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乾爹搖搖頭說,先放一放吧,等看情況再說。這種人會有報應的。
吳雯知道乾爹社會閱歷豐富,他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就說,那就先便宜孫永這傢伙吧。乾爹,你說讓我回來商量海雯置業以後的發展,你有什麼想法嗎?
乾爹看了看吳雯,說,小雯,王妍這件事情沒讓你覺得自己做事是有問題的嗎?
吳雯苦笑了一下,說,乾爹,我知道讓公司損失這一百萬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這個損失。
乾爹呵呵笑了,說,你覺得我是在乎這一百萬的人嗎?這一百萬是為了公司的發展付出的,不需要你個人承擔。但是你有沒有思考一下,這件事情你錯在哪裡?
吳雯想了想,說,我錯在不該這麼信任王妍,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女人身上,才導致最終的失敗。
乾爹搖了搖頭,說,不對,你還是沒找到問題的根源。
吳雯看了看乾爹,說,那您認為我錯在哪裡?
乾爹說,要我說,你錯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吳雯說,我不過就是想做出一點成績給別人看看嘛,難道這也錯了?
乾爹說,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你這是犯了商家大忌知道嗎?一個聰明的商人要懂得順勢而為,而不是逆勢而上。這件事情明明那個傅華跟你說做不到,你卻偏偏強要做到,結果怎麼樣呢?
吳雯低下了頭,說,對不起啊,我當時生氣傅華不肯幫我的忙,有點賭氣了。
乾爹說,你這一賭氣可好,一百萬沒掉了。
吳雯說,這一次我知道自己做錯了。
乾爹說,我明白你是想在家人面前做出點成績來,可是你也太急躁了一些。
吳雯說,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乾爹說,你如果真要在海川做出一番事業來,光有那一點錢肯定是不行的,你知道你目前最欠缺的是什麼嗎?
吳雯問,是什麼?
乾爹說,你最欠缺的是人脈,你雖然是海川人,可是你的父母都是底層的小市民,他們的社會關係是不能幫到你什麼的。至於那個傅華,他雖然在海川有一定的社會關係,可是他的社會關係都是以曲煒為核心建立的,曲煒的離去,他的那些關係已經無法在海川呼風喚雨了,並且傅華目前的重心已經遷移到了北京,在海川有些隔靴搔癢,難以掌控,你想借用他的關係,怕也很難達到你的企圖。你目前最需要的是建立自己的人脈,只有你自己的人脈才能真心的幫助你。
吳雯點了點頭,說,乾爹,你說的太對了,我原本想借用傅華的關係開展我的業務,沒想到他雖然幫我介紹了市長秘書餘波,可是他對我並沒有什麼用處,只能幫我一點小忙。看來我開始就想錯了。
乾爹笑了笑,說,你目前在海川的狀態很像一株沒根的浮萍,可以說任何人都能撼動你的。其實你當初設想要憑自己在海川打一番天下,這本身是好的,可惜你沒考慮到環境因素,即使那裡是你的家鄉,沒有根基你也是寸步難行的。
吳雯苦笑了一下,說,是啊,我當初想的簡單了,以為自己拿了一大筆資金回去,就會被奉為座上客,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拿我當回事,我想清清白白的做事,可就連市委書記都覬覦我的身體,老天爺真是喜歡開玩笑,偏偏不能令人如願。
乾爹笑笑說,你對中國人的人性還是不夠瞭解,你看這社會到哪裡不需要靠關係,哪裡的人不在玩圈子?
吳雯看了看乾爹,說,那您說我應該怎麼做?
乾爹說,你也別急著一下子就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還是先扎扎實實紮下根基再說。我替你考慮過了,海川市西郊有一座西嶺賓館,背山面海,風景優美秀麗,是一個很好的避暑勝地,可是由於經營者的問題吧,最近幾年經營的並不好,我想你去承包下來,作為你跟海川真正建立起人脈的基地。
吳雯說,您讓我經營賓館?我能行嗎?
乾爹笑了,說,我想你一個堂堂花魁,迎來送往、結交有利人士是你的長項啊,別跟我說你這一點都做不到。
吳雯的臉沉了下來,說,乾爹,我真的不想再重作馮婦了,您這麼說,還是沒忘記我的過去。
乾爹笑了,說,我是想要你去做掌控者,而不是讓你去重操舊業。這一點你行的。
吳雯說,那西嶺賓館肯包給我嗎?
