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總是要找話說的,傅華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說,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原本筠姐說是約我出來聊天的。{免費小說}
徐筠笑了,說,我可沒撒謊,我不過是沒告訴我還同時約了別人而已。
鄭莉笑了笑說,筠姐也沒告訴我你要來,她只是告訴我還有一個朋友要來。
徐筠笑笑說,我是覺得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必要一一交代清楚吧?
鄭莉說,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就更不應該弄什麼玄虛了,難道說你說了傅華要來,我會不來嗎?
鄭莉明白徐筠約他們兩個見面是什麼意圖,鄭莉是曾經告訴過徐筠她和傅華之間的曾經的經歷的,因此徐筠應該明白鄭莉對傅華的心情。傅華也是知道徐筠要撮合他和鄭莉的意思,可是他現在的心情要複雜得多,曾經他為了趙婷拒絕過鄭莉,此刻趙婷拋棄了他,如果他再轉過頭來去追求鄭莉,鄭莉對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呢?而且時過境遷,鄭莉對他是不是還有那種情愫在呢?這一切都讓傅華的心情很忐忑,雖然他在看到鄭莉的那一刻,便明白自己對她的那種情愫並沒有消失。
徐筠笑笑說,鄭莉啊,我不過是少了一句話而已,你不至於要怪我吧?
不會了,我只是覺得好好的一場老朋友見面被你弄得氣氛怪怪的,說著,鄭莉又看著傅華,笑了笑說,傅華,我聽說趙婷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叫什麼名字啊?長得好看嗎?
傅華笑了笑說,他叫傅昭,我手機上有他的截圖,你要看嗎?
鄭莉笑笑說,快點給我看。
傅華就把手機遞給了鄭莉,鄭莉看了看,笑著說,挺漂亮的,眼睛像你,鼻子嗎,就像小婷。
徐筠笑著說,我看看。
鄭莉就又把手機遞給了徐筠,徐筠看了看說,不對,不對,鼻子我覺得也像傅華。
兩個女人就傅昭的長相開始討論了起來,母性讓他們對孩子天然有一種熱情,反而把傅華晾在一邊。
過了一會,徐筠把手機遞還了傅華,笑著說,你兒子挺可愛的,他今後要一直跟著趙婷生活嗎?
傅華點了點頭,說,是,我現在要見他一面都很難,也不知道他將來對我這個父親會怎麼看?
徐筠笑了笑說,父子是血脈相連的,即使你們不生活在一起,他跟你還是會很親切的。
鄭莉搖了搖頭,說,傅華,你怎麼弄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了?不應該啊?
傅華並不想在鄭莉面前指責趙婷,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趙婷會喜歡上我一樣。
鄭莉笑了,說,愛情的原因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而愛情的結果又是可怖的。
傅華笑了,他知道鄭莉說的是帕斯卡思想錄上的話,便隨口接了下去,這種「我不知道為什麼」是細微得我們無法加以識別的東西,它卻動搖了全國、君主、軍隊、全世界。
鄭莉笑了,說,你還在看帕斯卡啊?
傅華笑笑說,跟你說過了,那是我的枕邊書。
徐筠看看兩人,說,誒,我還坐在這裡啊,你們在我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是打什麼啞謎啊?
鄭莉笑著說,沒有了,筠姐,我們只不過背了一本我們共同喜歡的書上的一句話而已。
徐筠看了看兩人,笑著說,你們倆啊,淨整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徐筠的笑容裡充滿了曖昧的意味,在她看來眼前這一對男女很可能是愛火重燃了,傅華被看得不好意思啦,笑著說,筠姐,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麼樣啊?
徐筠笑了,說,你現在才想起我來了?是不是有點晚啊?
傅華呵呵笑了起來,說,晚了嗎?我沒覺得,是不是筠姐已經結婚了我沒來得及給你送禮啊?
徐筠臉色一下子變了,鄭莉瞪了傅華一眼,說,傅華,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筠姐結什麼婚啊?
