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劉康笑了,說,徐市長,你既然來了,又何妨跟我談談呢,也許我的出價會比蘇南高呢?
徐正冷著臉說,劉康,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趕緊把錢點一下,我要走了。《純》
劉康冷笑了一聲,說,徐市長,你這個態度很不友好啊,我勸你可要想清楚,我跟蘇南不同,蘇南做什麼都有一個好老子庇護著,所以他才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而我呢,基本上都是自己一手一腳的打拼出來的,比起蘇南來,我更不擇手段些,他是君子,我可是小人。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寧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徐正愣怔了一會兒,說,劉康啊,我都跟你說了,我跟蘇南沒什麼的。你怎麼還這麼胡攪蠻纏呢?
劉康冷笑了一聲,說,徐市長,如果你真的跟蘇南沒什麼,我這次輸了也就認了,可是你明明就是跟蘇南有貓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跟蘇南可是在省城見過面的,他當時肯定給了你一個極其優渥的條件,你這才拒絕再跟我交易。
徐正驚詫地看了看劉康,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在跟蹤我們?
其實劉康並不知道徐正和蘇南在什麼地方見過面,只是他猜測蘇南到過東海,而徐正只有去省城才會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詐稱知道徐正跟蘇南在省城見面,沒想到還真蒙對了。
劉康說,我要競標這麼大的項目,投入這麼多,你說我能不多做些準備工作嗎?
劉康這麼說,就是要營造出自己在無孔不入的監控徐正和蘇南的氛圍,讓徐正心裡緊張,不敢就這樣跟蘇南達成交易,而將自己拋在一邊。
這個時候就是要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徐正信以為真了,說,劉康,你真夠卑鄙的。
劉康既然已經拉下臉來了,跟徐正就沒有了客氣的必要,便笑笑說,我是很卑鄙,可我是真小人,做了什麼敢認,你徐市長根本就是個偽君子,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我跟你說,如果我不能中標新機場項目,我也不會讓中標的人輕鬆了的,我會讓人密切注視你跟蘇南之間的一切風吹草動的,只要你被我掌握一絲一毫的不軌行跡,我都會向你們東海省紀委舉報你的。到那個時候你會在監獄裡後悔沒有把這個項目交到我手裡來。
徐正恐懼的看著劉康,就像看著一條伺機要猛咬自己一口的毒蛇。他心裡是很清楚如果自己接受了蘇南的交易,以後必然會跟蘇南之間發生某些往來,這些往來如果沒有人注意,那還可以瞞天過海,什麼問題都不出。可如果一舉一動被人盯上了,那就根本經不起推敲的。
再說,徐正自己也很清楚他的**上也是不乾淨的,不僅僅是蘇南這一件事情,還有很多別的方面人和事需要跟自己勾兌的。真要在背後時刻有一雙有心人的眼睛盯著,那自己很快就會露出馬腳,那時候等待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就算劉康最後發現不了什麼,自己心中知道有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也會寢食難安的。
蘇南的價碼誠然很高,可是如果要付出一生的代價來換取,那就不值得了,並且如果賺到了那麼多錢自己還沒命花,那將會是更痛苦的事情。
徐正瞬間就判明了眼前的形勢,他可不想付出身家性命的代價來換取蘇南給他的好處。他堅持的一條原則就是不論什麼,首要要保住自己,不要冒險去獲取任何利益,即使這利益豐厚到令人饞涎欲滴的程度。[`小說`]
一個仕途上的人最應該懂得的一個詞就是妥協,其實很多時候政治就是一個妥協的藝術。當你鬥不過你的對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辦法跟對手妥協,這是一個政治人物的生存之道。
不是有一個笑話說嘛,一個人叫喊著誰能打過我,旁邊一個壯漢說我能,這個人馬上就跟壯漢站到了一起,喊話就變成了誰能打得過我們倆?
