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新駐京辦主任:對手

龍騰世紀 43、打草驚蛇 文 / 姜遠方

    43、看談紅這個樣子,傅華心中也很著急,這畢竟是他一個不錯的朋友,而且也幫過他不少忙。但是他跟頂峰證券高層之間的往來隨著潘濤的死亡就斷了,這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幫談紅這個忙的。

    傅華苦笑著說,談紅,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也沒什麼權利能壓服得了你們公司,我有什麼辦法可想啊?

    談紅看著傅華,說,傅華,我現在就你一個朋友了,你如果再甩手不管,那我也就只好等著去坐牢了。

    傅華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賈昊身上,賈昊原本是跟頂峰證券關係很好的,應該認識頂峰的高層,就說,要不找找我師兄吧,也許他跟你們公司高層之間有交情。

    談紅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說,是啊,你師兄跟我們公司的高層關係一直不錯的,你趕緊幫我問問他吧。

    傅華就撥通了賈昊的電話,賈昊接通了,笑了笑說,傅華,找我什麼事情啊?

    傅華笑了笑說,師兄啊,你跟頂峰證券那邊的高層關係怎麼樣啊?

    賈昊笑了笑說,還不錯了,怎麼了,你有事情要辦?

    傅華說,不是我的事了,你還記得頂峰證券的業務經理談紅嗎?她最近出了點事情,跟頂峰證券之間鬧得很僵,你能不能幫她跟頂峰證券那邊緩頰一下,讓頂峰那邊放她一馬啊?

    賈昊沉吟了一下,說,傅華啊,你跟這個談紅究竟是什麼關係啊?前段時間就有人說是你在背後幫這個談紅整了證監會的那個景處長,現在你又幫她出頭,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那種關係啊,我可告訴你啊,鄭莉現在剛生孩子,你可不准在外面瞎勾搭別的女人啊。

    傅華笑了,說,師兄,你誤會了,她只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現在她出了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賈昊說,我誤會什麼啊,好多男女之間都是因為這些事情擦槍走火的,你可自己有點數。

    傅華說,師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趕緊幫我跟頂峰證券那邊打個招呼看看,這邊談紅還等著呢。

    賈昊說,行行,我馬上給你問,不過你也別對我抱太大的希望,我已經算是離開證券行了,這些人給不給我面子,我心裡也沒底。

    傅華說,不管怎樣,師兄你總是能跟他們說上話的人,幫幫忙吧。

    賈昊說,行,你等我電話吧。

    賈昊那邊就掛了電話,傅華抬起頭來看了看談紅,說,等著吧,我師兄再跟對方聯繫呢。

    談紅緊張的搓了搓手,說,也不知道他們給不給你師兄面子,如果他們不給你師兄面子,那我就完了。

    傅華看了看談紅,說,你先別擔心,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呢。你剛才說當初潘總答應你的條件很多都沒兌現,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談紅歎了口氣,說,當初潘總去美國邀請我回國幫他的時候,是許諾了很多條件給我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捨棄在那邊那麼好的待遇來頂峰證券做。但是倒霉的是,沒等著兌現條件,潘總就出事了。潘總出事了之後,頂峰證券高層就換人來做總經理了,這個新來的總經理對他的前任潘總所許諾的條件一概不予承認,你逼他急了,他就說讓我去找潘總,說什麼潘總答應我的條件,就應該潘總來兌現。你說這不是無賴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國內確實是這樣子的,一些本來應該是約定俗成的商業規則都不被遵守。

    談紅說,是啊,在美國的時候看國內經濟發展的這麼蓬勃,以為已經建立起了成熟的商業規則,結果回來看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雖然外面看上去很市場,實際上骨子裡玩的還是計劃經濟那一套,什麼事情都跟政府關聯著,什麼事情都被政府操控著。沒有政府允許批准,什麼事情你都做不成。政府才是這個社會資源的掌控者,政府不像是一個管理者,而更像是一個管理著這麼多資源的大資本家。

    傅華笑了笑說,這個已經放鬆了不少了。誒,談紅,這件事情如果完了之後,你準備幹嗎?我看你是無法再回頂峰證券做了。

    談紅苦笑著說,我還沒想過這些,眼下的困難還沒解決呢,也不知道你師兄能不能讓我脫身。

    傅華說,這我也說不准了,剛才我師兄說他也沒把握,他也是離開證券行的人,人家買不買他的面子就很難說了。《純》

    談紅的臉色越發灰暗,說,唉,總之是我糊塗了,不該貪圖那幾十萬的蠅頭小利。早知道這樣子,還不如當初在他們不兌現承諾的時候一走了之呢。

    傅華說,你賺了幾十萬那麼多啊?你有沒有跟他們說把錢退給他們,兩不追究算了?

