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徐正說完,就掛了電話,這一邊的羅雨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傅華這個混蛋,前幾天還一再在自己面前說這一次鴻途集團的事情辦得漂亮,轉過頭來就把一切功勞攬到了他的頭上,還真是沒看出來這人陰一面陽一面的。[`小說`]
高月這個時候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臉色陰沉的羅雨,關切地問道,羅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羅雨強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羅雨知道這件事情說給高月聽也沒用,高月肯定不會相信傅華會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的,他說了又會跟高月生一場氣,索性就壓在心裡,提都不跟高月提。
高月有些不相信,說,不對,你的臉色差得很,肯定是病了。
說著高月伸手摸了摸羅雨的額頭,跟自己的額頭的溫度對比了一下,說,不燒啊,怎麼回事啊?
羅雨多少緩過來一點,心裡為高月的體貼的有所感動,不管怎麼說,高月對他還是真心實意的,雖然有時高月在某些事情上會站到傅華的立場上去。他伸手抓住了高月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說,月,還是你對我好。
高月看了看羅雨,手往外抽了抽,說,好啦,這是辦公場合,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羅雨笑笑說,你是我女朋友,看到了他們也不能說什麼的。
高月不再往外抽手,只是看著羅雨的臉,不放心的問道,你沒感覺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羅雨心說我是心裡不舒服,被傅華這混蛋氣得,可是我不能告訴你,便搖了搖頭說,沒有哇,可能昨晚睡得很晚,沒休息好吧。
高月說,哦,是這樣啊,那今晚可要早點休息,身體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羅雨笑了笑,說,好啦,我知道了。
這邊羅雨恨得傅華牙根都癢癢的,傅華對發生的這一切卻渾然不知,海川汽車城項目被解決掉了,相對他來說是去掉了一個大包袱,因此心情愉快。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蘇南的電話,蘇南在電話裡問道,在忙什麼?
傅華笑了笑,心說這傢伙總算又露面了,他說,在辦公室呢,沒什麼事情。
蘇南笑笑說,我過去坐一下不妨礙吧?
傅華笑笑說,你蘇董要來,我怎麼會不歡迎啊?
蘇南說,那你等著我啊。
過了一會兒,蘇南就到了傅華的辦公室,傅華上下看了看蘇南,感覺蘇南略有清減,神色之間還是帶著那麼幾分沮喪。
蘇南笑了笑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這麼幾天沒見就不認識我了嗎?
傅華笑了笑,說,蘇董啊,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需要太放在心上的。
蘇南看了看傅華,說,傅華啊,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還沒有走出鏡頭新機場失敗的陰影嗎?
傅華笑了,說,你說呢?
蘇南搖了搖頭,說,我承認競標失敗對我的打擊很大,我有些想不太明白我什麼地方沒做好,但是我並不是那種受了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人,那件事情已經過去,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傅華看了看蘇南,笑笑,說,那就好。
蘇南說,怎麼不相信我啊?
傅華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看你臉上似乎帶有一股鬱鬱之氣,似乎還是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蘇南笑了,說,那不是因為競標的事情,那時因為我早上在公司遇到了一個沒想到會遇到的人,心中十分的憋氣,因此才想到你這坐一坐,聊一聊。
傅華笑了,說,怎麼了,什麼人竟然敢給我們蘇董氣受啊?你的仇人?
蘇南搖了搖頭,說,你猜不出來的。
傅華笑笑說,說來聽聽嘛,我真還很好奇,什麼人能夠讓你生氣。
確實蘇南是一個涵養很好的人,一般喜怒不形於色的,能惹得他十分憋悶的人,肯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蘇南淡淡地說,這個人曾經是我的精神上的偶像,是我曾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人。只是我沒想到他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傅華說,怎麼回事啊?
蘇南說,這個人是我大學裡的學長,在學校那是風雲人物,是當時我們學校哲學社的社長,我當時也是哲學社的一員。他最迷尼采,能夠背誦全本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偶像的黃昏》等尼采的著作,談起尼採來神采奕奕,我們當時學校很多人都跟我一樣迷他迷得不行。可是這樣一個思想睿智的人今天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來向我募捐,說要我出錢贊助他辦一場什麼大型晚會。
傅華笑了,說,這有什麼啊,你的偶像也得吃飯,要你贊助他一點也很正常啊。難道你這就看不起人家了嗎?
