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傅華看了一眼喬玉甄,他感覺喬玉甄今天是擺明要給他找不自在,他真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有心想要問問喬玉甄為什麼吧,卻又覺得有些無趣,他感覺自己並沒有惹到喬玉甄什麼的。
算了,惹不起躲得起,傅華索性也不去跟喬玉甄爭什麼,就轉頭看了看蘇南,說,南哥,我們進包廂吃吧。
蘇南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行啊,今天你說了算。
兩人就往裡面走,蘇南因為傅華看樣子跟喬玉甄是鬧著彆扭呢,也就沒邀請喬玉甄一起吃飯。
進了包廂坐定,蘇南看了傅華一眼,笑了笑說,你跟喬女士這麼怎麼回事?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哪惹到她了,反正女人的心理是很難以捉摸的。
誒,誒,傅華,曉菲這時走進了包廂,笑著說,你跟玉甄究竟怎麼了,我看她氣鼓鼓的,似乎對你一肚子意見的樣子。
傅華說,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了,要問你去問她好了。
曉菲笑了起來,說,我問了,她不說的。誒,傅華,你們倆不會真的好上了吧?我看你們倆現在倒真是像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人啊。
傅華眉頭一皺,說,曉菲,你開什麼玩笑啊?我是那種愛勾三搭四的男人嗎?
曉菲撇了一下嘴,說,是不是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顯然曉菲還沒忘記傅華跟她的那段過往,居然對傅華跟喬玉甄這個樣子頗為介懷。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曉菲,我開始覺得今天來你這裡是選錯了地方了。
曉菲一聽,頓時就很不滿意了,說,那你可以走啊,也沒有人非要把你綁在這裡的。
傅華也有點生氣了,他覺得今天真是邪門,碰到的每個女人都跟他橫眉豎眼的,也不知道今天的黃歷上是不是寫著忌見女人。他就想站起來離開這裡了。
這時蘇南瞪了傅華一眼,說,傅華,你要幹嘛啊?真的想要走啊?一個大男人的有點肚量好不好?曉菲也沒說錯啊,你跟喬女士倆個是有點不對勁嘛。
連蘇南都來訓他,傅華整個沒脾氣了,就笑了笑說,看來我今天注定就是一個挨訓的命,行了,你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蘇南笑了笑說,傅華,我不是想訓你什麼的,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你跟外面的喬玉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一定不會沒什麼原因的吧?
曉菲笑笑說,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的。傅華,你要知道女人是不會對她不在乎的男人用那種口氣說話的,你一定是什麼地方惹到了她了。
傅華笑了笑說,別說你了,我心中也在納悶什麼地方惹到她的。好了,我和南哥是來吃飯的,並不是來跟你八卦的,趕緊去給我們顛倒幾個菜上來。
曉菲瞪了傅華一眼,說,你們倆就玩神秘好了。南哥,我出去給你們點菜了。
曉菲就出去了,蘇南看了傅華一眼,說,你可別玩火啊,那女人不好惹的。
蘇南這麼說,傅華就知道蘇南也是認為他在跟喬玉甄搞什麼曖昧的,就苦笑了一下,說,南哥,我真的沒騙你,我跟她沒什麼的。好了,我們能不能不說她了?
蘇南笑了笑說,行啊,我今天本來就是請客給你賠罪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就不再說喬玉甄了,一會曉菲點的菜送了上來,因為是中午,兩人也沒喝什麼酒,隨便吃了點就散了。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喬玉甄已經離開了。回到了駐京辦,傅華越想喬玉甄的事情越氣,心說不就是我說了曲志霞幾句嗎,你至於那麼不依不饒嗎?
傅華就撥通了喬玉甄的電話,喬玉甄倒是沒有不接他的電話,不過上來還是沒好聲氣的說,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傅華真是火了,他嚷道,喬玉甄你想幹嘛,我說的是曲志霞,你跟我生的哪門子氣啊?再說你那天罵了我一通,又掛了我的電話,我也沒說什麼?你至於對我那麼不依不饒的嗎?
喬玉甄也沒示弱,說,是啊,我就是生氣了,我就是要不依不饒了,你要怎麼樣啊?
傅華嚷道,你還講不講理啊?
喬玉甄叫道,我就不講理了,你要怎麼樣!
傅華嚷道,你不可理喻。
喬玉甄叫道,我就不可理喻了,你要怎麼樣!
