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七碗茶茶藝館中,徐筠和私家偵探小黃又坐在了一間雅座裡,小黃將一疊照片遞給了徐筠,笑著說,徐姐,按照你的吩咐,我又跟蹤了一段時間這個叫董升的傢伙,這是你要的照片。《純》
徐筠接過了照片,看了看,上面都是董升和崔波一起喝酒之後離開酒店的照片,幾個喝得男人面紅耳赤,相互之間勾肩搭背,顯得很親熱。
小黃說,那些出現在照片裡的男人都很有來頭,我已經查好他們的背景,資料都給你準備好了。不過有點遺憾的是,我不能進到他們的包廂內,所以他們在酒店裡面的情形我沒辦法拍到。
說著小黃又將幾頁資料遞給了徐筠,徐筠看看上面的寫的內容,點了點頭,笑著說,這樣子已經不錯了,小黃,你的資料查得很充分,我很滿意,謝謝了。
小黃笑笑說,徐姐客氣了,我們是靠這個吃飯的,當然要把工作做好一點,客人滿意我們的生意才會更好啊。
徐筠笑笑,說,你這傢伙真會說話,好啦,尾款給你。
徐筠拿出錢包,點了一疊錢給小黃,小黃笑著把錢接了過去,看了看徐筠,說,徐姐,我有點不明白,你要這幾個男人在一起喝酒的照片有什麼用啊?
徐筠看了小黃一眼,小黃笑笑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不應該問這個的,徐姐你就當我沒問。
徐筠笑了,說,好奇心可是能害死人的,尤其是做你這一行的。
小黃說,是,我不問了,徐姐你如果沒別的吩咐,我先走了。
徐筠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笑著看小黃離開了。小黃離開後,徐筠並沒有馬上就結賬離開,她一邊品著茶,一邊一張張看著照片,照片上的董升笑得很恣肆,似乎在譏諷徐筠說,你看沒有你我過得多寫意啊。
徐筠牙咬了起來,說,董升啊,你就笑吧,我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傅華正在辦公室,接到了趙凱的電話,趙凱說,你跟你們孫書記說一下,王大師明天回京,這一次會在北京家裡住一個月左右,你看你們孫書記什麼時候能過來?大師說了,你們約了很長時間了,他很為孫書記的誠意感動,會盡著你們的時間安排他的其他行程。
傅華說,好的,總算排上了,您不知道,孫書記催了我很多次了。
趙凱說,行啊,你趕緊匯報吧,孫書記確定行程之後,你馬上告訴我,我讓王大師做好安排。
傅華就趕緊打了電話給孫永,孫永聽完很高興,笑著說,大師總算回來了。
傅華說,那孫書記您什麼時候可以到北京來?
孫永說,我把市裡安排一下,明天就飛北京,你跟大師說,我後天就去拜訪他。
傅華沒想到孫永會這麼急促,看來孫永盼這一天也是盼了些日子了,便說,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傅華就跟趙凱把情況說了,趙凱跟王畚通了一下電話,王畚同意在後天見孫永。
第二天傅華到機場接了孫永和他的秘書馮舜,將他們送到酒店住下,孫永問傅華,小傅啊,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傅華點了點頭,說,安排好了。我明天早上過來接您去王大師那裡。
孫永說,明天你一個人過來就行了,要注意保密,知道嗎?
傅華說,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傅華接了孫永和馮舜,會合了趙凱,一起來到了京郊一戶四合院,敲門之後,一個五十左右歲的男人出來開的門,看到趙凱,笑著說,趙董來了。
趙凱笑笑說,我是帶幾位朋友來見大師的,你爹在家嗎?
