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新駐京辦主任:對手

龍騰世紀 正(24) 文 / 姜遠方

    24、傍晚臨近下班的時候,蘇南的電話打了進來,問傅華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傅華說沒有,蘇南說,那跟我走吧,我就在你樓下。

    傅華趕忙跟趙婷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就匆忙下了樓,看到蘇南的車就停在樓下。

    上了車,傅華看了看蘇南,蘇南還是那樣顯得卓越不群,有著那麼一種出世的淡定。

    傅華猜測蘇南是為了新機場項目而來的,上來就直截了當的說,蘇董,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最近跟我們市長之間鬧得很不愉快,以後在新機場項目上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蘇南笑了,說,傅華啊,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個生意人嗎?我不能算是你的朋友嗎?

    傅華笑笑說,不是,說實話,我很願意跟蘇董這樣的人做朋友。

    蘇南笑笑說,那你上來就跟我說什麼不能幫我的忙了,似乎我這個人眼中只有利益二字。跟你說,你的情況我都聽徐筠說了。前些日子我都在外地,今天才回來,就來看看你。

    傅華看了看蘇南,說,你認識徐筠?

    蘇南點了點頭,說,她父親是我父親的老部下。

    傅華笑笑,說,原來是這樣啊。

    蘇南說,走吧,跟我去散散心。

    蘇南的司機就發動了車往外走,路上蘇南問了傅華的具體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完之後,蘇南搖了搖頭,說,你們這市長心眼也太小了一點。

    傅華笑笑,說,以後你們振東集團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可要多注意些了。

    蘇南說,我知道了。

    汽車一路出了北京市區,進了郊區的山裡,道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木。

    傅華問道,蘇董,我們這是去哪裡?

    蘇南說,我朋友在這裡有一個沙龍,私人性質的,我們一起去玩一下。

    傅華並不十分明白這沙龍是指什麼,不過蘇南帶他去的,肯定能夠不會是什麼差勁的地方。

    汽車在一片工廠前面停了下來,傅華看看這工廠外邊粗糙的牆皮,心裡暗自有些詫異,這算是什麼沙龍啊,跟他心中想像的很不一樣,不過這個工廠佔地面積很大,在郊區的山裡擁有這麼大一個工廠也是需要很大的財力的。

    蘇南和傅華下了車,往工廠裡走,邊走,蘇南邊交代說,傅華,這裡可以隨便一點,就是私人聚會聊天的地方。

    傅華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

    到了工廠的門前,門開了,一位三十左右歲的女人站在門口,笑著對蘇南說,南哥,我可是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

    這個女人圓圓的臉,眼睛大大的,說不上是很漂亮,但氣質高雅,跟蘇南相對而站,亭亭玉立,氣勢上竟然絲毫不遜於蘇南。

    蘇南笑笑,說,曉菲,我最近都在外地,所以沒能經常過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朋友傅華。這是沙龍的女主人曉菲。

    傅華笑著跟曉菲握手,說,你好,冒昧打攪了。

    曉菲上下打量著傅華,笑笑說,你好,歡迎。

    曉菲就把蘇南和傅華迎進了沙龍裡,傅華看到主人對工廠的內部進行了裝修,保留了工廠內部原有的鐵質的樓梯和骨架,牆壁上掛著一些西洋油畫,燈光朦朧,既有古典風格,又保留了原來的工業氣息,讓整個沙龍充滿了一種對立性的矛盾。

    工廠裡散落的放著幾組沙發,沙發上已經坐了幾個人,有人看到蘇南,向他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並沒有刻意站起來,顯得十分的隨意。《純》

    曉菲帶著蘇南和傅華也到沙發上坐下,曉菲看了看蘇南,問道,南哥,你們喝點什麼?

    蘇南說,給我來一點蘇格蘭威士忌吧,你呢傅華?

    傅華說,我也一樣吧。

    曉菲就沖吧檯那裡招了招手,吧檯那裡的侍者就走了過來,曉菲說,三杯蘇格蘭威士忌,給我們安排一點佐酒的東西送過來。

    侍者就離開去安排了,一會兒,送過來三杯威士忌和幾碟佐酒的小菜。

    傅華看著這情形,笑著對蘇南說,我這還是第一次到沙龍來,卻原來沙龍是這個樣子的。

    蘇南笑笑說,沙龍是跟西方人學的,其實就是一種社交的方式,據說第一個舉辦沙龍的是法國的一位侯爵夫人,她厭倦了宮廷裡繁瑣呆板的交際,就在自家客廳舉辦沙龍,都是一些志趣相同的朋友,聚會一堂,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山南海北的聊天。曉菲是留過洋的,就把洋人這一套搬了回來,買了這了一個工廠改裝了一下,作為聊天的場所,其實就是小圈子裡的一些好友不定期的聚會而已。

    傅華笑笑說,這種形式我還是第一次見,是我有些孤陋寡聞了。

    曉菲笑著看著傅華,說,南哥還是第一次帶人加入這個圈子,方便我問一下傅先生是做什麼的嗎?

