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鄧子峰讓傅華陪他在省駐京辦一起吃了午飯。吃飯的時候,鄧子峰笑著說,怎麼樣,傅華,省駐京辦這裡比你們海川大廈的條件不差吧?
傅華笑了,說,豈止是不差,簡直是好的太多了。我們海川市的條件怎麼可以比的上省駐京辦呢?
鄧子峰笑笑說,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過來這邊做做啊?實在說,省駐京辦這裡不但硬件設施比你們海川要好,你能發揮的舞台也更大,機會也更多一些。
傅華笑了,心說幸好鄧子峰沒有讓省駐京辦的徐棟樑劉雲寶的陪他一起吃飯,否則這些話聽到他們的耳朵裡,他們的臉色還不知道會難看到什麼樣呢。
傅華笑了笑說,鄧叔啊,你不要跟我談這種事情了,海川駐京辦的舞台我都有點玩不太轉了,更別說省裡了。我真是沒這個能力的。
傅華已經越來越領教到了鄧子峰和呂紀之間的勾心鬥角了,這麼複雜的局面,他自認為還真是沒有能力插一腳進去的。同時,省駐京辦這邊都是鄧子峰來東海之前的老人,理論上這些人都是前任省長呂紀的人,傅華也擔心鄧子峰讓他來省駐京辦,是一種摻沙子做法。雖然鄧子峰會強力支持他的,但是一定會招來呂紀的忌諱的。
傅華並不想被鄧子峰當作可利用的棋子,同時他現在海川市駐京辦主任的級別跟徐棟樑之間差的還很遠的,他就算是願意來,他也是做不到省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的,頂多做個副手而已。
在政府的這些單位之中,通常都是正職風光無限,而副職則是處處受限,傅華才沒有放著好好的市級駐京辦主任不做,跑來做一個受氣小媳婦的副主任呢。
鄧子峰笑了笑說,這個徐棟樑這些年雖然沒犯什麼錯誤,但也一直沒什麼作為,我很想換掉他的。你如果願意來的話,稍稍過渡一下,我就可以讓你接任他的位置的。機會難得啊,你還是想想吧。
傅華堅決的搖了搖頭,拒絕了鄧子峰,他並不想陷身於更複雜的省級領導之間的博弈中。
跟鄧子峰吃完飯之後,傅華就去了駐京辦。一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到了下班的時候,謝紫閔打來電話,非拖他出去吃晚飯不可。說實話,傅華並不是很想跟謝紫閔出來吃飯的,他的心情還是被沮喪籠罩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鄭莉和他目前的這種困境,也就無心跟謝紫閔出來吃飯。
但是謝紫閔非要堅持拖他出來,說是來這家叫做北京亮的餐廳,一定會讓他烏雲密佈的心情馬上就晴朗起來的,傅華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她過來了。到了柏悅,做快速電梯從底層直達六十三層,電梯門開的那一剎那,傅華眼前一亮,不僅讚歎的喔了一聲,外邊的北京城華燈初上,有著那麼一種讓人描繪不出來的美麗和妖嬈,真是想不到,北京的夜景居然是這麼的好看。
北京亮這邊可能是北京最高的餐廳了,擁有三百六十度的無敵視野,可以俯瞰整個的北京城,站在這裡,傅華的心情頓時變得無比敞亮起來了,笑著對謝紫閔說,我也算是在北京多年了,柏悅酒店也來過多次,居然沒發現這裡還有個這麼好的地方,可以看到這麼好的北京夜景。
謝紫閔笑了,說,美是要用心才能發現,我堅持要你來,就是想用這麼美的夜景讓你心情愉快起來的,現在看,我的目的達到了。
傅華笑了笑說,確實達到了,這裡的環境一流。
謝紫閔笑笑說,走吧,餐廳的環境更是一流的。
於是兩人就去了六十六樓的北京亮餐廳,從走入餐廳的那一刻起,傅華就能就能強烈的地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北京氣氛,深色的木質地板搭配鵝卵石,低調而樸素,胡同式樣的磚牆……。
就餐區域舉目所及之處,竹林和榕樹營造出一個在喧鬧都市上空靜謐的戶外花園,再遠處的磚牆上,淙淙流水緩緩瀉下,中式庭院有水則靈的建築理念貫穿始終。當然最美麗的風景,還是莫過於腳底下古城夜晚北京的美麗韻致和cbd的現代風情。
這裡,在雲端和星空下享用美食,給人一種格外的浪漫和舒適感覺。
