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王畚就拿出一張黃色的的宣紙和筆墨,嘴裡念誦著: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部泉苗府,終有萬鬼群。但欲遏人算,斷絕人命門。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酆。束誦妖魔精,斬顎六鬼鋒。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王畚一邊念誦,一邊在黃紙上寫著一些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王畚畫完,將黃紙和筆遞給了徐正說,你把你來求我的原因寫在後面,然後包起來。
徐正接過來把紙和筆接了過來,看了一看王畚,說,大師,非要寫啊?
王畚笑了,說,你不寫要求告什麼,我這個冤如何給你解?放心吧,你寫好後把它包在裡面,馬上我就會燒掉,我不會知道你寫了什麼的。
徐正聽完,就躲在一邊,把自己對吳雯出事的後悔以及請求吳雯原諒的字樣寫在了後面,然後按照王畚的指示把他寫的內容包紮在裡面,然後遞給了王畚,王畚點著了三支香,插到了案几上的的香爐裡,手指做劍狀指著徐正包好的紙包,念到,臨兵斗者皆陣列於前,念完,將紙包點燃,晃動了幾下,讓紙包燒成了灰燼。
做完這一切,王畚長出了一口氣,說,還好,沒出任何差錯,糾纏你的冤魂已經離開,你放心回去吧。
徐正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心頭頓時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連忙說,謝謝大師了。
王畚笑了笑說,不用客氣。
徐正這時有了精神,便好奇地問道,大師,你在寫符的時候念的是什麼經文啊?
王畚笑笑說,那是《度人經》中的第一欲界飛空之音,這《度人經》有溝通陰陽的功能,要解冤非得先念誦此經不可。
徐正想想也對,人鬼是陰陽兩隔,不先唸經陰陽溝通一下,倒是很難能夠解得開冤孽。
徐正對王畚更加信賴,便提出想要王畚跟他去海川一趟,幫他看看辦公室的風水,他覺得自從接任市長以來,他的厄運不斷,請王畚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風水上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王畚笑著搖了搖頭,說,不行啊,老夫上了年歲,家人已經不放心我出行了。
徐正笑笑說,大師,幫人就幫到底吧。
王畚說,要不這樣吧,我再給你畫一道平安符,你放在辦公室中間的抽屜裡,保證你諸邪莫侵。
王畚就有給徐正用黃紙畫了一道符,教給了他擺放的方式,徐正千恩萬謝,把符收下了。
這一趟,徐正感覺特別滿意,留下了一份厚厚的賻儀才離開。
在回去的車上,徐正自覺跟吳雯的冤孽已解,心態輕鬆了下來,他已經多日沒睡個好覺了,竟然在車上就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陳磊笑著看著他,說,醒了,徐市長?
徐正雖然頭腦睡得昏昏的,可是這一覺睡得竟然一點噩夢都沒做,心中不由大喜,看來自己這一趟北京真是來對了,一塊心病就這麼被大師給解決了。
徐正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這幾天熬夜,實在太困,沒想到竟然在車上就睡著了。
陳磊笑笑說,您真是一個好市長啊,竟然會操勞到這種程度。
徐正笑了笑,說,可別這麼說,好了,這是哪兒?
陳磊說,快到駐京辦了,我看您睡得很香,就讓司機把車停下來,讓您好好休息一下。[`小說`]
徐正笑笑,說,謝謝你了。
陳磊就將徐正送回了駐京辦,徐正對陳磊十分的感激,說,這一趟真是謝謝你了,回頭回海川一定要來找我啊。
陳磊說了聲客氣了,就和徐正分手,離開了。
徐正回了海川大廈,也沒別的日程安排了,就躲在房間裡酣睡,他的心病去了,睡的竟然十分甜美,離開北京的時候,他已不復是那種萎靡不振的樣子了,而是精神抖擻,連傅華都感覺奇怪,不知道是什麼扭轉了徐正的心情。
晚上,傅華去了趙凱家,這一段時間他和趙婷一直住在這裡。趙凱和趙淼晚上有應酬並沒有回來,吃飯的時候只有趙婷和她媽媽。
傅華注意到趙婷的臉色一直陰沉著,也不太說話,他因為是這些日子趙婷在父母家住的不開心了,也沒在意。
吃完飯,趙婷對傅華說,你跟我來一下。
傅華就跟著趙婷進了臥室,笑著問道,什麼事情啊,還怕人啊?
趙婷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一份報紙,塞給了傅華,說,你看一下,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是一份北京晨報,傅華並沒有在意,笑著說,你要我看什麼啊?
