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說完這句話之後,莫克就沒再理會陸曉燕,馬上就鼾聲如雷的睡了過去。[`小說`]剛才的一番酣戰,透支了他的體力,他已經疲憊至極,自然是馬上就睡著了。這也是中年男人身體的一種常態。
第二天一早,莫克告別了依依不捨的陸曉燕,坐上了張作鵬的車往齊州市區趕。在路上,張作鵬有點曖昧的笑著問莫克,怎麼樣,這個陸曉燕你還滿意吧?
做是一回事,討論又是一回事,莫克是很不願意跟張作鵬討論陸曉燕的,就應付的笑了笑,說,還不錯了。
張作鵬看了莫克一眼,說,什麼叫還不錯啊?莫書記,我可跟您說,陸曉燕可不是那種風塵女子,人家是仰慕您才會答應我來陪您的。如果您真的感覺不錯,娶回家做老婆都是可以的。
莫克笑了笑,說,這我知道,不過女人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從莫克嘴裡出來一句女人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吧,是很讓張作鵬驚訝的,他是驚訝莫克這個偽君子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莫克離婚已及方晶突然遠走澳洲,這些張作鵬是知道的,他就猜測莫克很可能是在這兩個女人身上遭受了什麼挫折。
張作鵬笑了笑,說,這倒也是,這些女人啊,都是些賤骨頭。孔老二不是說過嗎,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張作鵬拽出了一句文,讓莫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想不到張董竟然還是文化人,孔夫子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張作鵬笑了,說,莫書記就別笑話我了,我這也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誒,這把鑰匙您收著。
張作鵬說著,把一把鑰匙遞給了莫克,莫克愣了愣,說,這是什麼意思啊?
張作鵬笑了笑說,這是剛才那棟別墅的鑰匙,別墅就送您了。以後您如果來齊州,想要找個地方小住一下,就可以到這裡來。雖然那個陸曉燕可能並不能讓您十分的滿意,但是偶爾來聚一聚,應該還是不錯的。這個地方比較安全,有專人管理,您也可以放心。
莫克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去接鑰匙。張作鵬笑了笑說,莫書記啊,我們都到這份上了,如果您再推辭的話,就有些見外了吧?
莫克想了想,陸曉燕給他的感覺確實是很好,如果只是這一次就散了,似乎有點可惜。再說這個陸曉燕和張作鵬的這棟別墅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也好過他和束濤四處到周邊城市胡亂找女人。
雖然那樣子也許更新鮮更刺激,但是莫克卻始終有一個擔心,就是這種事情如果不小心曝了光,他可就完蛋了。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的,常在河邊走,總有一天會濕鞋的。
前段時間臨近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就出了這麼一碼子事,他也是離開轄區,跑到別的市去玩,本來以為很安全的,結果恰巧碰到大掃黃,這傢伙一慌張,竟然從五樓跳了出來,不但送了卿卿性命,還弄了個身敗名裂。
莫克就伸手把鑰匙接了過來,笑了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作鵬笑了,說,這就對了嘛。
莫克看了看張作鵬,他知道張作鵬之所以對他這麼好,又送金卡,又送美女別墅的,目標不是別的,而是想要讓他幫著調整增加鵬達路橋集團的施工方案和施工量的,就笑了笑說,張董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要你們提交一份施工修改的方案嗎?你準備好了嗎?
張作鵬笑笑說,莫書記啊,我真是越來越佩服您了,我心裡想的什麼你都知道,難怪您能做到市委書記這麼高的位置。
莫克瞟了張作鵬一眼,說,行了,張董,別說這麼酸的話了,趕緊把準備好的施工修改方案拿出來吧。
張作鵬就把一份準備好的文件夾遞給了莫克,說,都在這裡面了。
莫克接過去連看都沒看,就放在了手包裡。張作鵬呆了一下,看著莫克說,莫書記,您不看啊?
莫克笑了,說,你希望我看嗎?
張作鵬說,不是,您起碼看一下,好有個態度啊?
