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新駐京辦主任:對手

龍騰世紀 6、犬儒主義 文 / 姜遠方

    6、傅華笑笑,說,那行啊,我就說說我個人的看法吧。(。純文字)其實駐京辦這裡是一個事務性的部門,更多的做一些提交資料啊,聯絡溝通啊,接待來京人員,幫助本地在京人員解決困難啊,接訪啊,這之類的。這裡面當然也有些吃吃喝喝,送禮拉關係之類的。不過都是小打小鬧了。真正大的項目本身就很少,能攤上一個兩個駐京辦這個層次出面是不夠的。所以外面風傳駐京辦的存在帶壞了官場的風氣,又是什麼二政府的,真是有點太誇大了,駐京辦不過是成了現下官場**風氣的代罪羔羊了。

    鄧叔笑了,說,小傅同志啊,叫你這麼一說,好像駐京辦還成了很辛苦的服務單位了。

    傅華笑笑說,鄧叔您是不瞭解駐京辦的日常工作,您如果有時間能跟我跑一天,你就明白這活有多辛苦了。

    曉菲笑了,說,鄧叔那麼忙,哪有時間陪你瞎溜躂啊。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是啊,我們成天就是在瞎溜躂,上面有什麼招商了,要想上大的項目了,就來拚命的逼你。你就得想盡辦法費盡心機四處找人溝通關係。跑成了是領導們的政績;跑不成呢,是你的失職,就好像你一出馬什麼事情就應該辦成似的。這其中的甘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蘇南看了看傅華,說,傅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消沉啊?

    傅華說,南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前些日子趙婷因為受不了他現在的丈夫的糾纏,帶著我兒子去了海川,想說在那裡避一段時間,結果半夜兒子生急病,燒到昏迷,趙婷哭著打電話給我,嚇得我半死。這讓我想到當初我跟趙婷離婚的情形,當初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中邪了,那麼重視駐京辦的工作,甚至在趙婷生產的時候,我還留在北京沒有去澳洲陪她,這最終導致了我們的離婚。然後他就找了現在這麼個混蛋洋鬼子,逼著她不得不離開北京。這些讓我想到我這麼辛苦的工作是為了什麼啊?難道就是為了給領導一份亮眼的政績嗎?現在搞得我妻離子散的,我這又是何苦呢?這有點背離我當初進駐京辦工作的初衷了。

    曉菲看了一眼傅華,他心中是清楚當初傅華離婚那時的糾結和痛苦的,那個時候傅華甚至有點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在她跟傅華之間的往來之上,一度還中止跟她的往來。

    鄧叔看了傅華一眼,說,小傅同志,說說看,你原來進駐京辦的初衷是什麼?

    傅華笑笑說,說起來並不高尚,當時跟我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讓我覺得在海川呆不下去了,那種空間氛圍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就想逃離,於是就找市長辭職,當時我是他的秘書,結果他就讓同意讓我來北京,不過要我進駐京辦,當時海川駐京辦狀況很差,市長想要我把駐京辦的工作搞起來。我想駐京辦這邊比較散漫自由,又可以遠離官場核心,沒那麼多的利益糾纏,又可以幫家鄉做點事情,就接下了這個駐京辦主任的位子。哪知道進來之後跟我原來想的根本不同。這裡雖然遠在北京,卻沒有一天能擺脫海川官場的影響的,有些時候反而成了風暴的核心,讓我不勝其擾。這些南哥基本都是知道的吧?

    蘇南笑了,說,是啊,我知道,誰讓你那麼能幹呢,我當時不是還想通過你在海川拿項目嗎,結果敗在了劉康手裡。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因為那個事情,我差點把命都搭上,我有一個朋友就沒我那麼幸運了。

    蘇南說,你是說吳雯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是她,說起來她是幫過我大忙的,在她最危急的時候,我卻沒幫到她什麼。唉,怎麼說到這裡了,越說越傷感,也許我當初就不該來趟駐京辦這灣渾水,自己做點小生意就沒這麼多事了。

    鄧叔笑了,說,小傅同志,你這個想法可要不得,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樣,遇到苦難就退縮,那這個社會會成個什麼樣子啊?誰沒個難處啊?