原來這男人是王畚的兒子,他笑著說,我父親已經在等著你們了。
男人就領著幾個人進了屋,在正屋的客廳裡,一個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的老人坐在那裡,粗眼看過去也看不出這老人多大歲數,反正是給人一種鶴髮童顏的感覺。
老人看到眾人進屋,站了起來,雙手合什,笑著說,幸會,幸會。
眾人也雙手合什,算是回禮,趙凱看著老人,笑著說,大師啊,睽違已久,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老人笑笑,說,趙董也還是那麼年輕啊。
趙凱便介紹說,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孫永先生,這位是馮舜先生,這位傅華是我的女婿。
趙凱沒介紹孫永和馮舜的身份,是他怕孫永有所忌諱,他跟老人只是說自己幾個外地朋友慕名要向他求教,並沒有講明孫永市委書記的身份。
老人跟孫永握了握手,孫永笑笑說,近日專程求教於大師,還請多加指點。
老人笑笑說,指點不敢,老朽只是對易學略有研究,倒是可以跟孫先生相互參詳一下。
老人又跟馮舜握了握手,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傅華,笑著對趙凱說,令婿一表人才啊。
趙凱笑笑說,大師有空可以指點他一下啊。
老人笑笑,說,令婿雖然少年坎坷,雙親緣薄,但天資聰穎,加上很是孝順,這種人是受天意眷顧的,趙董不必擔心什麼,就是有什麼,也會逢凶化吉的。
傅華雖然聽老人講了他少年坎坷,雙親緣薄,很符合他的情況,可是他結婚的時候已經找過這老人擇過日子,心想趙凱肯定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跟老人聽過,因此就不覺得有什麼了。反倒是認為老人在眾人面前故意說出這些,是做一個幌子出來,好讓其他人相信他。
傅華笑笑說,大師,我還沒謝謝你當初幫我擇的吉日呢。
老人笑了,說,客氣了,小伙子。
趙凱似乎並不甘心就接受老人對傅華就說這麼兩句話,又問道,那大師啊,傅華今後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老人笑笑,說,趙董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操太多心了。
趙凱笑笑說,我知道大師惜字如金,不過今天適逢其會,您就指點他幾句。
老人說,趙董啊,不是老朽不肯說,實在是有些話是需要說給相信的人聽的,不相信的話說了也沒有用,令婿嘛,呵呵。
傅華愣了一下,心說這個老人眼睛倒很銳利,竟然看出自己對他不很相信。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趕忙轉移話題說,大師啊,今天是我們這位孫先生專程前來求教的,勞煩您給他好好看看。
孫永滿臉期望的看著老人,笑著說,大師,我是誠心求教,還望指點。
老人笑著看了傅華一眼,搖了搖頭,這才指了指八仙桌旁邊的太師椅那裡,說,孫先生請坐。
孫永就過去坐了下來,老人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問道,先生可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孫永並不言語,而是用眼看了看馮舜、傅華、趙凱。
趙凱是多聰敏的一個人呢,馬上就明白孫永不想讓三人知道算命的過程,尤其是老人如果說了孫永心底的機密,不但孫永會尷尬,怕是在座的都會尷尬。
趙凱看了看老人的兒子,笑著說,我記得你們的廂房內掛著幾幅畫還不錯,是不是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老人的兒子也清楚這種情形,便笑著說,既然趙董想看,那我們就去看一下吧。
老人的兒子說完就帶著三人去了廂房,孫永看眾人都離開了,這才跟老人說了自己的八字生辰,老人聽完,伸手掐算了一下,說,先生好命格啊,如果我推算的不錯,先生當為腰金衣紫之人。
孫永愣了一下,他是知道這個腰金衣紫是指什麼的,古人腰帶金印,身穿紫袍,那是做大官的打扮,自己現任市委書記,相當於古時候的四品知府,確實算是腰金衣紫之人。不過,孫永很是懷疑趙凱事先跟老人講過這些,便看了看老人,疑惑的問道,難道趙董跟您介紹過我的身份?
老人搖了搖頭,說,趙董只是說先生是他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要我一定好好幫先生推算一下,沒提過先生的職業。雖然是趙董的朋友非富即貴,可是他並沒有講您是做官的。我是從先生的命格中推算出來的,先生的命格叫炎上格,淵海子平中對此有解說,炎上者,火之勢急,又得火局,渾然成勢。火為文明之象,值此者當為朱紫之貴,非尋常之命也。
孫永也有些古文功底,大致還能聽得明白老人的意思,就是說有這種命格的人,是做官的命,並非常人。不過這麼說有些過於簡單了,孫永有點不太滿意。
孫永說,大師,您是否能詳細的講解一下?
老人說,你這命格是火命,極為純正,烈火熊熊,其炎沖天。從命格上看,你是少年得志,起運在東方,助起火勢,成就你今天的局面。你的旺地是在東方。
東海省是在中國的東部,孫永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東海省任職,老人說他起運在東方,助起火勢,成就目前這個局面,這倒是很符合事實。
老人接著說,你命格既然屬火,應忌水和金。說著,老人就將未來有金和水的年份點了出來,要孫永多加注意,遇到這些年份,可能會生禍患。
孫永認真地將這些年份記了下來,然後問道,大師,你說我有沒有再上一步的可能啊?
這才是孫永真正關心的,他這麼急著要見大師,就是想問清楚自己未來有沒有進步的可能,有的話當然很好,如果沒有,可不可能做做法之類的,轉變一下。
老人看了一下孫永,笑笑說,你想要求仕途上的進步?