    傅華笑笑,說,說起來不值一提,我是海川市駐京辦的主任。

    曉菲有趣的看了一眼蘇南,然後笑著說,沒想到傅先生還是一位官員。

    蘇南說,曉菲,我跟傅華只是覺得很投緣,是朋友,你跟他還不很熟悉,熟悉了你就知道,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曉菲哦了一聲,並沒有進一步說什麼。

    傅華從曉菲的神態中隱約可以看出她實際上對自己的身份是有些不屑的,依他的估計,能在這個沙龍做客的,可能非富即貴,而且是蘇南這種身份的人的圈子,更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傅華雖然心知這些人物平常自己就是想要高攀都是高攀不上的,可是他心中並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相反他對曉菲對他身份不屑的態度還有些反感,他對這種關起門來自己裝高雅的做派感到很可笑。

    傅華笑笑,說,蘇董啊,你就是帶我到這種地方來散心啊?

    蘇南看了傅華一眼,問道,怎麼了,我想你應該能適應這裡的氣氛吧?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蘇董你真是高看我了,這裡是你的圈子,你跟你的朋友氣味相投,自然在這裡是感覺最舒服的。

    蘇南說,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嗎?我覺得你在這裡也應該感覺很舒服。

    傅華笑笑,說,我跟蘇董是朋友不假,可是我們這種朋友跟這裡的朋友是不同的。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如果是在外面遇到,我這樣一個駐京辦主任的小腳色,你的這些朋友根本上都懶得理我吧?

    蘇南笑了,說,傅華,不是吧?你是在自卑嗎?

    傅華搖了搖頭,說,我倒沒覺得比你們差了什麼,所以說不上自卑,只是這實在不是一個我可以隨意散心的地方,這裡的氛圍不適合我。

    看傅華敢這麼對蘇南說話,曉菲對他開始有了興趣,笑著對蘇南說,南哥,你說的還真不錯,這位傅先生還真是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對你說話。

    蘇南笑笑,說,傅華確實是一個很適合做朋友的人,所以我才把他帶到你的沙龍來。

    曉菲看了看傅華,笑著說,傅先生,我這裡有什麼讓你不自在的嗎?

    傅華笑笑說,看得出來,你這裡什麼都很隨意,是在刻意營造一份輕鬆地氣氛,可是你們跟蘇董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很自然地優越感透出來,給以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這種場合絕非能夠讓我放鬆下來的場合。

    曉菲笑笑說,你不覺得這就是你的自卑心在作祟嗎?我們在這裡都覺得很輕鬆啊,沒人要去給別人什麼壓迫感的。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優越感啊?

    傅華笑笑說,你們是覺得輕鬆,因為這裡是你們熟悉的環境,有你們熟悉的朋友,但是你們這些人平常日子都自覺優越,內心中就很自覺的把自己看成了比別人高一等的人物。就像我跟蘇董進入這個沙龍,曉菲你實際上是在用審視的目光在看著我,你在審視我是否配得上進入你的圈子,你不自覺地就把人分成了幾等,而你的圈子可能在你心目中的級別很高的,我並不是配的上進入的,只是你尊重蘇南,不想把那種不屑表現出來而已。

    曉菲笑了,說,傅先生,你這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記得以前有個人說過,人過於自卑了,反而會成為另外一種表現形式——自傲。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子的,心理極度自卑,就刻意表現出看不起我們的自傲來。

    傅華笑笑,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看不起你們的意思,相反,我很羨慕你們身上這種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從容和優雅,這種從容和優雅是我怎麼學也無法學會的。只有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的人才會有這種氣質,而我自小家庭環境艱苦,就連滿足日常生活的需要都很困難,想有你們這種優雅和從容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認為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自卑,那我也沒辦法否認。不過,反過來說,如果把你放到我習慣的環境中,相信你也會格格不入的,是不是你也是在自卑呢?其實我認為這不能算是什麼自卑不自卑的,只是不同圈子的人湊到了一起,心裡有些彆扭而已。

    蘇南笑了,說,傅華啊,你這麼說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啊,我是覺得我在這個圈子裡很隨意,很舒服,就認為你的氣質跟這個圈子很貼近,帶你來你也會感覺很舒服、很隨意的。看來我這麼想是有些自以為是了。

    傅華笑笑說,蘇董,你不用感到歉意,你也是一番好心,我在這裡其實也無所謂的,隨便怎樣都能消磨一個晚上,只是主人心中不要添堵就好了。

    蘇南看了看曉菲,笑著說,曉菲,你真的介意我帶這個朋友來嗎?