傅華簡直被氣炸了,他知道在這樣嚷喬玉甄也沒什麼用的,她只要一句我就這樣,你要怎樣,就可以把他堵死。(。純文字)這種女人你是無法跟他講理的,他就啪的一下扣了電話。
電話扣掉之後,傅華的心情好半天都沒能平靜下來,心說這女人不講理起來,還真是拿她沒法子。喬玉甄可能是這幾年成氣候了,呼風喚雨慣了,養成了她這種蠻不講理的驕縱個性。算了,這種人他是高攀不起的,就當沒認識過好了。
想到這裡,傅華的心情多少平靜了一些,不過心中未免有些惆悵,本來他是覺得喬玉甄這個人做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海川市政府會議室,市政府常務會議正在舉行,孫守義正在談最近一段時間海川市政府要做的一些事,其中他特別強調了氮肥廠地塊招標的工作一定要做好,要確保這一次招標活動公正的舉行,而不要出現任何的營私舞弊的行為。
講到這裡,孫守義抬起頭來專門看了曲志霞一眼,他知道曲志霞在幫齊州的鑫通集團在爭取這個項目,本來以為他講到這裡,曲志霞應該會聽得很專注的,沒想到他看到的曲志霞卻是一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在聽他在講什麼。
孫守義就覺得很奇怪了,曲志霞這個表現很奇怪的,再聯想到最近幾天他見到的曲志霞都是神情萎靡、心不在焉的,難道說她是病了,還是在北京遇到什麼事了?北京方面傅華也沒說過什麼啊?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傅華應該會跟他說的啊?
孫守義也不好中斷會議問曲志霞怎麼了,就繼續談其他的議題了。會議結束之後,孫守義拿著東西回自己辦公室,曲志霞在他身後也往她的辦公室走去。孫守義回頭看了曲志霞一眼,說,誒,曲副市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我們談談。
曲志霞愣怔了一下,說,什麼,市長,你剛才說什麼?
顯然曲志霞剛才是有些恍惚的,所以才沒聽清楚他的話,孫守義就越發感覺曲志霞的情形有些不對了,就笑了笑說,我是說你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我們談談。
曲志霞哦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就跟著孫守義進了市長辦公室。坐定之後,孫守義看了看曲志霞,說,誒,曲副市長,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怎麼看你的氣色這麼差啊?
曲志霞心說,我生什麼病啊,都是被你們這些臭男人給捉弄的。你和金達在氮肥廠地塊上擺了我一道,搞得我到現在還沒想出要怎麼跟都承安交代。那個混蛋吳傾,都算是名滿天下的教授了,又是一副儒雅的樣子,哪知道骨子裡卻是一個流氓,借我想要跟他讀博的機會,居然當著我的下屬的面輕薄我,他還有點廉恥沒有啊?你們這些臭男人藉著在社會上強勢的地位,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簡直是太豈有此理了。
曲志霞強笑了一下,說,市長,我沒生病,謝謝您關心了。
孫守義看了曲志霞一眼,笑笑說,你沒生病就好。不過你的氣色太差了,是不是這段時間又忙考試,又忙工作的,累壞了啊?要不要放你幾天假回去休息休息啊?別累出病就麻煩了。
曲志霞心說,我這哪是身體累啊,我是心累,都承安和吳傾都給我出了難題,我現在找不出解決的辦法來,我就是回家休息,也是無法輕鬆下來的。
曲志霞強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沒事的,市長。
曲志霞的樣子卻根本就不像沒事的樣子,不過她在故作輕鬆,孫守義倒也不好逼著她回家休息,他只好笑了笑說,那行,你自己注意休息吧,要勞逸結合,我可不想我的常務副市長累倒在工作崗位上。
曲志霞心中說你別假裝好人了,我這個樣子,其中一半是因為你的緣故,不是你跟金達聯手算計我,我至於無法應付都承安嗎?現在假惺惺的說什麼勞逸結合,什麼注意休息,我看你是看我這個樣子心裡在偷著樂吧。
曲志霞笑了笑,說,這您放心好了,市長,我心中有數的。
孫守義心說你的笑比哭都難看,還說沒事。不過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便笑了笑說,那行,我就跟你說這件事情,你回去工作吧。
曲志霞說,那我回去了市長。
曲志霞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門關上之後,她唉的一聲深深地歎了口氣,心說我究竟要怎麼辦啊?我要不要跟吳傾讀這個博士呢?