莫克笑笑,說,路橋工程這些我是不懂的,看了也是白看。反正我的態度是這樣子的,我肯定會幫你的忙,但是你也別指望我照盤全收。這個是需要專家意見的,專家如果說需要砍掉些,我也就會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作鵬笑了笑,說,我明白,專家那一邊我也是會做好必要的安排的。[`小說`]
莫克就笑著說,那我就沒必要看了。
張作鵬笑笑說,這倒也是,莫書記,想不到您是這麼一個通透的人啊。
莫克笑笑,沒再說什麼。車很快就到了莫克住的賓館,莫克下了車,找到了司機,結了帳,就讓司機趕回海川。
回到海川之後,莫克把海川市紀委書記陳昌榮找了來,很嚴厲的批評了一番,說紀委在調查傅華艷照事件一事上拖拖拉拉,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了,還沒拿出個結論來,這是一種很不負責的做法。
陳昌榮有點委屈的看了看莫克,對傅華的調查之所以拖下來,始終沒有個結論,完全是按照莫克暗示的意思辦的。莫克此刻卻轉過頭來怪他拖拉,他心中自然是很委屈。
不過陳昌榮也明白莫克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了態度,省委書記呂紀在工作會議上不點名的重批了傅華艷照這件事情調查拖拉,莫克現在肯定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陳昌榮看了看莫克,說,莫書記我回去馬上就督促這個調查盡快拿出結論來,您對此有什麼指示嗎?
雖然呂紀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認定傅華在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問題的,但是陳昌榮卻不敢不問莫克的意見,就直接按照呂紀的意思處理這件事情的。官場上上是很講究這種層級關係的。
呂紀雖然是位高權重的省委書記,但畢竟跟他這個海川市紀委書記隔著好幾層呢,莫克才是他的頂頭上司,縣官不如現管,陳昌榮明白他首先是需要按照莫克的意思來處理事情的。
關於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莫克在從齊州往回趕的路上是想了很久的,他必須既遵照呂紀的意思辦,卻又不能太失面子。所以要想處理好這件事情是很傷腦筋的,想到最後,莫克就決定按照呂紀的意思不給傅華什麼處分,但是適當的給與傅華一定的懲戒,這樣子他這個市委書記也好下台。
莫克看了陳昌榮一眼,說,老陳啊,這件事情我考慮過了,傅華同志雖然行為很不檢點,但是畢竟還沒有觸犯到政策法規的紅線,對我們自己的同志要多愛護他們,所以還是要以批評教育為主,如果你們真的查不到什麼問題的話,就口頭批評一下他好了。
口頭批評是很輕的一種處分,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但是提出口頭批評,還是表明傅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有不對的地方的,那就說明莫克讓紀委啟動調查並沒有錯誤,所以莫克讓紀委提出口頭批評,也是保全顏面的一種做法。
陳昌榮就領命而去了,莫克處理完這件事情,這才把張作鵬給他的修改工程方案的文件夾拿了出來,隨便翻了翻。張作鵬提出來的增加的數目雖然很高,莫克卻沒有感到驚訝,對此他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了。張作鵬對他是下了本錢的,自然是要想辦法收回本錢去的。如果增加的數目很低,莫克才會感覺奇怪呢。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把這個修改方案提交給雲泰公路項目領導小組討論,對此莫克並不擔心,他已經早有準備,這個準備就是他並不把這件事情的決定權攬在自己手裡,而是交由有關的專家進行評判,專家如何定,他就如何拍板。這樣子他既不需要承擔太多的責任,還能賺一個科學決策好名聲。
至於專家會不會做出有利於張作鵬的鵬達路橋集團的評判,莫克是並不擔心的,他覺得專家們一定會做出有利於張作鵬的結論的。市場經濟了這麼久,我們現在的專家要可愛得多,他們已經沒有了建國初期那些知識分子的風骨,膝蓋都軟得很,即使不拜倒在金錢面前,也會拜倒在權勢面前的。
這樣的專家,還需要擔心嗎?某種程度上他們就是拿錢辦事而已,跟現在的一些官員們差不多。
所以莫克準備做的就是把方案提交給領導小組,然後建議交由專家評判而已。現在市長金達對他是亦步亦趨的,想來對他這個建議並不會反對。其他就算是有反對的意見也是無足輕重的。
想到這裡,莫克就把張作鵬給他的文件夾扔進了抽屜,他並不想專門為此召集小組會議,而是想等小組下一次的例行會議舉行的時候再提出。這樣子就顯得他在這件事情上立場是超脫的,這種超脫的立場也有助於他幫助張作鵬把方案給通過。
北京,醫院的康復治療室,傅華正拄著行走器鍛煉,他的體能恢復得很快,醫生說幸好他還年輕,身體各方面機能都不錯,所以恢復起來速度是很快的。不過雖然他恢復的不錯,他的身體還是相對虛弱的,稍稍鍛煉了一會,他就滿頭大汗了。
這時謝紫閔拿著一束鮮花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傅華面前,笑著打量著他。傅華笑了,說,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謝紫閔笑笑說,我今天碰到了趙凱趙董了,他跟我說的。怎麼樣,恢復的如何了?