蘇南笑了笑說,我還沒那麼淺薄,我也知道這人踏上社會首先就要面對的是自己的生存問題,他為了生計做一些改變我也是能接受的。可是你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那種猥瑣勁我就不說了。我問他這些年都在忙什麼?還在研究尼采嗎?那傢伙說,他早忘記了尼采是什麼了。他現在主要在文藝圈混,都是在組織人湊演出班子走穴或者組織劇組拍電視劇什麼的,很賺錢的。
傅華說,這不過是人家的謀生手段,你有什麼好嫌棄人家的。
蘇南說,如果就這麼簡單就好了,你知道接下來他跟我說什麼,他說如果我能贊助他們晚會十萬塊錢,他能安排晚會中一個有名的女歌手陪我一晚,還跟我說那個女歌手要多水靈有多水靈,保準讓我滿意,傅華你說我是那種看上去好女色的人嗎?
傅華有些明白這個蘇南曾經的偶像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了,這可能是一個類似穴頭之類的角色,遊走於社會的縫隙之間討生活。哲學現在不再是他們的夢想,而成為了他們謀生的技巧,這種人可能更容易做出讓蘇南難以接受的齷齪事,因為從辯證法來看,事物都是可以一分為二的,哲學家們總是可以找到有利於他們自己的解釋的。
傅華笑了笑說,別生氣了蘇董,你不是好女色的人,可是你的學長他需要用女色來達到募捐的目的。
蘇南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在乎這個,我在乎的我心目中曾經崇高的不能再崇高的人,現在變得俗得不能再俗,我覺得心裡堵得慌。
傅華笑了,說,你這可是有點苛責於人了,現在這社會多功利啊,這社會並沒有什麼能讓哲學家生存下去的土壤,在學校的時候,他也許能有自己的睿智的思想,可是踏上了社會,生活撲面而來,夢想支離破碎。
蘇南笑了起來,說,你還會作詩了。
傅華笑了,說,這最後兩句是我們駐京辦的詩人羅雨告訴我的。
蘇南說,也許你說的對吧,以前我不能體會這生活究竟是怎麼個樣子的,可現在我經歷了幾次挫折,慢慢就明白了現實的殘酷性。也許我這位學長有他不得不改變的緣由吧。
傅華笑笑說,你之所以感到難受,是因為你把你的理想寄托在他的身上,你認為你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幫你做到,最終你卻發現大家其實都是凡人,你做不到的,他也做不到,因此你才會深深的失望。
這實際上是一種對偶像的移情現象,在於蘇南來說,他的偶像就是他的楷模,因此他心裡在道德等各方面都給偶像設定了很高的標準,一旦偶像達不到他的標準,他就會失望。
蘇南笑了,說,你說的有道理,我是對他有些苛責了。不過,他也沒吃虧,我寫了張十萬的支票給他,但告訴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傅華笑了,說,我相信他會愉快的拿著支票走掉,然後在心裡罵你傻瓜的。
蘇南說,你怎麼知道他是愉快的離開的?
傅華說,他的目的就是要錢,錢拿到了,他的目的達到了,當然高興了。至於你讓他不要再出現,在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羞辱,他為了要錢都可以安排女人陪你睡覺了,你這一點點羞辱又算什麼?臉面只有對你這種還在謹守道德邊際的人才是不得了的事,對他這種本身就不想要臉的人,根本就沒什麼的。
蘇南笑了,說,是啊,他根本不在乎臉面的,你看我,還覺得羞辱了他呢。也許真的像你說的,他現在在罵我傻瓜呢。算了,這也算是我跟過往的一次徹底告別吧。
蘇南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傅華卻能聽出他語氣中那種頹廢,這跟當初剛認識他時那種意氣風發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看來他並沒有完全從競投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傅華笑了笑,說,蘇董啊,你這一次競投失敗損失很大吧?
蘇南笑了笑說,損失是有的,不過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只是沒想到會敗在劉康的康盛集團手裡,後來我調查了一下,才明白其實一開始我幾乎就注定要失敗了。
傅華愣了一下,說,蘇董認識劉康?
蘇南看了一眼傅華,說,這麼說你也知道劉康了?
傅華笑笑說,我跟劉康打交道比跟蘇董打交道要早,不過知道這個名字卻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
蘇南說,為什麼這麼說?