在都承安和吳傾這兩件事情上,吳傾才是真正困住曲志霞的問題,也是她這幾天打不起精神的一個主要原因,因為她不知道在吳傾這件事情上該如何去抉擇。
都承安那件事情雖然對曲志霞來說也是一個難題,但是那僅僅是一個關係錢的問題。曲志霞向來以為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大問題,因為雖然損失錢會讓她心疼,但是頂多也就是心疼罷了,並不是問題解決不掉,她只要把錢退還給都承安就好了。
但吳傾的問題就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關乎她今後一段時間仕途走向的問題。那天在北京主席台餐館的宴會上,吳傾講的那些只要她跟著吳傾學習,就能讓她怎麼怎麼樣的那些話,雖然不無吹噓的成分,但是也不就是完全不靠譜。
曲志霞很清楚吳傾對她的價值,吳傾現在名動天下,都可以給最高的那幾位領導人講課了,她如果做了吳傾的學生,就等於是鍍了金了,省委再要考慮提拔使用她的時候,相信吳傾學生這塊金字招牌,一定會給她加分不少的。甚至她可以借助吳傾的影響力,去北京的中央部委出任個女副部長之類的角色也很難說的。
現在的政壇上能幹的女官員本來就不多,能力不錯再加上學識出色的女官員那就更是鳳毛麟角了。曲志霞知道如果能借助上吳傾的力量,她還是很有可能在仕途上走的更遠的,起碼要比金達遠。
對此曲志霞不是沒有憧憬過的,這也是她非要找像寧則、吳傾這一層次的著名學者做博導的主要原因,她是想借此鍍金,並不是真心求學,因此也就必須名人做導師,才能幫她把這層金鍍上去的。
但她實在沒想到的是,她費盡心思,下了大氣力找到的名教授吳傾卻是一個骨子裡十分喜好女色的小人。這就讓她面臨一個抉擇了,要不要跟吳傾做學生。給吳傾做學生的話,那她就必須付出身體作為代價的。
曲志霞已經從吳傾跟她這段時間的接觸中看出來了,吳傾總是想辦法對她摸摸蹭蹭,掩飾不住的想要佔她的便宜。如果她跟吳傾做了學生,她是很難保住清白的。她倒是可以堅守住底線的,但是那樣子,吳傾肯定就不會喜歡她這個學生了,不喜歡吳傾也就不會盡力幫她拓展前途了。那她空有一個吳傾學生的名頭,也是沒用的。
但是如果接受吳傾,曲志霞心理上又是有些障礙的。雖然她在官場上打拼這麼多年,早就不是什麼純情的女人了,一些男性領導在言語上或者行為上對她都曾經有過不同程度的騷擾的,這些她也都默默的承受下來了。
這個世界是一個男性為主導的世界,一個女人要在這個世界混出點模樣來,對男人的一些行為還是要有一定程度的容忍的。但是這個容忍是有限度的,曲志霞個性還是有些傲氣的,心理上她是無法接受把自己的身體交給男人去玩弄,然後換取仕途上的進步的。
那樣子她成了什麼了,那跟**賺錢的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啊?
但是,也有句話是說,女人無所謂忠貞的,之所以忠貞,是因為受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的,男人之所以還沒被收買,是因為對方還沒開出足夠的價碼。
現在曲志霞面臨的就是這樣子的一個問題了。以前她之所以沒有動搖就拒絕,是因為那些想要她身體的男人,還無法提供出讓她能夠動心的條件來。但是現在的吳傾,是可以提供出讓她動心的條件來的。
曲志霞心中很清楚她目前的仕途狀況,她已經要面臨她仕途的天花板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很可能海川市常務副市長這個職務就是她仕途能到達最高位置了。也許她還能上個級別,但那只是政協啊人大之類的閒職,讓她可以過渡一下,然後退休的。
這對曲志霞來說,是很不願意接受的一個結果,她可不甘心就這麼輕易的退出政治舞台,在她心目中她覺得自己是可以走上級別更高的崗位的。最起碼她不應該輸給金達吧?