傅華笑笑說,還不錯吧。
謝紫閔笑笑說,我聽說你因為受傷得了什麼失語症了?嚴重嗎?
傅華笑了,說,也不是很嚴重了,只有著急的時候才會那個樣子。走,我們去我病房坐吧。
兩人就出了康復治療室,去了傅華的病房裡。謝紫閔將手裡的鮮花遞給了傅華,笑笑說,給你的。
傅華笑笑說,謝謝。
謝紫閔看了看傅華,說,誒,傅先生,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啊?就這樣子耗下去?
傅華笑笑說,你不會這個時候還想邀請我去雄獅集團吧?
謝紫閔笑了起來,說,不可以嗎?傅先生,你現在在海川駐京辦已經走入了困境了,也該是時候轉換跑道了吧?如果你到了我們雄獅集團,我們可以幫你馬上安排去巴黎,就可以去看看你的妻子兒子了。怎麼樣,這個條件夠有吸引力了吧?
傅華笑了,說,我現在就是去了巴黎,也沒什麼用處的。我妻子那個人是很固執的,她如果能夠原諒我,我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早就回來看我了。至於你說的我在駐京辦已經陷入了困境,是時候轉換跑道了,我看倒是未必。不知道你聽說沒聽說過一句詩啊,行到山窮處,坐看雲起時。
謝紫閔笑了笑說,傅先生,你不會是想說你的事情出現了轉機吧?
傅華笑笑說,我是這個意思,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我的事情馬上就會有結論出來,我應該可以恢復駐京辦主任的職務了。
謝紫閔笑了笑,說,傅先生,你還真是自信心爆棚啊,你這個人看事情一向這麼樂觀嗎?
傅華笑笑說,我不是自信心爆棚,而是我現在的狀況已經到了一個極點,應該是到了反轉的時候了。
謝紫閔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卻不這麼認為,據我這段時間跟你們國家的一些官員接觸的印象來看,他們都是一些很剛愎自用的人,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觀點,你很難讓他們改變看法的,即使他們表面接受了你的建議,但轉過頭來,他們依舊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你這件事情擺明是你們領導想要整你,你想輕易過關,還想恢復職務,應該是沒那麼可能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想不到你到中國來時間不長,卻對中國的國情有了很深的瞭解啊。
謝紫閔笑笑說,我這段時間頻繁接觸了很多地方上的官員,再沒有點對他們的瞭解,那我也太弱智了吧?說起這些傢伙來,我真是有點頭大了,他們都想要我們的投資,都許諾了很優惠的條件,表面上看上去誠意十足,但等你真正展開考察之後,你就會發現他這樣做不到,那樣做不到的,感覺他們就是想騙我們雄獅集團的投資的。讓人真是無法相信他們。所以傅先生,我真是很希望你能來我們公司工作的,你熟悉這一片土地,對他們的行為肯定很瞭解,一定明白他們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的。
傅華明白謝紫閔說的也是實情,很多國外的大公司進入中國之後,就會發現雖然中國已經改革開放很多年了,但是某些思維邏輯卻跟國際通行的模式是不一樣的。於是,就產生了一個融入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些時候是很致命的,不少的國際大公司在中國折戟沉沙都是因為這個。謝紫閔能夠意識到這一點,確實是有她獨到的能力的。但是雖然贊同謝紫閔的觀點,傅華卻並不想就去雄獅集團幫她,他目前並沒有這種心勁去做這件事情,同時他對自己的駐京辦主任職務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正想付諸於實施呢,自然不會再這個時候轉換跑道,就笑笑說,我就會恢復職務了,目前還沒有要轉換跑道的意思,所以只能說愛莫能助了。
謝紫閔笑了笑說,你先別拒絕的這麼乾脆,要不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傅華笑笑說,打賭,我勸你還是別跟我打什麼賭了,你鐵定輸的。
謝紫閔笑笑說,你先別著急啊,我還沒說跟你打什麼賭呢。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那你說要打什麼賭?