    曉菲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南哥,我怎麼會介意你帶朋友來呢。

    傅華只是笑著看了看曉菲,他心知這個女人此時肯定很不自在,一個自以為優雅的人是不能表達出來對客人的嫌棄的,尤其是這個客人還是她一向很尊重的人帶來的,偏偏這個客人還不知趣的點出了這一點。傅華內心中並不想讓她難堪,便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目光就轉向別處,去看牆上的壁畫了。

    曉菲再坐下去就有些沒意思了,正好外面又有車來,她就端起自己的酒杯,笑著說,南哥,傅先生,你們聊,我去接一下朋友。

    蘇南點了點頭,說,你去忙吧。

    傅華轉回了頭,衝著曉菲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曉菲站起來,離開了。蘇南看著傅華,笑著說,你讓曉菲很不自在啊。

    傅華也笑了,說,這不應該怪我,要怪也只能怪蘇董,你不知道她的這個沙龍來往的都是些什麼人嗎?你沒看到我說我是駐京辦主任她是什麼神態嗎?大概這個圈子裡還從來沒加入過像我這樣的人吧?

    蘇南環視了一下來的人,笑了笑,說,你說得對,這個圈子裡還真是沒有像你這樣的人。傅華,你真的不自在嗎?如果真的不自在,我們就換個地方。

    傅華笑了,說,我沒什麼不自在的,我只是看不慣曉菲的那種態度而已。換地方就不必了,這裡給我一種很新鮮的感覺,更何況這蘇格蘭威士忌真的很不錯,換一家不一定能喝上這麼純正的。

    蘇南呵呵笑了起來,說,這倒是真的,曉菲對這裡用的東西都是注意的,不是純正的東西她是不用的。

    兩人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蘇南說,傅華啊,你今天不說,我還不覺得,本來我覺得自己很平易近人了,叫你一說,我還真是覺得我不自覺地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做派出來。其實我一向是很反對這種做派的,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更高級一些。

    傅華笑了,說,蘇董,我不是要故意要駁你,你說這話本身就是因為你有一種不自覺的優越感在,試問你不是自覺比別人地位高一等,你又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我想那些自覺地位低下的人除非是抗爭是很難說出這種話來,因為他們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身份來講這種話。

    蘇南笑笑,說,真是這樣嗎?不過我是真的認為人是生而平等的。

    傅華笑了,說,這話由你說,我覺得特別的虛偽,人真是生而平等的嗎?你這個跟我平等的人從生下來那一刻起,享受了多少特殊的權利啊?你在這裡輕鬆的說著人人平等的口號,似乎給人一種幻覺,只要努力,誰都可以爭取到平等的權利,實質上他們就算努力一輩子,也是無法享受到跟你平等的權利吧?

    蘇南搖了搖頭,笑著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其實也不想這個樣子的,很多時候不是我在追究什麼特權,而是別人就把特權給你送上門來了,你推都推不掉。

    傅華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中國經歷了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對權力的膜拜根深蒂固。其實當初那些前輩和先烈們之所以革命,也就是為了爭取平等,可是等他們成功了,他們又成了權利的擁有者了,人們又轉而膜拜他們,就是他們本身反對什麼特權,他們還是或多或少的擁有者特權,這似乎是一個輪迴。

    輪迴,什麼輪迴啊?曉菲接完了朋友,又走了回來,聽到了傅華最後一句話,就問道。

    蘇南笑笑說,傅華在說,我們的先輩當初為了爭取平等而奮鬥,現在成功了,卻成了特權的實質擁有者,這是一個輪迴。

    曉菲笑笑,說,傅先生是要聲討什麼嗎?

    傅華心說這個女人肯定是很喜歡蘇南,不然剛才都那麼尷尬了,她走開就不應該再回來了。

    傅華笑笑,說,你誤會了,蘇董剛才跟我在探討人人平等的問題,我說這個問題由他來說顯得特別虛偽,因為他本身就是特權的享有者。我只是告訴他一個事實,並不是說我要去聲討什麼。

    蘇南笑著問,曉菲,你覺得呢?

    曉菲笑笑,說,南哥,我現在覺得這位傅先生越來越有意思了。

    見曉菲並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閃躲開了,傅華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夠虛偽的人,蘇南還敢直面現實,這個女人卻沒有這種勇氣。他不說話了,又拿起杯子喝起酒來。

    蘇南也拿起了杯子喝酒,兩人都不說話了。

    曉菲笑笑說,怎麼了,傅先生剛才不是說得興高采烈的嗎,怎麼這會兒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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