金達跟她的年紀差不多,但是看金達的發展勢頭,海川市市委書記很可能並不是他的仕途終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金達是很有可能會進省出任省委副書記或者副省長的。曲志霞內心中對此是有些嫉妒的,她沒忘曾經的金達還不如她發展的好呢,她也覺得金達的能力是趕不上她的。但現在金達卻已經是她的領導了。
曲志霞心中就很渴望尋找到一個契機,讓她打破天花板,走到更高位置的領導崗位上去的。就算是不能超過金達,起碼也要混個平級吧?現在的吳傾就是可能提供這個機會的一個人,但是老天爺捉弄人的是,吳傾想要的,卻是她最不想付出的東西。
接受還是不接受,這對曲志霞來說都是很難做出的決定。為此她甚至有些懊悔不該托人找到吳傾的。沒認識吳傾,她對吳傾能夠提供給她的一些好處還沒有什麼真實的感受,頂多會覺得自己的運氣太差,找不到一個想要的名教授罷了。
但是她現在找到了,雖然依然感覺運氣很差,找到了一個是色鬼的名教授。但是色鬼的名教授也是名教授,他能帶來名教授可能帶來的一切好處,這再讓曲志霞去放棄,就有些不捨了。
曲志霞在辦公室裡左思右想正煩惱著呢,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號碼,是都承安的,本來已經很煩的心就更加煩了,心說這傢伙真是纏人,這樣子下去非要把她逼瘋了不可的。
但是曲志霞也知道她始終是要面對都承安的,而且氮肥廠地塊競標的日期日益臨近,這件事情很快就要見個真章,越拖下去,對她越不利的。而現在她因為吳傾的事情心都亂了,顯然一時之間是想不出什麼辦法對付金達和孫守義的。
既然是這樣,曲志霞就像盡快結束跟都承安這邊的交易了,早結束她也能消停些,不然的話,兩件事情總擠在一起,就算她不會發瘋,起碼也會被牽涉到很大的精力的。現在她的狀況就是這樣,連孫守義都看出她的情形有些不對了。
曲志霞就接通了電話,說,都董啊,你別催我了,這個週五晚上我回去,什麼事情我們見面再談吧。
曲志霞之所以不肯馬上就去齊州跟都承安談,是因為一方面她不想剛跟孫守義說了她沒病,不需要休息,轉過頭來她就匆忙趕回了齊州。這不好跟孫守義講回齊州的原因,她總不能說是為了氮肥廠地塊回齊州的吧?
而一方面她也需要有點時間空擋,靜下心來好想好跟都承安怎麼說,這要解釋清楚其中的原委,還要把自己撇清,是需要費些口舌。
都承安本來是想責問曲志霞為什麼從北京回來了還不跟他碰面的,曲志霞的話把他的問題給堵了回去,只好說,那好,我週末等你。
曲志霞在週五的晚上讓司機把她送回了齊州,週六上午,她在鑫通集團都承安的董事長辦公室,跟都承安見了面。
一見面,曲志霞也沒再迴避氮肥廠地塊出現的問題,直接就跟都承安講,都董啊,我剛得知一個特別的情況,恐怕你要拿地的事情會有變啊。
都承安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說,曲副市長,沒你這麼辦事的吧?你現在才來告訴我事情有變,是不是晚了點啊?你這些日子跟我避不見面,是不是就是在躲這件事情啊。
曲志霞也是猜到都承安會有這種反應的,她說,都董啊,你誤會了,我沒在躲這件事情。事先我真是不知道這個情況的,本來我是以為幫你拿下地塊沒問題的。哪知道對手實在是太狡猾了,先手棋早就被他們下好了,我也是偶然之中才覺得情形不對,再一落實,才看出問題的所在的。
都承安看了曲志霞一眼,說,什麼問題啊?又是誰在背後搞鬼啊?居然連你都怵他,看來他的權利比你大了,是金達還是孫守義啊?
曲志霞說,都董啊,你的感覺果然很敏銳,一下子就知道問題出在了金達和孫守義身上,不過不是他們中的一個,這一次我猜他們是聯手佈局的。
都承安說,他們聯手?那他們要拿地給誰啊?
曲志霞說,城邑集團的束濤。
束濤,都承安驚訝的叫了起來,說,這不可能的,曲副市長,你別以為我在齊州,就對海川市的情形不瞭解,就想隨便搞個借口把我糊弄過去。你當我不知道束濤跟金達和孫守義是老對頭嗎?
曲志霞苦笑了一下,說,都董啊,你這個消息已經過時了,我就是因為跟你一樣的想法,以為他們還是對手,所以才會上了他們的惡當的。現在你想一想,金達和孫守義在主政海川,束濤又是那麼一個精明的人,如果他不是事先跟金達和孫守義有了默契,他又怎麼會參與氮肥廠地塊的競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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