    傅華看了看鄧叔,說,我看鄧叔應該是一個手握重柄的高官了,像您這樣也會有難處嗎?

    鄧叔笑了起來,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沒難處啊?你們東海省的郭逵就沒難處嗎?

    傅華也笑了,說,這倒也是,郭書記也是有難處的,就像我們海川市這一次市委書記和市長鬧矛盾,竟然鬧到市委書記跑到他那裡揭發市長的份上,搞得他不得不調開市委書記,而他原本設想讓市長接任市委書記的盤算就落空了,不得不選擇了另外一個人來接任市委書記。(。純文字)

    鄧叔笑了,說,看來你對東海的政局還很瞭解啊。

    傅華笑了,說,也談不上瞭解吧,也就是聽到一些消息而已。

    鄧叔笑笑說,那你怎麼看現在東海的政局啊?

    傅華笑了,說,我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在這裡談什麼東海的政局,說出去會笑掉大牙的。

    鄧叔笑笑說,我們這是閒談末論,你不妨說之,我們也姑妄聽之。

    傅華瞅了一眼鄧叔,說,這好嗎?

    鄧叔笑笑說,這有什麼不好的?在我面前就別裝吧,私底下恐怕你們連最高層也會拿做談資的吧?

    傅華笑笑說,那我就姑妄說之了。我就先從這一次海川市委書記的調整說起吧,現在風傳省委正在考察省委副秘書長莫克,準備讓他做海川市市委書記。之所以選擇莫克,這裡面是有很大的學問的。表面上看莫克這個人目前看上去比較溫和,跟市長金達很好搭班子,但我覺得選擇莫克更多的是與莫克的身份來歷有關。莫克是幾年前從江北省調到東海省來的,他的仕途經歷大多是在江北省,來到東海之後,又一直在東海省委工作,跟東海省裡的本土派是有隔離的,所以我傾向於認為選擇莫克並不是郭逵的意思,而是另外一個空降派呂紀的意思。呂紀選擇莫克就是為了卡位,不讓海川市這個經濟大市落入到本土派的掌握之中。

    鄧叔笑了,說,小傅同志啊,叫你這麼一分析,好像東海政壇很有陰謀的味道了。

    傅華笑了笑說,這不是陰謀,而是權謀。說到底,不論多高級別,多有才能的領導,他們想搞好工作,都離不開一個用人的問題。在關鍵的位置上能安排上自己的人,才能把這個關鍵的位置掌握住,即使這個人不太合適,也好過被對手把這個位置給拿去。

    鄧叔笑笑說,這個道理我懂,只是你是怎麼看出使用莫克是呂紀的意思,而非郭逵的意思?

    傅華笑笑說,這就要從他們兩個人的用人風格上來解釋了。郭逵書記喜歡用的人,是那種雷厲風行,性格直率的。我原來跟著的曲煒市長、現在的金達市長,都是這種風格的人,他們都是郭逵書記用起來的人。而這個莫克有點綿,沒傳出來他要做海川市委書記之前,大家基本對這個人都沒什麼印象,甚至覺得有這麼個人嗎?他根本就不是郭逵書記喜歡的幹部類型。

    鄧叔說,那麼郭逵反對這個任命了嗎?

    傅華笑笑說,這個倒沒有,這個應該是郭逵做球給呂紀的。我聽說在常委會上是呂紀首先提出莫克這個人選的,郭書記馬上就表示贊同了。這有點類似唐太宗對李績的做法。

    鄧叔笑了,說,小傅同志,這裡面還有歷史典故啊,有點意思,說出來聽聽是怎麼回事。

    傅華笑笑說,是這樣的,唐太宗臨終的時候,考慮到太子李治對李績沒什麼恩惠,擔心他死掉之後李績不為李治賣命,就下詔貶李績為疊州都督,讓李治再重新啟用他,從而施恩於李績。郭逵書記雖然並沒有貶莫克,卻在即將離開東海省之前,讓呂紀提名莫克出任海川市委書記,顯然是借鑒了唐太宗的做法,讓呂紀施恩於莫克。

    鄧叔笑了,說,聽起來還是頭頭是道的。

    傅華笑了,說,鄧叔笑話我了,我個人的一點看法了,在你眼中肯定不值一哂的。

    鄧叔笑了,我沒笑話你,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想如果換在我是郭逵,估計我也會這麼做的。小傅同志,你對東海省的本土派是怎麼看的。

    傅華說,東海省的本土派是以現在東海省的孟副省長為代表的。風傳呂紀接了郭逵的位置,孟副省長就有可能接呂紀省長的位子。

    鄧叔看了看傅華,笑笑說,你覺得這個風傳能成為現實嗎?