    談紅苦笑著說,我怎麼沒說啊,為了脫身,我把錢吐出去再給他們添點錢都肯的。其實我這件事情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證券公司很多高層都在這麼做的。但是這個總經理恨我幾次跟他鬧得不可開交,讓他在公司同事面前下不來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自然就不肯放過了,就非要整死我不可。我在他面前說盡了好話他也是不肯的。

    傅華就有點生氣地說,這傢伙想要幹嘛啊,本來就是他不對在先的,怎麼還不依不饒了呢?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非要逼死你不可啊?

    談紅說,人家就是這樣子想的,他在我面前說了,他就是想讓我去坐幾年牢,然後再也無法在證券行業立足了。

    傅華看了談紅一眼,說,你怎麼惹上了這麼一個傢伙了?

    談紅歎了口氣,說,是我倒霉了,從潘總死掉以後,我就一直流年不利。

    這時傅華的電話響了起來,看看是賈昊的,趕忙接通了,師兄啊,怎麼樣,對方怎麼說?

    賈昊歎了口氣,說,傅華,對不住啊,師兄我現在對證券行業沒影響力了,人家根本就不買我的帳,說談紅害公司虧了很多的錢,還讓公司在客戶面前顏面掃地,他們這一次一定要嚴懲談紅,以儆傚尤。

    傅華說,師兄啊,你就沒跟他們說談紅這是有情可原的嘛,不是他們賴賬,談紅也不至於出此下策啊?

    賈昊說,沒用的,我說了不少的好話了,頂峰證券的總經理態度很堅決,就是要嚴懲談紅。抱歉了,傅華,這次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傅華有點著急了,賈昊再撒手不管,這件事情就沒有人能管了,就說,他們想幹嘛啊,非要趕盡殺絕啊?

    賈昊說,我看那個總經理似乎對談紅意見大了去了,還真是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傅華說,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他也不要得意,逼到份上,大不了大家來個魚死網破好了。

    賈昊愣了一下,說,傅華,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

    傅華笑了笑,說,還能是什麼意思啊?談紅說她這個業務經理從潘濤活著的時候就開始做了,也參與了公司的不少核心業務的操作,頂峰證券如果非要趕她上絕路的話,那她也可以豁出去,到稽查大隊把頂峰證券這些年做的事情擺一擺,到時候看看誰更麻煩?

    賈昊緊張起來了,說,傅華,是不是談紅跟你說了些什麼啊?她都說了什麼了?有沒有關於潘濤當初操作的一些事情的內容。

    傅華本來是想嚇嚇頂峰證券的,沒想到賈昊竟然緊張起來了,這才想到當初潘濤出事,也是與賈昊有關聯的。現在他在打草,賈昊卻驚蛇了,顯然賈昊當初有些與潘濤合作的事情還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傅華倒沒有想要去追究賈昊的意思,他手中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追究賈昊和頂峰證券的。他其實只是虛聲恫嚇而已,想說嚇唬一下頂峰證券,逼著頂峰證券妥協。但是他也不能承認這一點,承認這一點,談紅的事情可就徹底沒戲了。

    傅華就只好順著賈昊往下說了,他說,談紅沒說具體的事情,只是剛才我跟她談論的時候,她發狠說大不了把一些事情揭出來,大家一塊倒霉算了。現在頂峰證券既然這樣子非要趕絕她,估計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賈昊說,你先別交談紅這麼做,你剛才說的這個情況前面沒跟我說,我也就沒跟頂峰證券說,現在情形有了變化,你讓我把這個情況跟頂峰證券再探討一下,看看他們的態度會不會有變化。

    傅華說,那行,師兄啊,你就再跟頂峰證券那邊好好說說,不就幾十萬塊錢嗎,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的損失,沒必要非搞得大家都下不來台。

    賈昊說,行,你讓談紅耐心的再等一下,我這就跟他們商量一下。

    賈昊就掛了電話,一旁的談紅看著傅華,說,傅華,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我手裡可沒什麼證據可以威脅頂峰證券的。難道你手裡有證據。對了,我記得當初潘總死之前的那個晚上,是跟你通了好長時間的電話的,難道說他那時交給你了什麼證據嗎?