趙婷就過來翻開報紙,指著其中一條說,你看看這個。
傅華看了看,見上面的標題寫著:絕色花魁被殺,案情撲朔迷離。
傅華愣了一下,絕色花魁這不用說是在說吳雯了,看來有人向新聞界曝露了吳雯被殺的消息,細看下面的內容,先是簡要的介紹了一下案情,說在某小區一位漂亮的女子被人摀住口鼻窒息而死,警方經過調查發現,死者原來竟然是仙境夜總會以前名噪北京城的花魁。報道又說案發的房子裝飾豪華,警方盤點花魁的財產,竟然達數百萬之多。然後是一些花魁以前在仙境夜總會的傳聞和軼事,說什麼富翁不惜百萬隻想花魁陪自己一夜,什麼高官拜倒在花魁的石榴裙下……最後,報道說如此美貌和聰明的花魁被殺,為情乎?還是為利乎?因為花魁的社會關係複雜,給警方的偵破工作製造了一定難度,案情撲朔迷離,一時還難以搞清楚。
傅華看完報道,心中的第一反應是這條消息一定是劉康安排在報紙上發出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混淆警方偵查的視線,不過趙婷讓自己看這條消息幹什麼?他心中有些疑惑,便抬頭看了看趙婷,問道,怎麼了,這不過是一條報紙上的八卦新聞,你要我解釋什麼?
趙婷火了,說,解釋什麼?你還不清楚嗎?報紙上說那個被殺的女人是個**,你又跟她這麼熟悉,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們是在哪裡,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嗎?
傅華愣了一下,原本他以為吳雯的事情在趙婷那裡算是過去了,他從來沒想過趙婷會懷疑自己跟吳雯有什麼關係,便說,小婷,你不相信我?
趙婷冷冷的說,我原來是很相信你,我一直都認為我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秘密,我所有的一切都對你是透明的,我認為你跟我也應該是這樣,可是突然之間就蹦出了這麼一個吳雯來,不但害得我自己的家回不去,甚至還讓我發現你對我隱藏了這麼多秘密,一開始我還覺得你是為了保護我,才不讓我知道的,現在我才知道吳雯根本就是一個**,你除了在夜總會認識她,還能在別的地方認識她嗎?你是為了隱藏你跟她之間鬼混的關係才對我保密的。傅華,你騙得我好苦,你還讓這個爛女人跟我做朋友,讓她進入到我的生活中,是不是還想製造機會一起鬼混啊?你真是太過分了。
傅華急了,說,小婷,你想錯了,我跟吳雯之間沒有那種關係,我跟她認識也不是在夜總會那種場合。
趙婷說,別騙我了,除了那種場合,你又能在何種場合認識她?
傅華說,是她找去駐京辦,想要回海川投資,我們才認識的。
趙婷說,你當我傻瓜啊,如果你們的關係那麼疏遠,她會出手救你?
傅華說,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啊?我跟吳雯之間真是清清白白的。
趙婷說,你說什麼我都不信,你這個人夠會演戲的,裝的好像道貌岸然,其實私底下你這個人是這麼骯髒,竟然去跟一個**鬼混。
傅華這段時間因為無法幫吳雯找到兇手,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此刻見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來懷疑他,越發感覺鬱悶,他煩躁的叫道,小婷,我沒有騙你,我跟吳雯之間真的是清白的,我們是朋友,而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趙婷說,你跟一個**能清白了,打死我也不相信。
傅華伸手抓住了趙婷的雙肩,說,小婷,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也不都是壞人啊?更何況我碰到吳雯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仙境夜總會。
趙婷卻使勁的掙扎想要掙脫,叫道,你放開我,別用你碰過**的手來碰我,我嫌髒。
趙婷口口聲聲說吳雯是**,還嫌自己髒,傅華到此刻心中壓著的火氣再也克制不住了,他放開了趙婷,叫道,好,我不碰你,我能碰你嗎?你趙大小姐多麼高貴啊,多麼高人一等,我這麼一個髒人又怎麼可以玷污呢?
趙婷也絲毫不讓步,衝著傅華嚷道,對,我就是比一個跟**鬼混的傢伙高貴。
傅華也血衝到了頭頂,也失去了理智,叫道,你不要來冤枉我,我沒你想得那麼齷齪,我跟吳雯之間問心無愧。
趙婷說,別演戲了,鬼才相信你們呢。
傅華說,你這是在胡亂猜忌,你把我想成什麼了?