打不過的時候,就是要選擇跟對手結盟的時候,就要跟對手站到一起,喊誰能打過我們倆。
徐正當然是深悉妥協之道的人,他看著劉康笑了,然後走到沙發那裡坐了下來,說,劉董啊,你不用這個樣子吧?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識逗,剛才我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罷了。
劉康也笑了,他明白徐正已經要向自己投降了,他去坐到了徐正的對面,看著徐正說,哦,原來徐市長是在跟我開玩笑啊,哎呦,你說我這個人怎麼就這麼沒有幽默細胞呢?不好意思啊,我是個粗人,剛才說話說得有些過頭了,徐市長你別介意啊。
徐正笑了笑,說,我怎麼會介意呢,我跟劉董是真心相交的朋友,朋友之間多一句少一句的沒什麼的。
劉康笑著說,對對,徐市長說的太對了。朋友嘛,有些時候開開玩笑也能調節一下氣氛。
徐正和劉康相互看了看對方,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徐正說,其實關於蘇南那邊的情況我是早就想跟劉董說的,只是一向和劉董很難見面,其他人我又怕人多嘴雜,把消息傳出去對我們大家影響都不好。
劉康笑笑說,對對,徐市長顧慮得極是。
徐正說,既然劉董今天過來了,我就把情況跟你說一聲吧。其實蘇南也沒答應我什麼太好的條件,不過是說他願意把中標金額的百分之三給我的作為中介服務費。我當時主要是考慮劉董你遲遲沒來找我,可能是你對我們這個新機場項目沒了興趣了,想想蘇南出的條件還可以,就勉強答應了下來。我可跟你說啊,我可不是要刻意將劉董你排除在外啊,所以這件事情你是不應該怪我的。
劉康笑了,說,對,這件事情不怪徐市長的,是我這個人疏懶慣了,做什麼事情都拖拖拉拉的,幸好交了徐市長這麼一個好朋友啊,雖然我拖拉,可徐市長還是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謝謝了。
徐正笑笑說,彼此都是知心的朋友,應該互相幫助的,說謝謝就太過於客氣了。
劉康笑笑說,也是。誒對了徐市長是不是還覺得蘇南出的這個數目已經很高了?
徐正笑了笑說,算是吧,我跟劉董無法去比,你可能還覺得不多,你一筆生意可能都不止賺這麼多,可對我這一個拿工資的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劉康笑著搖了搖頭,說,其實你被蘇南騙了,幸虧你跟我把情況說了,不然你被人賣了,還覺得蘇南對你很好呢?
徐正看了看劉康,說,不會吧,這個數字實在已經很大了。
劉康說,蘇南是欺負你不懂這裡面的訣竅。其實百分之三的中介費在行內算是很低的,一般最少也要拿出四個點來作為中介服務費的,這少一個點可就讓你損失了幾千萬呢,這蘇南也賺得太多了點,真是貪得無厭。
劉康話裡的意思已經透露出他願意給徐正四個點的中介費,可是徐正聽到耳朵裡並沒有絲毫感覺高興。他主持過幾個工程,深知一分錢一分貨,可能劉康可以在工程中擠出更多的利潤來,可是那很可能是在損害工程質量的前提下,這對徐正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如果工程質量出了問題,他這個工程建設總指揮不論到哪裡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在這一方面,徐正更相信蘇南,蘇南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很能信得過的人,這樣的人做起事來絕對靠譜,他提出給自己三個點的中介服務費,肯定是在經過精算才會提出來的,是在能夠保證各方利益的前提下做出來的。而眼前這個劉康,根本就沒經過大腦,張口就加了一個百分點,根本就沒認真的計算過,徐正相信,劉康是早已經準備在蘇南出價的基礎上再加價,他如果說蘇南給了自己百分之十,劉康也會跟自己說蘇南給少了,應該是百分之十一。這可能也是劉康遲到現在才要求跟自己見面的原因吧,他是想在所有競爭對手都出了價的前提下,在提出自己的出價。
其實這個訣竅大家都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劉康給自己再多也是需要從工程價款中拿的,他不可能無償奉獻,一定是會在保證自身利益的前提之下,剋扣應該支出的工程成本,才能擠出給自己的中介費用。
徐正還想把新機場作為自己任內的一項政績留給海川市,他可不想建一座豆腐渣工程出來,被海川市民在背後指著脊樑骨罵。
徐正笑笑,說,劉董啊,有一點你需要明白,無論怎樣,這個工程質量需要保證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一建成,工程就出問題。
劉康笑了,說,這你放心了,我們公司的資質都在那裡,建這種機場一點問題都沒有。
徐正笑笑說,劉董啊,我可不是跟你說場面話,你我都明白,資質這個東西並不代表什麼,我可不希望你為了能夠擠出來這多一個點的中介費,就去降低對工程質量的要求。
劉康笑笑說,看來徐市長是有點信不過我劉某了?
徐正冷笑了一聲,說,當然信不過,你別忘了,你剛才才說過蘇南是君子,而你是小人,在這個方面我還是選擇相信君子好一點。
劉康心說你選擇相信君子,卻跟我這個小人在談交易,真**不是個東西,他笑了笑說,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想徐市長不會再跟蘇南達成交易了,那你說要我怎麼辦?