    傅華看了一眼談紅,說,你怎麼還沒轉過彎來啊?我不這麼說,頂峰證券能放過你嗎?就這樣子頂峰證券那邊也不一定相信我的話是真的。你現在最好求神佛保佑,讓頂峰證券相信你手裡又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否則,那就等著去坐牢吧。

    談紅剛剛看傅華說得振振有詞的,覺得有了一線的生機,心多少放了下來,沒想到傅華根本就是在玩空城計,只是嚇唬對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證據。心就再次懸了起來,臉色越發的灰暗,看了看傅華,想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歎了口氣,頭再次垂了下去。

    傅華的心也是懸著的,也沒心思去勸解談紅,他知道他是在兵行險招,能不能有用,他心中也沒底。不過據他所知,很多證券公司內部都是或多或少存在違規操作的,頂峰證券應該也不例外。談紅或許並沒有全部參與這些操作,但是頂峰證券無法保證她就沒在工作當中獲取到這方面的證據。

    現在就看頂峰證券願不願意為了幾十萬跟談紅賭這一把了。如果頂峰證券的老總就非趕絕談紅不可,那談紅也就完蛋了,等著去坐牢好了。如果頂峰證券認為不值得為了談紅和那幾十萬,賭上公司的命運,那談紅就贏了。

    傅華和談紅都在沉默著,辦公室裡靜的可怕,兩人都在等著賈昊的電話再次打來。等待是令人煎熬的,尤其是這個等待還是關乎著一個人命運的宣判。傅華想找點話題出來打破這個沉默,看了看談紅的表情,也就放棄了。談紅面如死灰,看上去除了賈昊那邊傳來的消息之外,根本就對別的消息不會感興趣的。

    好像是賈昊跟頂峰證券之間的協商並不順利,遲遲沒有把電話打回來。時間漫長的有點令人發瘋。手機鈴聲想起來的時候,傅華和談紅都嚇得心裡一哆嗦。談紅先反應了過來,看著傅華說,趕緊接,趕緊接。

    傅華就接通了,說,師兄啊,怎麼樣?

    賈昊聲音顯得很疲憊,說,傅華啊,我費了好大得勁才做通了工作了,頂峰證券那邊同意不追究談紅了,不過談紅的業務經理也無法再做下去了,頂峰證券請她自行辭職。

    聽到這裡,傅華鬆了口氣,看來他的虛聲恫嚇還是起了作用的,便笑了笑說,這個好說,謝謝師兄幫忙了。

    賈昊苦笑了一下,說,再這種事情就別拿來麻煩我了,還有啊,頂峰證券那邊讓我告訴談紅,她在入職的時候可是簽了保密協定的,她有責任保守在職業當中獲取到的公司的機密,頂峰證券希望她不要忘了這一點,如果日後她洩露了頂峰證券的機密,頂峰證券保留追究她責任的權利,包括這一次的老鼠倉事件。

    傅華說,這一點我會叮囑她記住的。

    賈昊說,還有你啊傅華,別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了。作為一個證券公司的業務經理,什麼不好做,做老鼠倉,這跟小偷有什麼差別啊?這樣的人人品肯定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出了事之後還拿公司的機密來要挾公司,簡直是道德敗壞。

    傅華聽賈昊說的是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心裡就明白自己提到潘濤等於是揭了賈昊的瘡疤了,賈昊肯定還是在擔心當初某些跟潘濤合作的事情被端上桌面,這一次估計賈昊肯定動用了不少的力量說服頂峰證券。

    傅華笑笑說,我心中有數的,師兄。

    賈昊說,那你好自為之吧。

    賈昊掛了電話,傅華還沒抬起頭來跟談紅說些什麼呢,談紅就一把捧起傅華的臉,在上面狠狠地親了一下,激動地說,傅華,你真是太棒了,這一次你真是救了我了。

    傅華還真是受不了談紅這種表達感謝的方式,連忙把她推開了,說,好了,事情解決了,你也不用激動成這個樣子啊。說實話,雖然我幫了你這個忙,但是我心裡卻並不是很舒服。這件事情就算是你沒受什麼處分,可是證券行就這麼大,你的事情肯定很快就會在行內傳開了,恐怕你在這一行中已經無立足之地了。

