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傅華心中叫苦不迭,更是後悔不該跟曉菲賭氣帶這方蘇出來,這日後要怎麼跟蘇南解釋自己跟方蘇之間的關係啊?但是戲已經演到了這個分數,他也不得不接著演下去,便笑了笑說,我也沒說南哥會怪我們啊。[`小說`]
方蘇嬌嗔道,喂喂,你可別不承認啊。
傅華心說,我根本就沒說過什麼,你要我承認什麼?表面上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方蘇見傅華不說話,笑著衝著蘇南說,南哥,你看他,就會欺負我。
曉菲面色變了變,雖然她自己提出來跟傅華分手的,可是對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跟傅華這麼**,心裡還是有些很不是滋味。
曉菲強笑了笑,說,好啦,你們倆就別這麼肉麻了,還是看看點些什麼來吃吧。
蘇南笑著說,對呀,你們小兩口可以甜蜜當飯吃,我可是有點餓了,點菜,點菜。
曉菲把菜單遞給了蘇南,笑著說,南哥,你看吃什麼?
蘇南笑著說,今天方蘇是第一次來,讓她點好了。
曉菲就把菜單遞給了方蘇,她心裡對蘇南也寵方蘇更加彆扭,所以只是把菜單遞了過去,也沒說什麼。
方蘇笑笑說,這裡怎麼也輪不到我點菜啊,還是南哥點好了。
蘇南說,今天一定得你點,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又是傅華正式帶女朋友給我們看。
方蘇看了看傅華,說,那我可點了?
傅華笑了笑說,南哥讓你點你就點吧。
方蘇就翻開了菜單點菜,不時的她就會靠到傅華身邊詢問這個菜究竟好不好吃,傅華對這份裝出來的親密很不適應,卻又不能躲開,只好配合著表演。
點完菜之後,蘇南讓開了一瓶紅酒,菜上來之後,蘇南端起了酒杯,笑著說,傅華,我很高興你從離婚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來這一杯我先祝福你們這對小情侶甜甜蜜蜜。
方蘇笑著跟蘇南碰杯,說,謝謝你,南哥。
傅華也只得跟著方蘇跟蘇南碰杯,跟著方蘇一起把酒喝了。
蘇南喝完之後,笑著說,傅華啊,方蘇這個女孩子挺好的,又是我們振東集團的人,以後可不准欺負她啊?
方蘇笑著對傅華說,聽到了沒有,南哥日後可是我娘家的人了,你欺負我,我就告訴南哥。
傅華偷著狠狠地瞪了方蘇一眼,他已經開始覺得方蘇的表演有些過火了,心中已經有些不滿了。
傅華強笑了笑,說,你有南哥撐腰,我又怎麼敢欺負你啊?
這才乖,方蘇說著突然在傅華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親完還促狹的衝著傅華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說,這是獎勵你的。
傅華猝不及防,便有了一個略顯躲閃的動作,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一切都看在曉菲的眼睛裡,她也別有意味的笑了。
這頓飯傅華就吃得很累,他不時需要去看蘇南和曉菲的臉色,還要配合著方蘇有些過火的親密動作,心始終是一個懸著的狀態,便有些疲於應付。而曉菲卻從開始的不開心變得越來越開心,最後到送蘇南和傅華等人離開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笑。
傅華便知道方蘇表演得過火又蹩腳,反而被曉菲看穿了她和自己真實的關係。
上了車之後,傅華一直沉著臉,也不說話,只是開著車往方蘇住處趕。方蘇這時也沒有了在酒桌上的活躍,沉默著,不是偷眼去看傅華的臉色。
過了一會兒,方蘇終於沉不住氣了,問道,你生我的氣了?
傅華看了看方蘇,說,也沒有了,只是你今天演的有些過火了,你讓南哥把你當成我真的女朋友,日後拆穿了,你跟他不好解釋的。
方蘇說,我只不過是幫你氣那個曉菲而已,你沒看她一開始那個樣子,好像因為你帶我過去氣到不行,你跟我說實話,你們之間究竟是怎樣一種關係啊?
傅華笑了,說,你還想氣人家啊,其實人家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戲了,你還自以為是,真是幼稚。
方蘇說,她真的看穿了嗎?
傅華說,你沒看曉菲最後笑的多開心啊,她不是覺得我們的表演拙劣,她又怎麼會笑得那麼開心呢?