兩人點了牛扒,據說用料是八級的澳洲和牛,傅華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分辨能力,只是知道表皮焦脆的牛扒下面卻是格外的豐腴多汁,口感確實是很好。《純》
吃了一會之後,謝紫閔看了看傅華,說,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走一趟海川吧,就當放鬆一下心情,反正你呆在北京也是沒辦法解決你跟鄭莉的事情的。
傅華笑了,說,我去了海川恐怕會更鬱悶,回了海川,我還要看領導們的臉色,我可不想看金達得意的那副嘴臉。
謝紫閔笑了笑說,你別這樣子意氣用事好不好?他可是要做你們市委書記的人,你跟他關係搞得這麼僵,以後很多事情都是會不好辦的。
傅華笑了,說,我沒事的,你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謝紫閔笑笑說,不管怎麼說,他總是你的頂頭上司,總有辦法找你麻煩的。所以啊,我勸你還是跟他緩和一下關係比較好。
傅華笑笑說,沒必要的,紫閔啊,你不懂這裡面的遊戲規則,我是不能主動跟他示好的,如果我主動去跟他緩和關係的,他一定會認為我怕他了,那他會更給我臉色看的。現在對我來說,最好的做法是靜觀其變。我想他也不敢玩出什麼花樣來的。
謝紫閔笑著搖了搖頭,說,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怎麼會你們的關係越僵對你越有利呢?你不會是不想幹了吧?雖然我並不是很瞭解你們的組織架構,但起碼我知道他是隨時都能將你從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拿下來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紫閔啊,這你就想錯了,事情不是像你想得那麼簡單的。是,從組織程序上看作為一個市長或者市委書記,金達要換掉我是輕而易舉的。但是真正要實施起來,卻是很難的。我也算經歷過幾屆的市長市委書記了,其中不乏想要把我從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拿下來的人,但結果怎麼樣呢,我還不是穩穩地做在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
謝紫閔說,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實施起來會很難啊?為什麼他們無法拿掉你呢?
傅華說,因為這個官場之上互相之間完全是一種制約的關係,誒,這麼說你就明白了,有一種喝酒時的猜拳遊戲叫做老虎槓子雞的,你玩過嗎?
謝紫閔點了點頭,說,跟朋友泡吧的時候玩過,怎麼了,這與你的官場有什麼關係啊?
傅華笑笑說,其實這個遊戲之中深藏著官場智慧,你看,老虎、槓子、雞的遊戲規則是這樣的,老虎吃雞,雞吃蟲子,蟲子吃槓子,槓子打老虎。這個遊戲最好玩的地方是,你說老虎厲害吧,槓子可以打死老虎;你說槓子神勇吧,一隻小蟲子就把槓子給蛀鬆垮了;你說蟲子無孔不入吧,雞偏偏一口一個就能把蟲子給叨食了。
謝紫閔說,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傅華笑了起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啊,你看在這個遊戲裡,沒有誰是戰無不勝的最高統治者。你要想在這個遊戲之中做個贏家,不是說你非要做老虎才行的,關鍵是你要找對順序,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相生相剋,一物降一物的。你找到合適的位置之後,那些大人物也是無奈你何的。
謝紫閔笑了,說,原來是這樣子啊。
傅華說,不說別的,就說這一次雄獅集團和海川外貿合資的事情吧,金達明明心中不滿意我,卻還不得不對我禮敬有加,他怕的並不是我,他怕的是被這件事情搞砸了,他跟呂紀無法交代。而呂紀重視這件事情,則是因為他對省長鄧子峰有所顧忌。
謝紫閔笑了,說,你把這件事情說的可夠複雜的啊,真的有那麼多層因素嗎?