謝紫閔說,我想跟你賭的是你一個月之內不能復職,敢跟我賭嗎?
傅華遲疑了一下,雖然他已經跟曲煒說讓曲煒幫忙找省委書記呂紀,設法幫忙讓他復職,但是曲煒什麼時候能跟呂紀說這件事情,呂紀會不會按照他的計劃去做,又什麼時間會跟莫克講這件事情,已及莫克要如何來應對這件事情,他心中都是沒底的。雖然他覺得很有把握能夠復職,但是能不能在一個月之內復職他也說不準。
謝紫閔看到傅華遲疑的樣子,笑了起來,說,怎麼害怕了,不敢跟我賭了?誒,傅先生,你是個男人啊,連跟我這個女人打賭的膽量都沒有嗎?
傅華看了謝紫閔一眼,他覺得一個月的時間對他復職這件事情來說應該也不短了。如果海川方面一個月之內還沒有做出讓他復職的決定,那他真是該做轉換跑道的準備了。到那個時候接受謝紫閔的邀請,其實也是個不壞的選擇。
傅華笑了起來,說,雖然我知道你這是故意來激我的,但是我這個人還就是不受激,行了我跟你賭了。說吧,賭什麼?
謝紫閔說,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不能復職,那你就離開駐京辦,過來雄獅中國來幫忙我。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復職了,那我永不再跟你提去雄獅集團工作的事情了。
傅華笑了起來,說,謝總裁,你這個賭打得是不是也太精明了啊?我輸了就跟你去雄獅集團工作,你輸了,卻只是不再跟我提起這個邀請。我本來就沒準備答應你的,你提不提結果都是一樣的啊?這樣的賭我還是不打好了。
謝紫閔狡黠的笑了,說,被你看出來,好了,你提個我輸了的懲罰方式吧。
傅華笑了笑說,我也沒什麼可以懲罰你的,要不我們這個賭局還是算了吧?
謝紫閔說,那可不行,這樣吧,既然你輸了就要聽我指揮。那我輸了就聽你指揮好了。
傅華笑了笑說,聽我指揮?我指揮讓你幹什麼都可以嗎?
謝紫閔點了點頭,說,都可以,當然僅僅限於一件事情。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謝總裁啊,你一個女人可不好跟男人打這種賭的,一旦我想歪了,你可就不得不……
傅華話說了半截就停了下來,他忽然想到自己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了,這個玩笑可有些曖昧的挑逗成分的。他心裡暗罵自己太賤了,鄭莉就是因為他跟一些女人之間關係曖昧,才會離開他的。他不但沒吸取教訓,反而在病中就去挑逗一個別的女人,真是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傅華神情嚴肅了下來,說,算了,你也別說我可以指揮你做什麼事情了,這樣吧,你輸了的話,就請我吃頓飯好了。
謝紫閔看了看傅華,笑笑說,傅先生,我敢確定你剛才想說的並不是現在的意思,你這是怎麼了,話說了半截又吞了回去?
傅華笑笑說,沒什麼的,你就當我失語症發作了吧。
謝紫閔笑著搖了搖頭,說,借口,一定不是這個原因的。是不是你突然想到了你在巴黎的妻子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一個女人不可以這麼聰明的,不然的話男人會害怕的。
謝紫閔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傅先生,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有男尊女卑的想法啊,也太老套了吧?女人怎麼了,我跟你說,女人有些時候就是比男人強。
傅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好了,謝總裁,我承認你們女人都比男人聰明行吧?
謝紫閔瞥了傅華一眼,然後笑了起來,說,看你這個煩惱的樣子,一定是你妻子也是一個像我一樣聰明出色的人了?
傅華點了點頭,說,豈止我妻子,好像我身邊出現的都是一些像你一樣聰明出色的女人,他們比我都優秀。
謝紫閔笑笑說,你這話說的可是很有情緒啊。
傅華笑笑說,我的話沒別的意思的。其實我不反對女人聰明出色,甚至某種程度上我還很欣賞她們這樣子,不過這種欣賞僅僅止於欣賞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成分在其中。但這些看在我妻子眼中,她就覺得是我在招惹她們,這一次恰好鬧出了這麼多事情,越發讓我妻子生氣了,所以她才跑到巴黎去了。
謝紫閔笑著搖了搖頭,說,傅先生啊,這下你可知道聰明的女人不好得罪了吧?
傅華苦笑著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簡直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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