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兩人就從堤壩上下來,上了車,繼續往海川趕。{免費小說}走了一會兒,無言道長問孟森,孟董啊,我覺得我沒露什麼馬腳啊,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個騙子的?
孟森瞅了無言道長一眼,說,是你這傢伙晚上說夢話說出來的,媽的,我提醒你啊,再不要隨便跟人睡一個房間,否則誰知道你會做夢的時候說些什麼啊。
無言道長尷尬的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啊。
車子又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到了無煙觀,孟森在觀門口停下了車,看了看無言道長,意思是想讓無言道長下車。沒想到無言道長並沒有馬上下車的意思,他看了看孟森,說,孟董,你看我這也跟你跑了一趟齊州了,就沒有點那個什麼嗎?
孟森瞪了一眼無言道長,說,我還沒跟你算騙我的賬呢,你還想跟我要錢啊?
無言道長笑了笑說,不是啊,孟董,孟副省長的意思可是讓你好好的答謝我的,你說將來有一天他要問起這件事情來,我要怎麼回答啊?
孟森笑了,說,殺豬的,你這是想威脅我嗎?
無言道長笑了笑說,威脅我當然是不敢了,不過孟董財大氣粗,手指縫掉個三萬兩萬的,應該不會覺得少了什麼的。
孟森罵道,媽的,你還真是一副無賴的嘴臉啊。
孟森說完從手包裡拿了兩萬出來,扔給了無言道長,他終究覺得這個無言道長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也就不在乎這兩萬塊錢了。
無言道長笑著把錢裝進了口袋裡,笑著說,謝了孟董。
無言道長就下了車,揮手跟孟森告別之後,就往觀裡走。孟森開車也要回海川市區,車剛開出不遠,孟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便倒車回來,看無言道長還沒進去無煙觀,便按了按喇叭。無言道長回頭看他回來了,便轉身回來,問道,還有事啊,孟董?
孟森笑笑說,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你這幾天趕緊想辦法研究一下新來的市委書記莫克的資料,到時候有用。
無言道長看了看孟森,笑笑說,孟董想要做什麼?
孟森說,當然是用你所長了,到時候具體我要你做什麼,我會打電話跟你說的。
無言道長笑笑說,那行,我會做好準備工作的。
孟森這才發動了車子,離開了。
北京,週末,鄭堅家中,周娟拉著鄭莉的手,笑著說,小莉啊,懷孕了自己可要注意些啊。
鄭莉笑笑說,我沒事了,阿姨,這才多長時間啊,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什麼。
鄭堅瞪了一眼鄭莉,說,你這孩子懂什麼,就前面幾個月要多加注意,不小心些,很容易就流產的。傅華,這段時間可不准惹小莉生氣,家裡的活你也要多幹一些,知道嗎?
傅華笑了,說,這我知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莉的。
周娟笑笑,說,你怎麼能照顧好小莉呢,男人終究是粗心大意的,小莉啊,這段時間你有時間就多過來,我可以陪陪你,也可以燉點湯給你補身子。
鄭莉笑笑說,好了,好了,我會多過來的,你們對我這麼呵護備至,我還真是不太適應。
鄭堅笑笑說,這是應該的,女人懷孕本來就是一個需要被呵護倍至的時候。
聊了一會之後,鄭莉和周娟去忙活做飯了,鄭堅和傅華在客廳閒聊,傅華突然想起也許可以跟鄭堅打聽一下方晶的情況,也試探一下所謂的新和集團究竟都有哪些人參與。
傅華說,誒,爸,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一下,那個鼎福俱樂部的老闆娘方晶你熟悉嗎?
鄭堅瞅了傅華一眼,說,小子,你想幹嘛,怎麼突然問起方晶了?
傅華笑笑說,也沒什麼了,就是前些日子我聽我們新來的市委書記莫克說,他跟這個方晶還是舊相識,我就有些好奇,原來方晶還有這麼一層背景啊。
鄭堅笑笑說,這有什麼可好奇的,北京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幾句了全國各地的精華人物的,方晶跟你們的市委書記熟悉也很正常啊。
傅華笑笑說,這女人能在寸土寸金的北京核心地帶站穩腳跟,恐怕身後不止一個市委書記那麼簡單吧?
鄭堅說,小子,你的話題繞這方晶不放,究竟想說什麼啊?