傅華笑了笑說,有,當然是有,不過檯面上你是看不到的。反正簡單說吧我和呂紀、金達、鄧子峰等等,這些人之間就是一個相互制約的關係。有做老虎的,當然也少不了蟲子。
謝紫閔呵呵笑了起來,說,不用說了,你在這些人之中最小,一定是做蟲子的。
傅華笑了,說,對啊,我就是做蟲子的。不過如果我能夠很好地利用人和人的這種相互制約的關係,我這個蟲子不但不會被吃掉,反而有可能利用槓子降住老虎呢。
謝紫閔笑了起來,說,看你說的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傅華笑笑說,你可別看不起我啊,以前我覺得利用這些相互制約的關係是不道德的,但現在我看了看,上到鄧子峰和呂紀這種封疆大吏,都是在玩著這種老虎槓子雞的遊戲,我這條蟲子實在沒有必要再繼續保持什麼政治潔癖了。
謝紫閔笑笑說,你談起這個就頭頭是道了,不過你在鄭莉面前始終是一條被吃的蟲子而已。
傅華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說,紫閔,你別打擊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些。
謝紫閔搖了搖頭,說,不是的,傅華,我不是打擊你,如果這件事情你解決不了,你始終心裡是有一個結的。家裡的事情你都處理不好,你的工作也是很難做好的。
傅華說,我這不是現在沒辦法嗎?
謝紫閔笑了起來,說,你不是沒辦法,你只是心中對鄭莉還是有著愛意的,因愛而生畏,所以你在這件事情上才處處被動的。
傅華愣了一下,說,紫閔,你什麼意思啊?
謝紫閔笑了笑說,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難道你真的對鄭莉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起碼我覺得你是可以做到不搬出來的。不搬出來,兩個人朝夕相處,總是能讓關係緩和下來的。而搬出來的結果則是你們只能越來越疏遠的。
傅華看著謝紫閔,腦子裡想著謝紫閔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怎麼樣才能不搬出來呢?
謝紫閔笑了笑說,你不用看我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被這件事情困住,老是那麼沮喪而已。可能我作為你的情人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適,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身邊的男人成天垂頭喪氣的。
傅華笑了,說,我沒覺得你說這番話是有別的意圖了,你的個性我還是瞭解的。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不搬出來。
謝紫閔笑了,說,這還用想嗎?你忘記你的老虎槓子雞的遊戲了嗎?你是當局者迷呢?還是對鄭莉真的畏懼的不行啊?如果真的畏懼到了一個不行的地步,那我勸你,索性就放手吧,那樣子放開也許對你們倆誰都好。
傅華說,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謝紫閔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在男女方面你怎麼就這麼笨啊?男女之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要講道理的,感情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可以靠理智來處理的。你為什麼就不學的無賴一點呢?在海川,如果不是你無賴,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啊?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好女怕賴男啊?
傅華說,你的意思是我就賴在家裡不出來?
謝紫閔說,唉,你總算是明白了一點了。
傅華苦笑著說,我如果賴在家裡,鄭莉一定會很生氣的。
謝紫閔笑了笑說,那又怎麼樣呢?就像你對金達的做法一樣,金達肯定也很生氣,但是他生氣有用嗎?他還不是的迫於形勢忍下對你的氣惱?傅華你是聰明人,一定知道鄭莉怕的是什麼的。
傅華心中當然清楚鄭莉實際上是怕他們之間關係鬧得很僵的話,會讓鄭老夫妻倆生氣傷身體的。但是他感覺上不好拿這件事情去威脅鄭莉,總是覺得很彆扭。
謝紫閔看傅華好半天沉吟不語,便笑了,說,我明白我和鄭莉各自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鄭莉還是比我重要啊。
傅華沒想到謝紫閔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吃醋的話,就苦笑了一下,說,紫閔啊,我現在的腦袋已經夠大的了,你就先別再說這種話讓我尷尬了。
謝紫閔笑了,說,我不是要跟鄭莉爭風吃醋,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是心中愛她,所以才不想逼迫她。你可以逼迫我卻不能逼迫她,明顯她在你心目中更重要。但是女人有些時候是需要逼迫才行的,想想你是怎麼在我這裡得逞的吧。如果你還想跟鄭莉繼續生活下去,你就必須要拿出一種強硬的態勢來的。
傅華說,你跟鄭莉的爺爺的看法倒是一致的,他也是讓我要強硬起來。
謝紫閔笑笑說,那說明鄭莉的爺爺看事情透徹,我建議你試試吧,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傅華想想也是,最壞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就點了點頭,說,那我就試試吧,反正我還沒去拿我的東西,正好明天可以借這個機會回家一趟。
謝紫閔說,這就對了嘛,不過你要記住啊,千萬不要臉皮薄,被鄭莉說幾句你就不好意思啦,要會賴皮,心硬一點,堅持下去的話,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
傅華點了點頭,說,紫閔啊,謝謝你肯跟我說這些。
謝紫閔笑了,說,我跟你現在的關係說這些確實是有些彆扭的,可能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填補你這段心裡空虛的一個女人吧。我不介意的,當初我就跟你說啦,我們是各取所需。
傅華說,不是了紫閔,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過才好,我心裡是很感激你的,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無法割捨的。
謝紫閔笑了笑說,不用解釋了,我明白鄭莉跟你之間肯定是有很多東西難以割捨,更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呢。行了,我知道的。
第二天,謝紫閔飛了海川,去參加正式的合資簽約儀式了,而傅華就在上午回了家,鄭莉給他開了門,說,你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放在客廳了,你拿上就可以走了。
傅華看鄭莉完全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不由得心裡就很生氣,想想謝紫閔說的也有道理,便硬下了心腸,說,小莉啊,我想了一下,決定不搬出去了。
鄭莉愣了一下,看著傅華說,傅華,你想玩什麼花樣啊?我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我帶著孩子回來,你搬出這個家嗎?