徐筠苦笑了一下,說,算了,算了,鄭莉,傅華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看來徐俊還是沒走出董升的陰影,傅華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啊,筠姐。
徐筠笑了笑說,好啦,姐姐我是吃一塹長一智,再不去相信什麼臭男人啦,結什麼婚那,我一個人多好啊。
鄭莉笑笑說,是呀,筠姐說得對,男人是靠不住的。
傅華尷尬的笑了笑說,我怎麼覺得我今天來的有點不太合適。
徐筠笑了,說,傅華,你不用發驚了,你算是例外。好啦,叫東西來吃,我有點餓了。
三人就各自叫了午餐,邊聊邊吃,午餐吃完之後,徐筠說自己要去辦點事,不能送鄭莉回去,讓傅華送鄭莉。
鄭莉雖然知道這是徐筠故意給兩人製造機會,不過也沒矯情,接受了下來。
送鄭莉回去的路上,由於沒有了徐筠,鄭莉和傅華反而有些尷尬,傅華沒話找話的問了一些鄭老的近況,就把鄭莉送到了。
鄭莉下了車,跟傅華到了一聲拜拜,便飄然而去了,傅華坐在車裡悵然若失,雖然重逢的感覺是很好的,他還是很心動,可是剛才鄭莉的表現完全是在朋友的界限之內的,傅華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有進一步的空間,加上鄭莉身後強大的背景,本來傅華就對鄭莉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覺,現在成了離了婚的男人,更是沒有了擁有鄭莉的這種可能。
算了,雖然徐筠也是一番好心想要撮合,可是鄭莉並沒有表現出要再度接受自己的樣子,自己還是不要去癡心妄想了。
兩天後,賈昊回京了,當晚就約傅華一起吃飯。傅華見到賈昊的時候,賈昊的臉上還是一副鬱鬱的樣子,再也不復以往那種神采飛揚了,看來這一番調查對賈昊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即使危機可能已經過去了。
賈昊淡淡的笑了笑,讓傅華坐下,就給傅華填滿了酒,然後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傅華的酒杯,說,先乾了這一杯。
賈昊說完,沒等傅華反應,先就把杯中酒乾掉了,傅華沒辦法,只好跟著干了。
賈昊接著又給傅華填滿了酒,又碰了傅華的酒杯一下,仰脖又把杯中酒給幹掉了。傅華沒辦法,又陪著他喝了一杯。
賈昊第三杯又到滿了,他抓起來,還要幹掉,傅華看不下去了,急忙抓住了賈昊的胳膊,說,師兄,你不能這個樣子啊?這麼喝很傷身體的。
賈昊甩開了傅華的手,仰脖喝掉了第三杯,然後抱頭痛哭起來。一旁的傅華有些傻眼了,他勸賈昊說,師兄,你別這個樣子,心中有什麼苦楚,你說出來,別這麼糟踐自己。
賈昊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傅華的勸說反而讓他更加難過,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傅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坐立不安的看著賈昊,他這時看賈昊真情流露就已經明白,賈昊不是對潘濤的死不難過,他只是在別人面前無法表現出來而已。幸好他們吃飯的地方是一間雅座,隔音效果還不錯,飯店的人並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傅華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良久,賈昊止住了哭聲,傅華把紙巾遞給了他,他他擦了擦眼淚,苦笑了一下,說,小師弟啊,老潘這一走,我心裡苦啊,我跟他可是十幾年的交情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人死不能復生,師兄,你還是節哀吧。
賈昊說,小師弟啊,你可能不理解我和老潘之間的感情,我們倆是從這證券行業還沒有什麼明確規則的時候,就在一起打天下了,我們合作過不少可算是經典的案子。當然那時候各方面規定還不是很明確,我們可能也鑽了些空子,不過當時的政策是允許我們那麼做的。現在有人想整倒我,就把這些舊賬翻了出來,想要通過調查老潘來把我牽連上去。沒想到我沒事,反倒是老潘幫我擋了這一劫。哎,老潘是替我死的啊。哎,小師弟,仕途險惡啊。
傅華對賈昊這段歷史並不是很清楚,因此也無法對此表什麼態,只是聽著賈昊一個人在說。
賈昊喝了口水,經過這一番宣洩,他的情緒好了很多,他看了看傅華,問道,小師弟,我記得你跟我說,老潘死的那天晚上,跟你通過電話?
傅華說,對。
賈昊說,他都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特別交代的?
傅華搖了搖頭,說,沒說什麼特別的,只是跟我說我守原則是對的,又說了些什麼有關於死亡的話題,最後又談了他的小兒子。
傅華就把那一晚潘濤講的話詳細的跟賈昊又說了一遍,賈昊聽得很仔細,傅華講完之後,他還問傅華是不是就這些了。
傅華說,就這麼多。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潘總突然打電話來,又跟我談了這麼令人心裡發毛的話題,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師兄,你說他突然跟我談什麼死亡,是不是已經預感到了些什麼,又或者他自己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啊?