方蘇臉沉了下來,說,還以為能氣氣她呢,沒想到她那麼狡猾,一下子就識破了。
傅華不說話,繼續專注在開車上了。
過了一會兒,方蘇問道,誒,你還沒告訴我你跟這個曉菲是什麼關係呢?我怎麼覺得怪怪的,要說你們是情侶吧,南哥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要說你們不是吧,可你們之間別彆扭扭的,那種賭氣的樣子根本就是情人之間才有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別管那麼多啦,反正也不關你的事。
方蘇不屑的說,別裝了,你們肯定是偷著曖昧過了,現在人家又不搭理你了就是了。
傅華說,你知道什麼就瞎說?
方蘇說,你騙得過誰啊?你不是跟她賭氣,又怎麼會領我去她的四合院呢?
傅華啞口無言,他如果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曉菲,今天這一晚的戲碼就不應該上演。
正好也到了方蘇住的地方,傅華正好可以避過去回答方蘇的問題,就停下了車,說,你到了,下車吧。
方蘇卻坐在那裡不動,看著傅華說,你不送我上去啊?
傅華愣了一下,說,你的腳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怎麼還需要我送呢?
方蘇說,這麼晚,樓道裡也沒燈,再說我又喝了點酒,如果有什麼閃失,你怎麼對得起我?
傅華說,你小心一點就是啦,這又關我什麼事啊?我怎麼會對不起你啊?
方蘇說,我今晚可是為了你才出來應酬的,怎麼就與你無關了,你這麼說話可是一點良心都沒有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好啦,我送你上去就是了。
傅華就把車熄了火,陪著方蘇走進了樓道,黑暗中方蘇緊緊拽著傅華的胳膊,兩人就這麼默默的走到了頂樓。
方蘇開了門,傅華就告辭要回去,方蘇說,你不進來坐一會兒?
傅華搖了搖頭,說,很晚啦,我要回去了。
方蘇拉了傅華胳膊一下,說,傅華,對不起啊,可能我今晚表演的不夠好,其實我很是很羨慕曉菲的,我知道你還在意她的感受,整晚你都在看她的臉色,而對我卻只是應付。
傅華忽然意識到方蘇今晚某些過火的行為其實可能是為了自己故意而為之的,這個女孩子可能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某種情愫,這讓他多少有些感動,可是他還沒有心理準備要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接連在兩個女人那裡受了挫折,他對女人多少有些畏懼的,他感覺自己無法去弄清楚這些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自己又該如何去應對。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方蘇,我和曉菲的事情很複雜,你年輕、漂亮,有大好的未來,還是簡單地享受你的生活好了,不要去參合複雜的事情。
方蘇抬起了頭,看著傅華,剛想要說什麼,傅華卻把她推進門去,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便替方蘇帶上了門,轉身下了樓。
再回去的路上,傅華接到了曉菲的電話,他笑了,估計曉菲是打電話來譏笑他的,便接通了電話。
曉菲笑著說,傅華,你已經把方蘇送回去了嗎?
傅華說,送回去了。
曉菲說,方蘇這個女孩子還是很不錯的,小家碧玉,很適合你啊。
傅華笑笑說,你這麼晚打來,就是告訴我這個嗎?
曉菲笑了,說,不是告訴你這個你想我告訴你什麼?
傅華說,我也沒想你告訴我什麼,只是方蘇很適合我這種話,剛才你和南哥在你那都說了很多遍了,似乎你沒必要再打來電話告訴我一遍吧?
曉菲笑笑說,我跟你強調一下,你好印象深刻。
傅華說,好了,曉菲,什麼強調一下,別裝了,你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嗎?
曉菲笑笑說,可是有些有些無聊的人喜歡演一些假鴛鴦的戲碼給我看,弄得我也不得不無聊一下。
傅華笑了,說,我就知道你看穿了,看你最後高興的那個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很滑稽啊?
曉菲不笑了,她說,傅華,我沒覺得你很滑稽,只是覺得你很可憐,明明就對那個女孩子沒什麼感覺,還要在我和南哥面前演得那麼辛苦,何必呢?
傅華說,你以為我想啊?不是你非要見她的嗎?再說你見就見吧,拖上南哥幹什麼?
