我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真的惹到了我,老子能把雎家給他翻個個。

    這個黎式申果然不是個善茬,現在已經起了噬主之心了。不過傅華覺得光是這樣子還不夠,他必須想辦法讓黎式申對雎心雄更有意見才行。只有那樣,才會讓黎式申把恨意都轉移到雎心雄身上,他才有機會從黎式申的匕首下逃生。

    傅華笑了起來,說,黎副廳長,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嗎?如果說你現在還是嘉江省公安廳威風八面的副廳長,你還有跟雎心雄過過手的可能。現在你已經被免去了公安廳副廳長的,跑來對付我連把槍都拿不出來,只能用匕首來威脅我,這說明你現在只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拿什麼去跟雎心雄叫板啊?

    黎式申就有些惱火的叫道,姓傅的,你別這麼囂張,你可別忘了你的小命還在我的掌握當中呢。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沒忘,不過你應該知道你的問題並不在我身上,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的。你殺了我不過更給了雎心雄把你處理掉的借口而已。我勸你還是把匕首收起來吧,你現在應該趕緊想辦法怎麼去應對雎心雄才對的。你現在問題的關鍵都在雎心雄身上,如果你能跟雎心雄溝通好了,羅宏明舉報你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黎式申遲疑了一下,他可能覺得傅華所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他現在所有的問題癥結都在雎心雄身上。如果羅宏明舉報他的資料真的落到了雎心雄手裡,只要雎心雄願意,真的能把他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的。

    雎心雄是有這個能力的,關鍵是雎心雄願不願意出手幫他的忙。這如果是在以前,黎式申是有十二分的信心認定雎心雄會出手幫他的。()但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尤其是雎心雄還知道了他事先睡過羅宏明準備給雎心雄的女人,黎式申還真是不能再去指望雎心雄一定會幫他的忙的,雎心雄不來收拾他就不錯了。

    說不得就要用一些手段逼迫雎心雄出手幫他這個忙了,黎式申倒是很自信他是有這個手段的,他手中掌握了太多的雎心雄見不得光的事情了,隨便拿出一件,就能毀掉雎心雄這幾年靠作秀而塑造出來的光輝形象的。

    雎心雄是一個典型的愛面子的偽君子,他在公眾面前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塑造自己正面高大的形象,他是靠這些扮演出來的光輝形象才得以於在政壇上呼風喚雨的,肯定是不敢讓自己把他的醜事給曝光的,憑這一點黎式申就是有信心逼迫雎心雄出面維護他的。

    不過黎式申也是瞭解雎心雄的狠辣的,真要跟雎心雄做對手,他還是有幾分膽虛的,對雎心雄也許他可以暫時佔上風,但是雎心雄以後會採取什麼辦法來對付他,他心中還真是一點底都沒有的。

    但黎式申心中也明白,即使是跟雎心雄做對手很可怕,他現在也必須要去做這個對手的,傅華說的是對的,他問題的癥結在雎心雄身上,他必須從雎心雄身上找到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因此黎式申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算你這個混蛋說對了,我現在就是殺了你也於事無補的,這一次就放過你一馬吧……

    傅華就感覺後背上那個頂著他的尖尖的東西收了回去,看來黎式申已經不用匕首頂著他的後心了。危機算是暫時過去了,他回頭看了一下黎式申,說,你是偷著跑來北京的吧?

    傅華感覺雎心雄既然把黎式申停職了,雎心雄對這樣一個心腹大患肯定是不會就那麼聽之任之的,那樣子也太危險了,雎心雄一定會對黎式申加強控制的,不會讓黎式申隨便就能離開嘉江省的。因此傅華判斷黎式申肯定不會是光明正大跑來北京的,他一定是避開了雎心雄的耳目偷跑來北京的。

    黎式申說,你說對了,我是趁著雎心雄派來監視我的人不注意偷溜出來的,主要是為了找朋友落實一下你說的羅宏明舉報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說起來我也幹了幾十年的刑警了,雎心雄的人想監視住我,門都沒有。