徐正說,我要你一定保證工程質量,這樣我也是可以接受百分之三的。
徐正選擇劉康也是出於無奈,他不想再在工程質量上出什麼問題,這也是他一向謹慎的一種表現。換在蘇南如果出價百分之四,他會高興地接受下來,而劉康,他認為必須先保證了這個小人的利益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他自己也是小人,知道小人的心態,小人向來是先己後人的。
劉康笑了,說,想不到徐市長還這麼顧忌工程質量。
徐正說,我不能不顧及,真出了問題,我這個市長首當其衝是要負責的。
劉康笑笑說,其實我只是讓我們集團少賺一點利潤來保證徐市長的利益而已,並不想損及工程質量的。
徐正笑了,說,劉董啊,你不要因為我不懂工程建設,我是很明白這其中的道道的,對我來說多不多這一個點,差別不大的,錢到了一定數量就是一個數字而已,關鍵是我可不想有命賺,沒命花。
劉康笑了,說,那這是不是說我們就達成了默契了?
徐正看了看劉康,他在劉康臉上看到了得意,他是被要挾才跟劉康達成這種交易的,心中就有些憤懣,心說你劉康這下滿意了,可我心裡卻堵得慌,怎麼樣去報復他一下呢?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劉康,一定也要劉康不自在一下,不然的話自己這口氣嚥不下去。
同時,徐正心中一個壓抑了很久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以前他還要裝君子,這個念頭雖然在心中氾濫了很久了,可是一直被他壓在了心底不敢讓它見光,現在他在劉康面前已經撕掉了君子的偽裝,是兩個地地道道的小人在一起密謀,這個念頭就佔據了他的腦海,心中就有了一種非要實現不可的**了。
徐正笑了笑,說,劉董啊,我們這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我會盡力讓你稱心如意的。
劉康得意的笑了,說,徐市長放心了,劉某人如果稱心如意了,一定會保證也讓你稱心如意的。
徐正笑笑,說,劉董既然這麼說了,我這裡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劉董幫我一下。
劉康剛剛得遂所願,十分興奮,便有些不以為意地笑著說,徐市長,別說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十個不情之請我也保準讓你滿意,說吧,你想要什麼?
徐正笑笑說,我想讓劉董割愛一個人,不知道行不行啊?
劉康呵呵笑了起來,說,我知道,我知道,徐市長想的是誰我心裡清楚著呢,回頭我就讓她去找你,你對她想做什麼就隨便了。
徐正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劉康會是這樣一個態度,他還以為這個人在劉康心目中位置很重呢,卻原來劉康也只是玩一玩她而已,看來自己打算想要這個人給劉康心裡添堵是不可能了。
不過自己思慕這個人已經很久了,能跟這個人那怕只廝混一晚,他也是心滿意足的。只是真沒想到劉康對美色竟然如此棄之若蔽,看來兩個人不知道在一起混了多久了,劉康大概是玩弄久了,對她心生厭倦了,這才自己一提出來,他就馬上當應了下來。
想到自己思慕的這個女人被劉康這個老頭子都玩厭了,徐正心裡痛了一下,暗地裡又把劉康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個遍。不過這對自己也許是好事,不是這樣,這樣一個美女大概也不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
另一方面,徐正對劉康也是更加心生畏懼的,卻原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看在這個老傢伙的嚴重,也不知道這老傢伙還在背後算計了自己些什麼。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要趕緊離他遠一點,不要到時候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但不管怎麼樣,能得到這樣一個美人,就是死了也值,徐正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了美人被自己壓在身下,輾轉呻吟的景象,渾身頓時癢酥酥的,恨不得馬上就能將這個美人壓到自己身下去。
徐正興奮了起來,此時他再也顧不得自己君子的偽裝了,看著劉康笑笑說,不知道劉董什麼時間可以安排啊?
劉康笑了起來,心說這傢伙去掉了偽君子的面具,露出了小人的真嘴臉,便什麼都不顧及了,一副急色的樣子,還真是**的可愛啊。
劉康說,想不到徐市長這麼急切,原本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她呢。
徐正笑笑說,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實話說我心裡一直很喜歡她,只是你也知道我是市長,很多東西不方便的。
劉康笑笑說,行啊,我馬上安排,讓她盡快趕過來。
徐正笑了,他此刻心癢難耐,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便說,還什麼盡快趕過來,她不就在海川嗎?
劉康愣了一下,說,徐市長,我以為你不喜歡邵梅,所以這一次並沒有把她帶過來,你著急的話,我讓她明天就坐飛機過來。
徐正驚訝地叫了起來,說,弄了半天你以為我在說邵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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