曉菲說,傅華,你別跟我賭氣了,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回不來的。
這個女王證實了傅華和方蘇只不過是一對假鳳虛凰而已,甚至這場假鳳虛凰的戲碼還是演給她看的,她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滿足,她以為傅華這麼做是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便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了。
傅華呵呵笑了兩聲,說,曉菲啊,你誤會了,我沒想要挽回什麼,而是我在嘗試著跟方蘇開始,只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慢熱型的,還沒有那麼快進入狀況,所以就對今天方蘇很多親暱的舉動很不習慣,而方蘇似乎察覺了我們之間過去的那段感情,也可以做了些過火的舉動。
傅華這麼一說,曉菲的笑聲就變得有些乾澀了起來,她說,原來是這樣啊,其實方蘇大可不必這個樣子,我們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嘛,她再吃醋就沒意義了。
傅華笑笑說,女孩子嘛,吃醋是難免的。以後我會多勸勸她的。好了,曉菲,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曉菲笑笑說,沒有了,可要跟人家好好相處啊。
傅華笑笑說,這你放心,我會的。
傅華就掛了電話,他知道這下子曉菲肯定不自在了,不過這個女人也是活該,今晚的事情完全是她惹出來的,也該讓她生生悶氣。
回到家裡已經接近午夜,屋裡冷冷清清的,傅華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爬上了床,朦朦朧朧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傅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摸過了手機就接通了,說,誰啊,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過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了出來,說,打攪你休息了吧,傅華?
傅華並沒有聽出來這個男人是誰,就隨口應了一聲,你知道打攪還打來,你誰啊?
男人說,我潘濤啊,你沒聽出來啊?
潘濤,傅華這事還沒很清醒,他重複了一遍名字,這才想到打電話來的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跟自己聯繫的頂峰證券老總潘濤,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急問道,原來是潘總啊,你回北京了嗎?你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潘濤這段時間已經不在北京,頂峰證券的人說他在深圳,但是外面也有人說潘濤為了逃避著一次證監會的調查,已經逃到國外啦。他突然深夜打電話過來,自然是讓傅華滿心疑問,更何況潘濤的事情還牽涉到師兄賈昊,傅華自然很想知道兩人是否已經安全過關了。
潘濤輕聲笑了笑,說,老弟啊,你別這麼急啊,我還在外地,沒回北京。
傅華說,那你的事情怎麼樣了,我聽很多人說你在被調查。
潘濤說,還能怎麼樣,還是那個樣子吧。我在這裡今晚感覺胸裡特別的悶氣,就想打電話跟老弟聊聊天,哎,老弟,原來我一直認為你成天把什麼原則原則的掛在嘴上,真是古板得可以,心中還笑你太膽小怕事,哪知道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就覺得當初要是講點原則就好了,也不用想現在這個樣子擔驚受怕了。
傅華笑了笑說,潘總啊,你也不要太擔心,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
潘濤苦笑了一下,說,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這事情要過去的方式可就很多了,有平安無事的過去的,也有身陷牢獄的過去,更有一種方式是死過去。
傅華忽然感覺潘濤的話說的很不吉利,便說道,潘總,你可別這麼說,什麼死過去啊,多不吉利啊?
潘濤笑了笑說,老弟啊,你也別這麼緊張,我也就那麼一說,有人說除死無大事,其實那,有些時候死亡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眼睛一閉,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這可能是最快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傅華說,去,去,潘總,你越說越邪乎了,什麼眼睛一閉啊,這麼大半夜的,讓你說的多瘆人啊?你也不顧慮太多了,事情總會過去的,到那個時候你再回過頭看看,就會覺得根本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潘濤笑了起來,說,我從來不知道老弟你還這麼封建,你不敢面對死亡啊?這中國人啊,就是不敢面對現實,其實在西方,死亡是一個常被探討的問題,死亡是什麼,不過是一次醒不過來的長眠而已,忘記是不是哈佛大學了,還專門有哲學教授開了一門死亡的哲學課程。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潘總啊,我現在是一個人在家裡,你不要老跟我探討這個問題好不好,我心裡發毛。
傅華當時的感覺確實是心裡發毛,他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手機一點微弱的螢光,潘濤的聲音幽幽的,似乎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又在探討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問題,即使是潘濤是用哲學的角度跟傅華探討,可是傅華還是難以控制的恐懼了起來。
很長一段時間裡,傅華都無法忘記這一次潘濤在深夜裡打來的探討死亡的電話,有幾次他還是在噩夢中被驚醒,在夢中他看到一臉嚴肅的潘濤跟他說,死亡不過是一場醒不過來的長眠而已,做夢到這裡,傅華都會被潘濤那種瘆人的說話聲音而嚇醒。
那一晚潘濤還跟傅華談起了他的小兒子,說到小兒子,潘濤語氣中充滿了慈愛,他很為自己兒子優秀的表現而感到驕傲。
這也是傅華從來沒接觸過潘濤的一面,他認識的潘濤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時候他由於某種取向的關係,看自己的眼神當中還會有一種色色的感覺,那個時候,傅華就會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就有一種想要趕緊逃開的感覺。
卻原來這個男人心中也有慈父的一面啊,他對生活也會有敬畏,只是這些潘濤從來沒在人前表現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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