    傅華說,這就要分為兩個部分了,呂紀能不能接任省委書記,還有孟副省長能不能接任省長。我認為這兩個部分現在都是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的了。

    鄧叔笑了,說,你是說兩人都能如願?

    傅華笑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們能不能上位現在都已經確定下來了,呂紀確定是會接任省委書記的,而孟副省長則是確定沒戲的。

    鄧叔眼睛亮了一下,到此時他的神情才有點嚴肅了起來,他看了看傅華,說,你怎麼會得出這麼個結論?我聽說孟副省長要接省長的消息在東海傳的很凶啊,你怎麼就會認定他接不了省長呢?還有中央並沒有什麼明確的任命出來,你怎麼就能判斷出呂紀一定會接省委書記呢?

    傅華笑笑說,我先說呂紀好了,呂紀先後在幾個省工作過,做過很多方面的工作,履歷很豐富,歷練充分,一看就知道是被上面重點培養的幹部,現在這麼合適的時機,上面不會不讓他接替省委書記的。再來說孟副省長吧,孟副省長現在鬧得動靜這麼大,好像是東海省省長非他莫屬了。但是他上躥下跳的太凶,反而露出了虛張聲勢的本相來了。

    鄧叔說,你是說現在外面傳的那麼凶,是孟副省長為自己製造的輿論?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個人認為是的。再說這個孟副省長在東海官聲並不好,行為很不檢點,上面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的,他想接任省長本身就是很困難的。所以我認為他這一次想要如願,怕是很難。

    鄧叔回頭看了蘇南一眼,笑笑說,你這個朋友眼光很獨到啊。

    蘇南笑笑說,他確實很有頭腦。

    鄧叔又回頭看著傅華,說,你剛才說孟副省長行為很不檢點,有什麼根據嗎?

    傅華說,別的情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孟副省長跟我們那的一個企業老闆叫孟森的走得很近,孟森是最近幾年在海川崛起的一個流氓頭子,黃賭毒無所不為,在海川市惡名昭彰。而孟副省長卻跟他過從甚密,甚至還幫他成為了省政協委員,為他增添了一層保護色。你說孟副省長這麼做,是不是跟孟森之間存在有什麼不正當的交易啊?我說他行為不檢點已經是很客氣啦。

    鄧叔笑笑說,小傅同志,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啊,你留在駐京辦恐怕真是窩才了。

    傅華搞不懂鄧叔這麼說是在譏諷他,還是稱讚他,不過他覺得自己今天說的這些有點多了,便笑了笑說,鄧叔,不好意思啊,剛才說的一時興起,嘴上就少了把門的。其實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是沒有資格臧否市委書記、省長這些大人物的。您千萬別笑我猖狂。

    鄧叔笑了笑說,你別緊張,我說窩才不是要譏笑你,而是真的覺得你應該有更大的發展。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鄧叔,您還是不瞭解我這個人,我這個人逍遙慣了,不願意捲入太多的是非當中去。說實話,駐京辦這裡的狀況還是很適合我的。

    鄧叔看了傅華一眼,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麼這個樣子呢,一個個都是對現狀一肚子不滿,可是都不願意站出來改變這個現狀,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挺身而出呢?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鄧叔啊,我就是一個很低階的官員,並沒有太大的理想,挺身而出就不要了,我想目前國內最不缺的就是官員了,往往一個位置後面早就有好多人在排著隊呢,我就不去跟他們爭了。

    鄧叔笑了笑說,小傅同志,你這可是有點犬儒主義的味道啊。

    犬儒主義是古希臘四大哲學學派之一,一般認為是蘇格拉底的弟子安提斯泰尼創立的,另一人物第歐根尼則因為住在木桶裡的怪異行為而成為更有名的犬儒主義者。當時奉行這一主義的哲學家或思想家,他們的舉止言談行為方式甚至生活態度與狗的某些特徵很相似,他們旁若無人、放浪形骸、不知廉恥,卻忠誠可靠、感覺靈敏、敵我分明、敢咬敢鬥。於是人們就稱這些人為犬儒,意思是像狗一樣的人。