    傅華並沒有去想黎式申反監視的本事高超,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而這件事情對他和黎式申都是很危險的。他說道,黎副廳長,你真是有夠愚蠢的,這個時候你跑來北京不是等於在跟雎心雄說,你真的有跟我勾結嗎?哎呀,你不但害了你自己,也把我給再次拖進了這個漩渦裡了。

    是啊,黎式申也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說,百密一疏,我沒往這方面想過。

    傅華苦笑著說,你百密一疏了,雎心雄也能百密一疏嗎?這個時候他肯定已經查到你來了北京了。真是被你害死了,上次的事情我是托人找了我們東海省的省委書記出面,好不容易才讓雎心雄放過我的。這一次他如果再知道你跟我之間又見面了,不但不會放過你,順便的也會把我也捎上的。

    黎式申苦笑了一下,說,你也別那麼緊張了,我黎式申在嘉江省警界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是一點自保之道沒有的。我馬上就會趕回嘉江省,面見雎心雄跟他交涉,讓他放我一條生路的。現在他的主要目標是我,只要我能跟他交涉好了,他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傅華看了看黎式申,雖然這個黎式申是有他的可恨之處的,但是可以說黎式申現在的困局完全是由他而來的,不是他騙黎式申說羅宏明寄材料去中紀委舉報,黎式申現在可能還是嘉江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呢。傅華心中隱隱就有些可憐黎式申了。

    傅華就說,黎副廳長,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了,你現在的身份跟以前已經不同了。所以你在嘉江省的警界有人脈在,但是現在的嘉江省警方可不是正常的警方,按照你們以前的作法,隨便就可以對人採取一些強制措施的。到時候你如果不做一些預防手段,恐怕死在雎心雄的手裡都是有可能的。

    黎式申苦澀的笑了一下,說,你說的沒錯,現在的嘉江省警方確實是脫離了法治的軌道,完全變成了雎心雄**的工具了。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幫雎心雄搞出來的,我也算是跟那個變法的商鞅一樣,作法自縛了。不過,我黎式申也不是省油的燈,雎心雄想要對付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些的,據我觀察,雎心雄是一個很陰險的人,到時候很可能他表面應承你,暗地裡卻對你下手,那樣子你可就很危險了。

    黎式申苦笑了一下,說,你還是真實瞭解雎心雄啊,他確實是這樣子一個人,詭計多端。你知道嗎,前段時間嘉江省那個被處死的財政廳副廳長究竟是怎麼被雎心雄算計的嗎?

    傅華知道黎式申所說的這個嘉江省的財政廳副廳長的事情,這是前段時間轟動全國的一件事情。這位副廳長叫做邵靜邦,是嘉江省財政廳的常委副廳長,據說是頗受雎心雄信賴。因為被雎心雄支持,邵靜邦在嘉江省財政廳的權勢很大,甚至連財政廳的大廳長都不放在眼中。

    邵靜邦出事是在一次國家審計署對嘉江省財政的一次例行審計當中,這一次審計本來風平浪靜,審計署查對嘉江省財政的各項賬目都很正常,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一次審計會順利過關的時候,審計署的工作人員接到舉報,說是財政廳賬面上一筆三億的資金是有問題的,這筆資金實際上是財政廳為了對上帳,臨時從銀行挪借過來的。

    接到舉報之後,審計署就進行了調查,結果證實這筆三億的資金確實是財政廳挪借銀行的錢,而本應在財政廳銀行賬戶裡的錢卻失蹤了。三億資金不翼而飛,這問題一下子就大了,這是必須要追究責任的,於是相關部門就立案調查,結果就查到了邵靜邦的身上。

    邵靜邦承認說這筆資金被他竊取用於去澳門賭博輸了,於是罪證確鑿,邵靜邦就被判了死刑,很快就被執行槍決了。這個案子因為涉案資金巨大,轟動一時,不過因為及時破案,案件很快就不再被人關注了。

    此刻黎式申突然提起這個案件,還說邵靜邦是被雎心雄算計的,這說明這個案子很可能是與雎心雄有關的。當時也確實有傳言說真正竊取這筆三億的資金的人並不是邵靜邦,而是雎心雄。邵靜邦只不過是做了雎心雄的替死鬼罷了。

    想想這種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別的不說,沒有雎心雄的支持邵靜邦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三億資金就從嘉江省財政廳挪走的。

    傅華就看了黎式申一眼,說,你這個意思是說那筆三億資金不是邵靜邦的責任?