孫永點了點頭說,對對,您幫我推算一下。
老人說,好吧,你遠道來一趟也不容易,看你的誠意份上,我幫你用奇門遁甲推演一下。
老人就甲乙丙丁開始推算起來,最後得出一個陽三局甲辰壬天柱星值符驚門值使。
孫永根本就不懂這些,感覺神秘的同時,趕忙要老人解釋一下。
老人說,日干丁為己落兌宮,壬含八分甲,二分為動,為運作;時干丙落震宮,時干艮宮臨蛇,主事雖然會有變數,但生兌宮對先生有利。對手月干己落坤宮,與艮宮對沖,又臨馬星,可見對手活動頻繁,力度很大,但目前形勢混亂並不清晰;值符落宮暗干見丁,為大勢助於我。縱觀全局,所求之事,對先生有利。
老人說的都是很專業的術語,說了半天孫永還是一點都不明白,便笑笑說,大師,能否說得淺顯一點?
老人笑了,說,老朽光顧著自己明白了,抱歉。是這樣,從這個陽三局上看,先生所求之事目下形勢還不明朗,不過先生目前所處的位置很好,形式上對先生是很有利的。
孫永想想確實也是,目前程遠離任雖然已成定局,可目前仍在位上,整個東海政壇的調整還未發生,形勢屬於明朗前的混沌期。但自己擔任市委書記之職,這個位置在目前的形勢來看確實很有利,一旦省級領導出現空缺,市委書記是第一順位可以接替的位置。
老人看孫永不說話,接著說,不過,雖然形勢很好,也有不利於你的地方,天柱星值符,驚門值使,都不是很好。天柱星形謹守宜。不須遠出反營為。萬種所謀皆利益。遠行從此見災危。天柱星,屬金,小凶,凶星乘旺相氣愈凶。驚門居西方兌位,屬金。正當秋分、寒露、霜降之時,金秋寒氣肅殺,草木面臨凋蔽,一片驚恐蕭瑟之象;又兌卦為澤,為缺,為破損;又兌主口,主口舌官非,故古人將此門命名為驚門,與東方震宮傷門相對應。驚門屬金,旺於秋,特別是酉月,相於四季月,休於冬,囚於春,死於夏。驚門也是一凶門,主驚恐、創傷、官非之事。適宜斗訟官司、掩捕盜賊、盅惑亂眾、設疑伏兵、賭博遊戲,其餘事不可為。你看天柱星和驚門都屬金,又與你的火命相沖克,這是很不利於你的地方。
孫永心裡有些慌了,問道,大師,可與我有些妨礙嗎?
老人說,妨礙是有的,不過大勢有利於你,對你的影響不會太大的。不過提醒先生,有些人和事是要注意的,行謹守宜,不要遠行。
孫永是明白行謹守宜,不要遠行的意思,可是王畚說了有些人和事是要注意的,那什麼人和事是需要注意的呢?孫永問道,大師,能不能幫我點出什麼人和事是需要注意的?
老人神秘的笑了笑,說,這個不好說。
孫永心裡越發有些好奇,追問道,大師,你就指點一二吧。
老人還是搖了搖頭,說,真的不好說。
孫永笑了,他以為這老人是在賣關子,通常算命的都會這樣,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好想逼著來求教的人多奉獻一些財物。孫永來之前也對此有所考慮,於是他拿過自己的手包,從中拿出了一萬塊錢,笑著推到了老人面前,說,還請指點指點。
老人笑了,將一萬塊錢推了回去,說,先生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我不好說。
孫永說,那大師,我這麼遠趕來求教,你總得給我一點指示吧?
老人說,好吧,看先生確實很有誠意,我送你一個字,不過這個字先生懂不懂得要看自己的悟性了,我不能再幫你解說了。
孫永說,行,就請大師賜字。
老人伸出一個手指,在茶杯中蘸了一下,然後在八仙桌上橫平豎直的寫了五劃,孫永一看,是一個「正」字,他腦海裡想過來想過去,也想不明白這個正字有什麼深刻的含義,看了看老人,老人也只是看著他,微笑不語。
老人已經有言在先了,孫永就不好再問這個正字究竟有什麼深刻的含義,他想了想,說道,大師,我聽朋友說您這裡有一種道家的秘法,可以幫人脫離困局,轉變命運,既然目前我還是有些小妨礙,您能不能幫我也實行一下,解除掉這些妨礙啊?
老人笑了,說,怕是不行,你說的是道家的斗轉星移**,可以將一個人的命運扭轉,實施起來是需要一定條件的,除非被施法的人困窘到一定程度才行。就先生目前的局勢來看,大勢對您是有利的,難道您想扭轉成不利的嗎?
孫永愣了一下,說,那當然不要,就不能微調一下?
老人搖了搖頭,說,那是不行的,不過先生也不必太過擔心,記住我跟今天跟您說的話,行謹守宜,不要遠行,還有注意這個就行了。
說話間,老人特別點了點桌子上的那個正字,似乎這個字很重要,干係到了孫永未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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