傅華說,我想了一下,我搬出去一時半會是可以的,但是長期的話,我承擔不起住酒店的費用。再說,長期住酒店的話,爺爺和奶奶一定會聽到風聲的,那樣子他們就會知道我們是在騙他們的了。綜合考慮,我還是決定住在家裡。
鄭莉說,傅華,你怎麼可以這樣啊?你這樣子是要逼著我跟你離婚是吧?
傅華心痛了一下,他看著鄭莉說,小莉啊,我聽到你這麼說,真是很痛心的,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是相互承諾患難與共的,我從來沒想過要毀掉這個承諾。但是你如果非要那麼做,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還是不會搬出去的。
你,鄭莉氣的指著傅華說,你這不是無賴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隨便你怎麼說了,反正我就是不搬出去。
鄭莉氣得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傅華知道她是在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他心裡就很擔心鄭莉一氣之下,真的就要鑽牛角尖,非要跟他離婚不可,就不是偷眼看她的表情。
轉了一會兒,鄭莉歎了口氣,對傅華說,你行啊,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行,你不搬也可以,不過,你要去住客房,不能跟我住在一起。
傅華心裡鬆了口氣,其實他真的是擔心鄭莉跟他直接衝突起來,那樣子他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現在鄭莉同意他不搬出去,雖然是住客房,但也是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了。得寸之後,就意味著有機會進尺了,傅華覺得這是一個扭轉他跟鄭莉關係的新的開始。
傅華故意冷著臉說,謝謝了,我去把東西放好。
傅華就把鄭莉給他收拾的東西放到了客房裡去了,出來的時候,鄭莉正幫著傅瑾換掉紙尿褲,傅華就過去想幫忙,鄭莉橫了他一眼,說,不用你幫忙。
傅華的手就只好縮了回來,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的緣故,傅瑾居然伸手想要去抓傅華的手。鄭莉看到這個情形就有些氣惱,抱著傅瑾就走到了一邊去了。傅瑾想抓傅華卻沒抓到,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就哭了。
傅華瞅了一樣鄭莉,說,小莉,你再怎麼生我的氣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氣撒在兒子身上。你把小瑾給我,我這個做父親的總有抱抱他的權利吧?
鄭莉看了傅華一眼,有心想要發作,但是傅華根本就不去看她,伸手就去抱傅瑾。鄭莉有心想不讓,卻又擔心跟傅華爭奪傅瑾會傷到傅瑾,只好鬆開手,讓傅華把兒子抱了過去。
傅瑾被傅華抱了過去,竟然奇跡般的不哭了,還伸手去摸傅華的臉,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傅華。傅華心裡高興得直喊,兒子誒,你真是爸爸的福星,這個關鍵的時候不哭了,真是棒了爸爸的大忙了。
鄭莉看傅瑾不哭了,卻也不好訓斥傅華強把兒子抱過去,不過她也不想看著傅華和傅瑾其樂融融的樣子,於是她走到一邊,去收拾傅瑾的玩具去了。
傅華跟傅瑾玩了一會兒,看看傅瑾有點餓了的樣子,這才把兒子交還給了鄭莉,然後說,小莉啊,我要去上班了。
鄭莉連理都不理他,抱著傅瑾就走進臥室去了。傅華在後面瞅著鄭莉,心裡偷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他是爭取到了跟鄭莉相處的機會了,相信有傅瑾這個最好的媒介,他和鄭莉之間的堅冰很快就會融化的。
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