傅華說,當初我剛到北京不久,出了一點事情,是劉康手下的人幫我擺平的,後來我介紹了劉康的乾女兒吳雯回了海川。
蘇南說,你也認識吳雯?呵呵,這就對上了。我以為自己打你們海川新機場的主意是最早的,其實不然,劉康比我動腦筋還早,他早就派這個乾女兒吳雯回海川進行佈局了。
其實蘇南並不清楚的是,吳雯先回的海川,後來劉康知道海川在申請新機場立項,這才順勢安排吳雯進行佈局的,倒不是一開始就派吳雯回海川佈局。
蘇南接著說,這樣從一開始我就在明處,劉康就在暗處,我還以為自己我們振東集團一家跟徐正扯上了關係了呢,誰知道劉康利用吳雯跟徐正的曖昧更早跟徐正扯上了關係。
徐正跟吳雯的有曖昧關係的八卦早就在海川傳的沸沸揚揚了,傅華也聽不同的海川朋友跟自己說過,但他並不相信,吳雯當初離開北京仙境夜總會,已經明確表明不會再走老路了,傅華相信她肯定不會再做利用男女之間的曖昧關係牟利的事情了,更何況海川是她的家鄉,她更不能在家人的面前做這種醜事。
傅華笑笑說,蘇董可能沒調查清楚,吳雯這個人我是瞭解的,她是不會跟徐正搞曖昧的。
蘇南看了看傅華,笑了起來,說,傅華啊,你是怎麼跟這個吳雯認識的?
傅華心虛的看了一眼蘇南,他很懷疑蘇南已經查到了吳雯的來歷,如果讓他知道吳雯曾經是仙境夜總會的小姐,聲噪北京城的花魁,那他對自己是怎麼一個看法啊?
傅華鎮靜了一下,笑笑說,一個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的,挺仗義的一個女人。
蘇南笑笑,說,還挺漂亮的吧?是不是你當初追求過人家?
傅華連忙搖了搖頭,說,這可沒有,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蘇南笑笑說,那你知道她在北京的時候是做什麼的?
傅華搖了搖頭,他並不敢承認一開始他就知道吳雯是夜總會的小姐,說,我不是很清楚,朋友介紹過來的時候,就說她是在北京發展的海川人,想要回海川投資,讓我給她引引路,就是這樣。
蘇南略有些失望的說,你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啊,我托朋友在北京好一個查,就是沒人能夠查到這個吳雯在北京做過什麼,就好像憑空冒出這麼一個人似的。
傅華鬆了一口氣,心裡暗自好笑,你能查到才怪呢,吳雯這個名字在北京根本就沒用過。他笑了笑說,這很正常啊,北京這麼大,一千多萬人口,這就好比大海撈針一樣,你朋友找不到就對了。
蘇南笑笑說,反正這個女人來路是比較蹊蹺的。
傅華說,你查不到就不要亂說,人家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女子,教你這麼一說好像成了什麼壞人了。
吳雯是幫了傅華很大忙的,傅華拿她當做自己的朋友,因此對蘇南這麼說她覺得很刺耳。
蘇南笑了起來,說,傅華啊,看來你對這個吳雯還是很有好感的嘛,你弄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誒,你向來看人很準的,怎麼這一回看走眼了呢?是不是真的對她有什麼想法啊?
傅華急了,說,蘇董啊,你可別胡說,她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你這麼無根據的糟蹋她。
這話傅華說得理直氣壯,他認為蘇南既然沒查出吳雯以前的經歷,那就不能隨便說她不正經。
蘇南笑了,說,我不是沒根據的,你不知道我查到了什麼,我查到了徐正現在跟吳雯姘居在一起了,你還能說你的朋友是一個正經的人嗎?
傅華驚叫了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吳文怎麼會跟徐正姘居呢?
蘇南看了看傅華,說,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被你朋友表面的東西騙了。在我競標之前我不知道徐正和吳雯究竟有沒有在一起,但是在我競標之後,我敢肯定他們已經姘居在一起了,我甚至查到了徐正和吳雯姘居的地方,他們是在海川有些邊緣的一個小區買了房子,隔三差五徐正和吳雯就會出現在這裡,雖然我的人並沒有拍到他們在房間內做什麼,可是他們絕對不會是去喝茶聊天的吧?
傅華有些呆住了,他從來沒把徐正和吳雯往一塊想過,可是蘇南現在說已經找到了他們在一起的證據,蘇南向來不會說無根據的話的,看來吳雯真是重作馮婦了。
傅華心中有了一種被褻瀆了的感覺,他雖然知道吳雯原來是做什麼的,但吳雯在他心目中始終是當初剛在飛機上相識時的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以前的事絲毫沒有影響傅華對她的觀感,他常常會覺得以前吳雯做那種事情,只是被生活所迫,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但現在吳雯已經有了足夠的經濟能力了,她再跟徐正姘居,就有了一種甘心做賊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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