趙婷說,你根本就是那個樣子的,不是我想的,也不知道當初我怎麼瞎了眼了,看上了你這麼個傢伙。
傅華越發火了,他本來娶趙婷這個富家千金就有很大的思想壓力,趙婷這麼說,越發讓他感覺自尊受了傷害,便叫道,你不用拿出一副公主下嫁的樣子來,我傅華比你也沒差什麼。
趙婷本來已經很委屈了,看傅華這種跟自己叫板的樣子,更加火冒三丈,口不擇言的叫道,還沒差什麼,你住的房子,開的車子,哪一樣不是我爸爸給你的,你以為是你有本事自己掙來的?
這下子達到了傅華容忍的極限,傅華知道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是靠岳家發達,他的一切風光都是岳父趙凱給他的,這個已經讓他心裡很不好受了,不過他尚且能夠容忍,因為當初他和趙婷結合的時候,趙凱已經提醒過他,一定會有人在背後這麼議論的,如果他不能承受,乾脆就不要跟趙婷結婚。傅華相信自己能夠承受這一切的壓力,也因為愛趙婷,所以他選擇跟趙婷結婚。
可現在說這種話的是趙婷,他無法去承受自己妻子的藐視,他看了看趙婷,心裡已經氣到了極點,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她了。
趙婷這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剎不住車了,她並沒有察覺傅華已經到了火山爆發的臨界點了,她仍然叫道,怎麼了,看我幹什麼,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傅華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他反而平靜了下來,說,對,是事實,不過我告訴你趙婷,這一切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說著傅華拿出了自己的鑰匙串,開始從上面把車鑰匙和家裡的房門鑰匙摘下來。
趙婷看到傅華開始摘鑰匙,腦子有點冷靜了,她是知道傅華的脾氣的,開始感覺到自己有些過火了,她很想說兩句挽回的話,可是她心中又很氣傅華這一次跟吳雯之間纏夾不清的關係,加上她的脾氣也是寧折不彎的,因此只是看著傅華,挽回的話就在嘴邊卻並沒有說出口。
傅華心中這時是猶豫的,這個時候如果趙婷說兩句軟化下來的話,也許傅華就會順坡下驢,也軟化下來,可是他看到趙婷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一點軟化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就更加惱火了,心說我們總是做了幾年的夫妻了,你這個樣子一點台階不給我下,說明你真是想趕我走了。
傅華不再猶豫了,他把摘下來的鑰匙放到了梳妝台上,轉身就往外走。
趙婷見傅華很決絕的要離開,她覺得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傅華的錯,傅華不但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反而給自己臉色看,想離家出走,她越發惱火,本來想挽回的意思也沒有了,一把抓起鑰匙,狠狠地扔向了傅華,叫道,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傅華臉色鐵青的出了房間,岳母聽到了動靜過來問傅華,你們在鬧什麼啊,傅華?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沒事,我出去一下。
岳母說,傅華,你不要跟小婷……
傅華打斷了岳母的話,說,媽,我們沒事,我出去透口氣。
說完傅華也不去看岳母的臉,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趙凱家。
下了樓,傅華習慣性的走向自己的車子,拿鑰匙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鑰匙還給了趙婷,便苦笑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小區。
馬路上燈火通明,街上的行人你來我往,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氣氛當中,或歡笑,或嚴肅,或悠閒,或匆忙,並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街頭滿心沮喪的傅華。
傅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家是回不去了,他已經沒有了進那個家門的鑰匙,而且那裡就像趙婷說的,幾乎每一樣東西都是趙凱出錢買的,那裡對他來講不再是溫暖的家,回去對他來講也只是一種羞辱。
可是去哪裡呢?傅華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自己此刻要到哪裡去?
還是找人出來喝酒吧,傅華想了一下,先撥給了同學江偉,江偉接了電話,笑著說,找我幹什麼?
傅華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便問道,你在幹什麼?
江偉說,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呢,你找我什麼事啊?
傅華說,沒事啦,我本來也想找你喝酒的,既然你已經喝上了,那就算了。
江偉說,喂,你沒事吧,我怎麼聽你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啊?
傅華說,我沒事。
江偉說,要不你過來吧,就幾個朋友,一塊熱鬧一下。
傅華卻並不想去,這個時候他很想找一個知己的朋友單獨坐在一起,喝喝悶酒,倒倒苦水,而不是湊什麼熱鬧。
傅華說,算了吧,你和你的吧,我再找別人。
傅華就又打給了賈昊,沒想到賈昊也在酒桌上應酬,想想也是,這個時候正是酒宴的高峰期,但凡有點能力的基本上都在酒桌上了,又哪裡找的到人陪自己喝酒,傅華無奈的掛了電話。
傅華不僅有些悲哀,在這最難過的夜晚,諾大的北京城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陪自己消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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