傅華笑笑說,我是想問一下,方晶是不是新和集團的一份子?
鄭堅笑笑說,這你問我不著,新和集團又不是我搞的,你要問去問湯言啊,他是這一次新和集團重組海川重機的主角,他肯定知道新和集團裡面都有什麼人。{免費小說}
傅華笑了,說,湯言不可能告訴我這個的,不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新和集團中的一分子。
鄭堅笑了,說,小子,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你憑什麼說我是新和集團的一份子?
傅華笑了,說,我最近研究過新和集團的註冊資料,雖然新和集團的大股東是一家離岸公司,查不出什麼線索,但是小股東當中,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林姍姍,這說明新和集團是有中天集團的影子的。聯想到最近你操作中天集團上市失敗,中天集團上市似乎陷入全面停頓的狀態,這個時候中天集團再想正規上市,怕已經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和中天集團就很可能別闢蹊徑,再謀上市。而海川重機的重組對你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們很可能利用海川重機這個殼資源,將中天集團的資產充實到裡面,讓中天集團借殼上市,這樣子你和中天集團都能成功地從目前的困局中解套。
鄭堅笑笑說,小子,這不過是你的臆測罷了。
傅華笑笑說,這可不僅僅是臆測,我是有根據的。
鄭堅笑笑說,就憑新和集團小股東中有林姍姍的名字?
傅華說,不僅僅是這個,我看了湯言重組海川重機的方案,其中最主要的是他想海川重機主業轉換為房地產開發,這可是中天集團的主業,你可別告訴我,海川重機啟動重組之後,新和集團不準備收買中天集團手中的房地產項目,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海川重機的主業要怎麼轉換為房地產開發。
鄭堅笑了,說,小子誒,你就是說到天亮,你說的這些也是推測之詞,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不予置評。
傅華笑笑說,你不用置評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鄭堅笑了,說,你知道答案了,答案是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傅華笑笑說,答案就是我說的這樣子的啊。你和中天集團在新和集團都是有份的啊。
鄭堅笑了笑說,小子,你跟我耍詐,想來套我是吧?我不上你得當的。我還是那句話,不予置評。
傅華笑笑說,行了,別來這一套了。你發現沒發現,從頭至尾,你對我說的事情都沒否認,只是含糊以對。按照你的個性來說,如果你和中天集團都沒份,你馬上就會跳出來否認的,根本就不會說什麼不予置評的的廢話。
鄭堅笑了,說,小子,你是有點小聰明,可惜都沒用到正道上。你說你把這個聰明勁用到賺錢或者做官上,我相信你的成就肯定不會差了。
傅華說,這麼說你們真的有份了?
鄭堅笑笑說,你別問我了,反正我是不會公開承認的。小子你打聽這些幹什麼啊?又是為了維護你們市政府的利益嗎?
傅華說,當然了,我可不想海川重機成為你們炒作的工具,那裡面有幾千號工人呢,必須為他們考慮。
鄭堅笑了笑說,小子,省省吧,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那幾千號工人今天的遭遇可不是重組造成的,而是他們頑固守舊,沒有能夠很好的經營造成的。再說如果湯少不出面重組海川重機,海川重機的結局只能有一個,那就是破產,我相信破產了工人們的結局不會比重組更好。所以他們應該感謝湯少的重組,起碼可以為他們提供一些安置的費用。
傅華笑了,說,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
別不過了,鄭堅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湯言已經找了你們東海省的省委書記,你們海川市除了接受這個安排之外,我看不出還有別的什麼路走。行了,今天是你和小莉來吃飯的,我不想跟你爭這些無謂的東西。
傅華也不想跟鄭堅再鬧的不愉快,就笑笑說,那不爭就不爭,你再跟我說說方晶這個人吧。
鄭堅笑了,說,小子,你又繞回來了,看來你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行,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說說這個方晶。不知道前幾年江北省省長林鈞因為巨額受賄被判死刑的事情你聽說過沒?
傅華笑了,說,當然聽說了,這可是轟動一時的大新聞,林鈞受賄數額之巨,創了一時的記錄,我記得當時中紀委是通報了這個案子的。
鄭堅笑笑說,那我告訴你,這個方晶原來就是林鈞的情婦,她當時在國外,逃過了一劫,後來就來北京發展了。你說的不錯,她的身後不僅僅有莫克這個市委書記,還有很多林鈞當年的人脈。所以我勸你別再四處打聽她的背景了,她的背景絕非你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能夠摸清楚的,你小心別惹禍上身,知道嗎?