乾爹說,我跟你這麼說,就是有了一定的打算的。西嶺賓館隸屬於東海省人事廳,是他們的幹部培訓基地,我跟他們的廳長周鐵關係還可以,這件事情我們大致談過,周鐵原則上同意了。
吳雯看了看乾爹,說,原來乾爹你早就做了籌劃了。
乾爹說,我原本想讓你放開手腳自己去折騰一番,可是目前看來你選的路有點不太對了。我幫你籌劃這個,也是給你建立一個跟海川政商兩界接觸的平台,希望你能有所作為。
吳雯說,乾爹,還是您對我最好。
乾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吳雯的頭髮,說,小雯那,乾爹遇到你也是一種緣分,你讓乾爹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多。
吳雯乖乖的靠到了乾爹懷裡,她想到跟乾爹初次相遇的情形,那時她已經是花名大盛的花魁了,被一個客人事先預定要她接待乾爹。在仙境夜總會,她見到了這位被眾人簇擁在核心中的人物,當時他坐在沙發那裡,跟周圍的人說著閒話,根本就沒被她花魁的名頭所吸引。當周圍的人跟他說劉董,花魁來了。他這才轉頭看了看自己,那一刻,他也被自己驚人的美貌打動了,這一晚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後來自己跟他出台,在房間裡,當自己解開衣扣,向他展現美麗的**時候,他徹底驚呆了,雙手忍不住在她美好的肌膚上遊走,正當她以為他要佔有自己的時候,他卻連聲說,暴殄天物,暴殄天物。竟然拿起衣物,將她的**遮蓋了起來。
那時的吳雯十分的驚訝,還沒有一個男子能夠在自己美好的**面前能收拾住自己的慾念,看來這個男子有著極大的控制能力,又或者自己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她忍不住問道,劉董,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高興了?
那時的乾爹坐直了身體,說,你太美了,我不能擁有你,擁有了你,我會折壽的。
那一晚,兩人就什麼也沒發生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吳雯要離開的時候,乾爹照著約定要給她錢,她卻堅決的將錢推了回去,說,既然您尊重我,不肯擁有我,那這錢我不能收。
乾爹那時很詫異,說,我佔用了你的時間,付錢給你也是應該的,不然這一晚你跟了別人必然是會獲得收入的。
吳雯當時笑笑說,我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你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你出錢購買我,我付出身體,一買一賣公平交易。可現在既然你覺得看得起我,拿我當人待,那我自己就沒有理由輕賤自己,拿自己當貨物出賣。
當時乾爹認真的看了看吳雯,笑笑說,想不到你還有自己的道義啊。
吳雯笑了,說,我也沒想到還有一個男人還能在我的身體面前停下來。
那一次乾爹最終把錢收了回去,後來他就時常來仙境夜總會,來了也不做什麼,就是跟吳雯坐在一起聊聊天,隨意的喝喝酒,興盡了就離開,也不帶吳雯出台,吳雯也很乖巧,每次乾爹來了,她就推掉別的應酬,乾爹走了,她也跟著收拾收拾下班。
慢慢的吳雯從聊天中知道了乾爹的星星點點的事跡,知道他原本是北京的大院子弟,父親經歷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戰功赫赫。當年乾爹少年血性,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殺,是當時北京城赫赫有名的頑主大哥,參與過幾次大的頑主之間的血拼。文革中他成了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在廣闊的農村天地裡大有作為了一番,文革過後,他是第一批下海經商的人,借助家裡面的關係和他在當頑主是闖下的名頭,下深圳,闖海南,倒批文,成了第一批發了財的人。這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人,見過血腥生死,經歷過失敗,又重頭開始創下現在這一番局面,雖然才五十多歲,可心已經很蒼老了。
乾爹漸漸把吳雯這裡當做了一個可以隨意說說心裡話的地方,兩人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知己。開始乾爹還帶著一些人過來,後來就變成了他一個人來。每次來了,吳雯總是靜靜聽他講話,有時也會靠在他身上,向他傾訴自己的苦惱。乾爹在她面前很有節制,頂多是愛惜的摸摸她的頭髮。兩人這種關係似乎是知己,又似乎是親人,有些曖昧,卻沒做什麼真正曖昧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乾爹對吳雯說,你做這個準備做到什麼時候?
吳雯當時苦笑了一下,說,入了這一行還能有什麼打算啊,我想趁年輕多賺一點錢,等人老珠黃的時候就回家養老。
乾爹說,你不能這麼想,你應該趁年輕早作打算,真要等人老珠黃,你只有坐吃山空的份了。
吳雯說,我手頭倒已經攢了一筆錢,也有自己想做點什麼的打算,可是一直沒下這個決心。
乾爹笑著說,你想做什麼?
吳雯笑笑說,我手頭的錢有限,做不了大的生意,開個超市之類的還可以。
吳雯的手頭確實沒多少積蓄,她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北京買房、買車,維持一個像樣的生活,這些都是需要巨額花費的,因此她手頭只有幾百萬塊錢,出了維持生活之外,她估計大概只夠開一個像樣點的超市吧,再想做大一點的生意怕是不能夠的。
乾爹呵呵笑了起來,沒說什麼。
吳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我知道跟您比起來,我這點錢實在不夠一看,所以也就下不了決心離開。
乾爹說,如果我跟你合作一把,我出資金的大頭,你想做什麼?