    黎式申說,也不能說不是他的責任,沒有他經手,雎心雄是無法將那三億資金從財政廳裡拿出來的,不過拿出來之後,這筆錢的大部分就與邵靜邦沒什麼關係了,而成了雎心雄囊中之物了。

    傅華就詫異的說,那邵靜邦為什麼肯認這壺酒錢啊,難道他不知道三億資金沒有了,很可能就會判死刑的嗎?難道說邵靜邦傻到要用生命幫雎心雄把事情扛下來嗎?

    黎式申說,邵靜邦當然沒那麼傻,他肯把事情全部扛下來,主要是因為雎心雄承諾他說不會判他死刑的。另一方面邵靜邦的女兒當時在國外留學,所用的資金也是從這三億當中出的,雎心雄承諾讓他女兒繼續學業,不會向她女兒追討這筆錢的。

    傅華說,這麼說因為這兩個條件,邵靜邦就把事情全部扛了下來?

    黎式申點了點頭,說,對,邵靜邦其實也算了一筆賬,首先他在這件事情當中也是有責任的,無論如何他是需要為此被判刑的。他的職務什麼還是會沒有的。二是如果被判刑,他女兒那邊留學的資金很可能就要被追討回來,他女兒很可能就要中止學業回國。現在雎心雄向他承諾了不判死刑,不追到她女兒那邊,等於說他只要多做幾年牢,就可以保住他女兒的一切。而且還讓雎心雄欠了他一個莫大的人情,一個省委書記欠下的人情可是很值錢的,他何樂而不為呢。

    傅華說,這筆賬當然是很划算的,但問題是據我所知邵靜邦後來是被處死了的啊?

    黎式申說,這就是雎心雄狡猾和狠辣之處了。當時在研究如何判刑的時候,雎心雄明確指示法院,說邵靜邦竊取嘉江省財政三億資金,罪大惡極,不判死刑難以服眾,要求必須判邵靜邦死刑。

    傅華不僅弄有些錯愕,說,雎心雄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黎式申說,雎心雄是讓我代表他跟邵靜邦做的那兩個承諾的,我也舉得雎心雄這麼做不遵守承諾,就去找了他,你猜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現在邵靜邦既然什麼都認了,就必須要死,只有死了,這個案子才會成為鐵案,永遠都不能翻案的。

    聽到這裡,傅華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這個雎心雄的心機也是太深太狠毒了,殺了邵靜邦,實際上就等於是為他永絕後患了。

    傅華就看了黎式申一眼,他很擔心黎式申這一次能不能鬥得過雎心雄,就說,那我只能說你保重了。

    黎式申說,謝謝你了,想起來也夠滑稽的,事情鬧到最後,居然是你在關心我的安危。

    傅華說,我也是覺得你可憐而已,為雎心雄賣了半輩子命了,最終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

    黎式申從後面拍了拍傅華的肩膀,歎了口氣說,老弟啊,我們倆就是認識的場合不對,要不然的話我們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這樣吧,如果我這一次僥倖能夠全身而退的話,我來北京找你喝酒。

    到這個時候傅華確信他自身的危機算是過去了,他說,黎副廳長,喝酒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你先把這一次的難關過去再說吧。

    是啊,先把難關過去再說吧,黎式申苦笑著說,行了,你靠邊停車,我要下車了。

    傅華就把車靠邊停了一下,黎式申打開車門下了車,很快就消失在夜幕當中了。傅華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他還真是希望這一次黎式申能夠真的全身而退的,畢竟現在黎式申的困境大部分是因他而起的。

    另一方面黎式申如果出事,也就意味著現在能夠揭發雎心雄的唯一渠道走不通了,那樣子雎心雄就會逃過應得的懲罰,而且根據現在的形勢發展,這傢伙甚至還可能進入核心領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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