這時鄭莉走了過來,笑著對鄭堅說,爸,什麼惹禍上身啊,你又在教訓我老公了?
鄭堅搖了搖頭,說,真是女心外向啊,過來就擔心我教訓你老公。是啊,我是在教訓他,這傢伙好奇心太強了,四處問人家的背景。北京這地方藏龍臥虎,很多人可不是能隨便打聽的,所以我警告了他一下,你覺得不應該嗎?
鄭莉笑笑說,應該,應該,你也是為他好嘛。好了,你教訓完了吧?教訓完了吃飯吧。
鄭堅笑笑說,好,吃飯。
關於方晶的話題就這麼放下了,雖然傅華心中很震驚方晶竟然是這樣一個來歷。
海川市,市委書記莫克和市長金達都站在海川市政府的門前,他們都在等著省長鄧子峰的到來。由於省裡明確通知不要搞界接界送那一套,莫克和金達都沒有去海川界碑處借鄧子峰的大駕,而是等在市政府這邊。
九點多一點,鄧子峰到了,曲煒作為秘書長隨行。鄧子峰下了車,跟莫克和金達握了握手,莫克就邀請鄧子峰去會議室稍坐,也讓海川方面做相關情況的匯報。
鄧子峰笑了笑說,不坐了吧,我想實地看看是勝過坐在會議室裡聽匯報的。
曲煒笑笑說,莫書記金市長,鄧省長的意思是直接去海川海洋科技園看一看。
鄧子峰笑笑說,是啊,我在嶺南省的時候就在報紙上看過海洋科技園的報道,感覺很不錯。金市長,你為我們東海省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啊。
金達笑了笑,說,鄧省長謬讚了,這不是我個人的力量所能做出來的,是在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下以及海川市委市政府一班同志的共同努力之下,海川海洋科技園才有了這般模樣。
鄧子峰既然不願意在會議室聽匯報,一行人就直接去了海川海洋科技園。鄧子峰參觀了海洋科技園中幾個入駐企業,這些企業在海洋科技園中已經發展的很不錯了,他們研發的不少項目都在國內國際上獲過獎,影響很大。
鄧子峰聽著企業主匯報,不是還回過頭來詢問莫克、金達一些問題,顯得興致勃勃,看得出來,他對海川海洋科技園的發展是很滿意的。
在海洋科技園看了兩個多小時,鄧子峰一行人又去了海川一家最新發展起來的新型製冷劑企業,這是一家民營企業,擁有新型製冷劑的發明專利,算是一家高科技企業。鄧子峰看這家企業,是想考察一下民營龍頭企業的發展狀況。參觀完這家高科技企業,已經到了中午,鄧子峰就接受了這家民營企業主的邀請,在企業食堂吃了午餐。
調研一直進行到現在,可以說都是很順利的,並沒有發生任何超出預定行程之外的事情。吃完午餐之後,按照預定行程,鄧子峰是準備離開市區,去海川一個郊區農業大縣看看海川農業的發展狀況的。離開主要城區,金達原來最擔心的海川重機的工人們出來聚集鬧事的發生的可能性就沒有,因為那些工人們是不可能跟著鄧子峰去那個農業縣的。
鄧子峰吃完飯之後,就離開了那家製冷企業,莫克和金達陪同他一起下去,警戒的警察也沒發現任何有人群聚集的情形,看來這一次接待鄧子峰的調研將會很順利,在車內的莫克和金達都放鬆了下來,他們的思緒都已經飛到了下一行程的農業大縣去了,各自想著都是要跟鄧子峰怎麼匯報海川農業發展的狀況。
就在莫克金達心情都放鬆了下來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五十左右歲的農村婦女突然從警方布下的警戒線後面竄了出來,高叫著省長大人,冤枉啊,竄到鄧子峰所坐的豪華轎車面前猛地就是一跪。事發突然,保持警戒的警察都來不及攔這個女人,幸好鄧子峰的轎車司機經驗老道,猛地一打方向盤,讓過了跪在地上的女人,才沒有撞上她。
這時警察已經圍了上來,想把那個農村婦女給拖開,農村婦女高喊著省長大人,冤枉啊,不願意離開,警察那容得他這樣,強行將她給拖走了。
車內的鄧子峰也是嚇了一跳,臉色發青,聽到外面那個女人還在喊冤枉,就讓司機停車。司機把車停了下來,鄧子峰下了車。鄧子峰停下來,後面的車隊都停了下來,莫克金達和曲煒也都下了車,跟了過來。莫克金達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臉色是陰沉著的,他們知道今天一天的好局面可能就完全毀在了這個喊冤的婦女身上了。
曲煒對金達和莫克說,你們的警戒是怎麼搞的,剛才省長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你們誰付得起這個責任?