    談紅苦笑了一下,說,這我也知道。恐怕這一次事情結束之後,我也只能去美國謀生了。這人生啊,真是挺有意思的,沒想到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起點了。只是經過這一圈之後,搞得我遍體鱗傷,倍受打擊啊。

    傅華說,你這種個性去美國也好,只是不要再不尊重商業規則了。你應該慶幸現在是在中國,有些事情還可以通過關係擺平,在美國的話,恐怕你這個牢是做定了。

    談紅笑了起來,說,這倒也是啊,雖然我們都不滿意這種制度,卻都是在利用這種制度的空隙為自己賺取最大的利益。我們在攻訐的,也是我們在利用的。真是滑稽可笑啊。這可能也是人的一種劣根性吧。傅華,遺憾的是我們以後就不能常見面了。

    傅華笑了笑說,你可以常回來看看嘛,去華爾街肯定賺很多錢的,機票錢應該出得起吧?

    談紅笑了,說,傅華,你知道嗎,這幾天在最沮喪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在那段時間如果我更主動一些,我是有機會爭取到你的,可惜我沒有這麼做。錯過了你,可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像你這樣的男人了。我這個女人真是很失敗的,事業感情都落空了。

    傅華笑了,說,可別這麼誇我,美國的好男人多得是,你肯定會遇到一個更適合你的男人的。

    談紅笑了起來,說,希望吧。誒,傅華,你不需要跟湯言打聲招呼,說我們已經擺平了頂峰證券了?

    傅華說,正常的話,頂峰證券既然跟我們達成了妥協,他們應該會主動找證監會稽查大隊把這件事情了結的。現在他們應該是更不想讓我們跟稽查大隊接觸的才對。

    談紅說,可是一旦頂峰證券沒有這麼做呢?

    傅華說,應該不會。不過你放心了,明天我會打電話給湯言,問問稽查大隊那邊的情況的。

    談紅說,既然這樣子,那我先回去了。

    傅華說,你現在要去哪裡?

    談紅說,回頂峰證券,我也得把一些辭職的事情辦一辦。

    傅華說,你要小心些,記住一點,如果有人問起你有沒有掌握什麼證據,盡量含糊應對,別讓他們看穿了你的底牌。

    談紅說,這你放心吧,我還是能應付那些人的。

    談紅就站了起來,看著傅華說,傅華,我們抱一下吧,我這次離開可能很長時間都無法跟你見面了,抱一下就算是道別吧。

    傅華心裡有幾分蒼涼的感覺,就站了起來虛著身子跟談紅抱了一下,想說這樣子也算是對談紅有了一個交代。沒想到談紅卻猛地抱緊了他,傅華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卻不好推開談紅,只好任憑著談紅抱著他。

    就在樣子,談紅溫熱的身體在他的懷裡依偎了幾分鐘,然後放開,笑著說,我曾經很多次想過在你懷裡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想說那一定是很溫馨很幸福的感覺。今天終於真正的抱了你了,也算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了,再見了,傅華,希望日後你想起我來,多想想我的好處,忘掉我做這件的蠢事。

    這一刻傅華心中也有幾分不捨,雖然他並沒有愛過談紅,但是他跟這個女人的相處卻是愉快的,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老朋友了,就說,去了美國之後,多保重吧。

    談紅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傅華心中就有點沉重,他並不擔心談紅到美國去發展,以談紅的個性和能力,她在美國肯定會做得很出色。他之所以感覺心情沉重,是因為他覺得談紅當初在華爾街做的不錯的情況下回到中國,肯定是想在中國有一番作為的。如今鎩羽而去,並不是因為談紅個人的能力問題,而是很大程度上是應該歸咎於國內目前的證券制度的不完善。這種制度上的不完善扼殺了精英人才的發揮空間,甚至還逼良為娼,讓他們也學著在這個不完善的證券市場上做一些違規的行為。

    在這個大家都在違規這麼做的社會環境裡,你要指望一個人的自律約束他不去這麼做,那這種約束的力量是很薄弱的。而且如果他們不這麼做,一來賺不到錢,二來可能也會被人笑做是傻瓜的。求生的本能或者從眾的心理也會讓他們選擇這麼去做的。

    這不知道應該是這個社會的悲哀呢,還是談紅們的悲哀。

    從談紅的身上,傅華也想到了自己,他倒是還在堅持自己的原則,沒有妥協。但是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了孤單,他周邊的朋友、同事以及領導,所行所作很多都是與他的原則相牴觸的,他越來越孤立,真不知道他的原則能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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