吳雯愣了一下,看了看乾爹說,還是不要了,我沒理由拿你的錢去做生意的。
當時乾爹呵呵大笑了起來,說,你可以啊,竟然給錢都不要。其實每次來跟你聊天,看到你還在做這一行,我心裡就很不舒服,一直想勸你離開這一行當。如果你真的想做點什麼,我倒是真的很想幫你。
吳雯搖了搖頭,說,不行的。
乾爹說,你就當我想做生意,要你來幫我忙,行了吧?
吳雯那時也確實有了退意,幾經勸說,最終接受了乾爹的好意,同意跟他合作做生意,退出歡場。
因為看到房地產的美好前景,當時兩人商定,吳雯回家鄉註冊成立一家房產開發公司,由吳雯出面經營,但重大決策必須經過乾爹的同意。
那晚,敲定合作的細節之後,在乾爹面前吳雯再一次褪盡了羅衫,執意要把自己奉獻給乾爹,記得當時乾爹還是堅定的讓吳雯將衣服穿起來,他說,說實話,我還是這輩子第一次做這種善事,你不要讓這種事情變了味。
吳雯有些氣惱的說,我覺得你這是嫌棄我是做那個的。
乾爹當時笑了,說,你別以為我現在風風光光,人模狗樣的,其實我做的事情比你乾淨不了多少,甚至更骯髒。你別這樣子了,我可以睡的女人很多,但是想找一個能夠陪我說說話的女人目前就你一個,我如果是佔有了你,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變味了,我可能就不會再跟你這麼相處了,我不想連你這個能夠說說話的人都失去了。
吳雯也很聰明,當時就給乾爹跪了下來,拜了幾拜,要認他做了乾爹,乾爹當時愣了一下,他心底竟然泛起了一股久違了的俠義之氣,一如當年他因為自己的圈子(女人)白鳳受了南城頑主的欺凌,單刀闖南城,挑了綽號黑炭的南城頑主頭子,從而在頑主圈裡樹立起了赫赫聲名。
想起這些他有些熱血沸騰,那是一個天被打破了的歲月,可是他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才享受到了人生中最野性最肆意的一面。那時自己的父母被打倒、被監管,為了自己和弟弟妹妹的生存,他憑著一把父親留下來的軍刺,硬是降伏了幾個道上出了名有狠勁的佛爺(小偷)做兄弟,受他們的上貢作為生活的來源,成了有名的流氓頭子。那時候自己憑著什麼?也就是父母不在身邊,自己對弟弟妹妹照顧的責任感。今天這個時候想一想,他覺得自己對吳雯也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種責任感有點荒謬,吳雯這個花國魁首之所以沒有離開,不是因為她離不開,而是因為她還在貪慕這個歡場能夠帶給她的虛榮和享受,可是他偏偏對這個女人就是有那麼一種想要愛護她的情愫,這種情愫給他帶來的是別的女人無法帶來的一種心理上的愉悅感。也許這就是一種機緣吧,他最後說,好吧,我就認了你這個女兒。
這也算是兩人一段很奇妙的緣分,雖然在很多人看來,這個所謂的乾爹怕跟乾女兒之間不會是那麼清白,甚至說可能借這個干親掩飾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可是吳雯心裡很清楚,這個老男人實際上在她身上尋求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慰藉,而非貪圖她的**。當然他也並非不沾女人的柳下惠,就吳雯見過的出現在乾爹身邊的女人形形色色,也有很漂亮的,甚至也有看上去氣質特別高貴的,但是往往他只是玩過就丟,從來沒像對待自己那麼重視。
曾經吳雯有一次困惑的問乾爹,他身邊的女人很多,為什麼只有對她是這麼好。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嗎?
乾爹想了想,說,你的美貌確有一種令我不忍褻瀆之感,不過這只是一方面,再是可能唯獨你是一個不想佔我便宜的女人吧。你第一次跟我見面那時如果接下了我的錢,那我們下一次可能我心理上就會對你有優勢,也許就會真的佔有你,偏偏你不接我的錢,讓我感覺你跟我心理上是平等的。
當時,吳雯還很奇怪,這世界上的人不都是平等的嗎?跟乾爹更加熟悉了之後,她才知道乾爹背後真正的能量,才知道要想真正做到跟他心理上的平等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很多在外面人看來已經是地位很高的人,見了乾爹都是畢恭畢敬的。乾爹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在我面前這麼卑躬屈膝嗎?他們要麼有求於我,要麼是害怕我。
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