這時令傅華很不解的一個情況,他覺得潘濤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談什麼死亡,肯定是他想向自己表達什麼。
賈昊臉色變了,說,你別胡說,警方已經確認潘濤死於心梗,你這麼說很容易混淆是非的。
賈昊緊張的樣子說明他對這件事情還是有所擔心的,傅華就聯想到了外面的傳言,有傳言說潘濤是被人為了保護某些人做掉的,而目前來看,潘濤的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賈昊,會不會是賈昊或者某些為了保護賈昊的人做掉了潘濤。
賈昊注意到了傅華眼中閃過的懷疑,他說,小師弟,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所懷疑,可能你覺得我與潘濤的死有牽連。這你可搞錯了,我與潘濤的死並沒有任何關聯,相反,我可能是最不巴望潘濤死的人。
傅華愣了一下,說,師兄,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外面都在傳說你是潘濤死亡最大的得益者,潘濤一死,很多秘密就隨他而去了,你就可以從這一次調查當中脫身了。
賈昊說,那是外面人的膚淺的看法。你不知道,我跟潘濤是合作了很多事情,不過這些事情大多是在合法的框架下去做的,你想想,你也通過潘濤跟我合作過事情,哪一件不是在合法的框架之下去做的?
傅華認真想了想,雖然不能說沒有什麼桌面下的交易,但是起碼在外在上看,自己通過蟠桃找賈昊辦過的幾樁事情倒還真是合法合規的。
傅華說,這倒沒有。
賈昊說,你師兄我在這一行業中也算是打滾多年,很多事情別人不知道合法與非法的界限,我是知道的,甚至很多政策本身我就是參與制定者之一,你想我來操作,會讓自己超出合法的邊界嗎?
就傅華對賈昊的認識來看,賈昊確實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做得很小心,真想要抓他什麼把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賈昊接著說道,所以嘛,認真查下去,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老潘這麼一死,我反而很多事情很難說清楚了,有關方面雖然停止了對我的調查,可是上級領導心中卻不會對我一點懷疑都沒有。
賈昊這麼說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不過傅華也不相信他和潘濤就一點違法的事情都沒做,不然的話調查一開始,賈昊和潘濤也不會那麼緊張,也許他做的謹慎了一點而已。
賈昊歎了口氣,說,小師弟啊,這一次真正受害的人是我,我可能無法留在證監會了。
傅華愣了一下,說,師兄,你要調離證監會了?
賈昊點了點頭,說,某位領導已經私下跟我透漏了一點消息,說我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很壞,再把我留在證監會,對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傅華說,那你要被調往哪裡去啊?
賈昊說,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們海川重機重組的事情了,我就算不在證監會做了,我的人脈還在,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對我的調查既然結束了,你們重組的審批很快就會重新啟動的。
傅華鬆了一口氣,前幾天金達還問起過重組的事情,他剛才還真擔心賈昊不在證監會了,這件事情會徹底無戲了。賈昊既然這麼說,事情反而是有了解決的轉機。
傅華說,謝謝師兄還記得這件事情。
賈昊苦笑了一下,說,這也算是幫老潘最後一個忙吧,頂峰證券因為老潘的死,也擺脫了調查,你們這筆業務也可以幫他們恢復一下元氣。誒,你覺得老潘跟你說起他的小兒子,是不是想要我們幫忙照顧他小兒子的意思啊?
傅華說,可能是吧。不知道頂峰證券會是誰來接潘濤的位置啊?
賈昊說,我也不太清楚,老潘是頂峰證券的大股東,應該是他的家人來接這個位置的。好啦,我想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揭曉了。
基本上想要談的東西都已經談完了,兩人就悶悶的吃了一點東西,就結束了這頓晚宴,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傅華打了電話給談紅,問海川重機重組的事情,談紅說現在證監會又開始啟動審批了,不過海川重機重組批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讓傅華耐心再等等。
傅華悶悶的放下了電話,這件事情已經延宕了很多時日了,雖然賈昊已經答應他說很快就有眉目了,可是賈昊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他的保證也很難做的准的。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傅華喊了一聲進來,徐筠走了進來,看到傅華,就說,傅華,你什麼意思啊?
傅華愣了一下,笑著說,筠姐,我怎麼了,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徐筠說,我不是說你對不起我,我是說我上次創造了那麼好的一次機會讓你跟鄭莉重新接上頭,你倒好,幫人送回去之後,就沒了下文了。我看你也不是不喜歡她,你這個樣子算是幹什麼?你要人家鄭莉反過頭來追你啊?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筠姐,我想你誤會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現在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我也不清楚她對我是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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