    早期的犬儒是極其嚴肅的,主張要揭穿世間的一切偽善,熱烈地追求真正的德行,追求從物慾之下解放出來的心靈自由。但是後來的犬儒主義則演變成了依然在蔑視世俗的觀念但卻失去了依據的道德原則。這就引出了一個始料不及的後果:既然無所謂高尚,也就無所謂下賤。不難想像,基於這種無可無不可的立場,一個人可以很方便地一方面對世俗觀念做出滿不在乎的姿態,另一方面又毫無顧忌地去獲取他想要獲取的任何世俗的東西。於是,對世俗的全盤否定就變成了對世俗的照單全收,而且還往往是對世俗中最壞的部分的不知羞恥的照單全收。於是,憤世嫉俗就變成了玩世不恭,從熱衷於批評社會,變成了政治冷感。

    傅華聽鄧叔把他的這種行為定位了犬儒主義,不由的笑了起來,說,鄧叔啊,我還從來沒有認真想過我這種行為的定性,不過想想您提到的這個犬儒主義,倒好像挺符合我的。我這個人要求並不高,我就想在不違背自己的原則的前提下,過好自己的生活,我沒有那種獻身什麼的精神,也不想拯救這個世界,我覺得那挺假的。

    鄧叔搖了搖頭,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麼精神境界這麼低呢?光考慮個人的利益怎麼能行啊?你們一個個的都跑去獨善其身了,這個社會不就完蛋了嗎?你知道你為什麼找不著行動的方向了嗎?就是你沒有獻身的精神。要知道工作不是為了領導干的,而是為了你們海川幾百萬的市民。你明確了這個,是不是就沒那麼迷茫了?

    沒想到鄧叔講出了這麼番大道理來,傅華心裡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鄧叔還真是做高級領導的料,私人聚餐,竟然也弄出這一套來了,他心裡就有點不耐,便去瞅了一眼蘇南,心說南哥,你把這個鄧叔搞來算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本來最近就有點煩,你卻又找來了這麼個人教訓我,這不是讓我心裡添堵嗎?

    蘇南似乎對鄧叔有些敬畏,看到傅華看他,卻並沒有要為傅華說話的意思。

    傅華見蘇南並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而鄧叔還眼睛瞪著他等著他回答,便苦笑了一下,說,鄧叔,可能您的精神境界比較高吧,想的都是人民的利益,但是就我接觸的這些官員,他們的境界可能就不那麼高了,我也希望大家都想人民的利益,但是現實社會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領導們都不這麼去想,就我一個人去想,我會跟人家格格不入的。我現在的苦惱就在這裡,我既想堅守原則,卻又不想跟人格格不入,您說吧,我該怎麼辦?堅守嗎?那我就成了海川政壇上的大傻瓜了。

    鄧叔質問說,為什麼你就不能做這個傻瓜呢?

    傅華有些無語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鄧叔解釋了,便轉頭看了看蘇南,說,南哥,您該說句話了,不用別的,您就跟鄧叔說說振東集團是怎麼經營的就行。

    蘇南看了看鄧叔,苦笑了一下,剛想說什麼,鄧叔衝他揮了揮手,說,蘇南,你不用跟我講,你鄧叔我不是不瞭解這個社會現在的老頑固,我知道現下的社會風氣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你想沒想過,為什麼現下的社會風氣會這麼敗壞?除了一些官員本身道德敗壞的因素之外,像小傅這種有理想有正氣的官員對敗壞的社會風氣採取了犬儒主義的態度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因為你們的這種犬儒主義做法才縱容滋長了這種敗壞的社會風氣,讓他們覺得他們的做法好像是社會公眾都認可的,他們膽子才大了起來,才敢為所欲為。如果大家都能挺身而出,不去容忍這種敗壞的社會風氣,挺身跟他們做鬥爭,那他們根本就沒有存活的土壤的。這才是我要求你們站出來的主要原因。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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