鄧子峰擺了擺手,說,曲秘書長,你別怪莫克和金達同志了,這件事情事發突然,我想他們也是防不勝防的。莫克同志,你讓警察把那個婦女給放過來,我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讓她這麼不要命的來喊冤?
莫克就過去讓警察把那個農村婦女放了過來,那個農村婦女走到鄧子峰的面前,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說,省長大人,你可要幫我伸冤啊,我的女兒被人家害死了,還被人冤枉是自己吸毒過量猝死的。
原來這個農村婦女就是褚音的母親,她跟著丈夫回了家之後,越想越覺得事情不能這樣辦,女兒的冤屈不能就這樣被埋沒,她必須找出那個真兇,為女兒報仇。她這麼想丈夫並不支持,還一直勸說她認了,不要再鬧事了。忍耐了幾天之後,她知道丈夫是被那十九萬塊錢蒙住了良心,是不可能再幫女兒申冤的,就自己離開了家,來到了海川,想要查明女兒的死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查了幾天之後,她一個女村婦女也不知道該怎麼入手,自然是毫無頭緒。恰在這時,她看到警察戒嚴,問了一下才知道新來的省長鄧子峰要來海川調研,她就等在路邊,想要等省長過來的時候喊冤。警察警戒只是注意一些路過的車輛,對一個在路邊規規矩矩的女人自然是不太注意,這就給了她空子,讓她竄了出來。
鄧子峰趕忙上前攙扶褚音的母親,說,這位大姐,快起來,有事說事,別跪著。
褚音的母親站了起來,對鄧子峰說,您就是省長大人吧?
鄧子峰笑笑說,別叫大人,叫同志,是,我就是省長鄧子峰。你冒著生命危險強行攔車喊冤,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褚音的母親說,省長同志,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我的女兒死得冤啊。
鄧子峰說,你慢慢說,別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褚音母親說,我的女兒在這裡的興孟集團工作,被安排接待了一個省裡面的大官,結果被那個大官給害死了,興孟集團的老闆擔心事情敗露,就收買了醫生和警察,當天就把我女兒的屍體給火化了。省長同志,你可要幫我查明這件事情,幫我女兒伸冤啊。
聽到興孟集團和省裡的大官,鄧子峰心裡咯登一下,他是問過傅華孟副省長在海川那個關係很好的公司的名字的,就是這個什麼興孟集團。那這個女人所說的省裡面的大官,會不會就是指孟副省長啊?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說是有真憑實據,還是僅僅是空口說白話?要是這個女人有真憑實據,那這件事情就大了,真要追到孟副省長頭上,那可要驚動中央了。但是如果這女人拿不出什麼叫的硬的證據,那這件事情就需要更加慎重來處理了,不然的話一定會引起孟副省長的反感的。
鄧子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說,這位大姐,你所要指控的可是很嚴重的犯罪,請問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褚音的母親說,我有證據,是我女兒的一個朋友寫給我揭發事情真相的信,我帶著呢。
褚音的母親說著就把信遞給了鄧子峰,鄧子峰看了看信,字寫的歪歪扭扭,內容倒是跟褚音的母親說的一樣,但是後面連個具名都沒有,知道這種證據的強度還是不夠的,尤其是想要搬倒孟副省長就更不可能了。
鄧子峰就不願意繼續查這件事情了,他不能因為一個沒頭沒尾的信,就大張旗鼓的採取什麼行動,這樣子一定會激起一些人的不滿的,而這對在東海省立足未穩的他來說,是並不明智的。
鄧子峰笑了笑說,大姐,你反應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我會把你的事情轉交給警方去處理的。
褚音的母親搖了搖頭,說,不行啊,省長同志,這裡的警察都被孟森給買通了,他們不會真的幫我女兒申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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