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槍收起來吧,行了,你也放下吧,保險也沒開呢」
程亦晚看著別人把槍收起來了,當然自己也就不端著了。
「說說,這是要去那裡?」
「回家」
我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在路上的不是逃難的就是回家的「家哪裡的?」
合著你們都是傻子啊,我都說了半天了,還不知道我就是這裡的?也懶得說話了,就直直的看向小河村的方向。
隊長順著程亦晚的目光看過去,小河村,「你說你是小河村的?」
「我想我剛才說的已經非常很清楚了」是你們笨好吧。
······
程亦晚斜靠在車門處,看著院子裡不時經過的一列列的士兵,他們所穿的軍裝與周源部隊士兵所穿的可以經常見到的軍裝有很大的區別,程亦晚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見過,反正她是一次都沒有見過,而且,人也不多估計只有五六十人,但確全部都是變異者。
如果說剛才在崗哨處見到的幾個人稱之為雜牌軍的話,他們應該就是屬於那種正規軍的王牌精英部隊,不用在實戰中去看他們的戰鬥力如何,但就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鼻孔朝天,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來。
程亦晚慶幸剛才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幸好沒有動手。
動手的話,雖然當時肯定沒事,但經不住人家有靠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自己就會惹來很多的麻煩的。
而且剛才只記得不能讓外人欺負到家門口這句話了,怎麼就沒想起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呢?
自己打痛快了,是可以跑了,但家人還在這裡啊,幸好剛才沒招惹到人家。
自從剛才過了崗哨後,程亦晚就被隊長帶到了村口的居委會,說是要登記一下基本情況。程亦晚無聊的打量著這個原先的居委會如今被改成了軍營的樣子,這都已經過了十分鐘了,而進去找人的隊長還沒有出來,不就登記個情況這麼麻煩,自己還著急回家呢,虧了剛才隊長已經告訴她她家的人還在村子裡,要不這會兒非得急死不可。
程亦晚看到那個隊長陪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在他耳邊說著什麼,那個人應該就是隊長的上級領導了。
他們走到程亦晚身邊後,隊長就開口道:「這是我們大隊長。」
登記個情況也不用這麼麻煩吧,「這隊長,大隊長都見了,我可以回家了吧,回家的路很熟也不用你們送了」
「呵呵,你就是那個自稱見過大世面的····」說著上下來回看了看程亦晚。
「大世面不敢說,但也是從喪屍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大隊長要是閒聊天,咱能不能改天,我能先回家看看不?」
「用不著著急,已經有人去你們家找人來接你了。怎麼樣,見過世面的,走進屋給我們講講這世面是多大。」
「改天行不?這會兒我可沒心情說這個。」
「呵呵,看著真不像,」說著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程亦晚,「還挺橫的啊你,沒想到你會是程老實家的丫頭」
「你···」程亦晚壓了壓心裡的怒氣,程老實是她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村裡有名的傻老實好欺負,幫人幹活實在,經常是寧可自己吃點虧也不去得罪別人,久而久之,當然是柿子撿著軟的捏,於是經常受別人的欺壓,還被起了個程老實的外號。不過,程亦晚看著眼前的這個大隊長,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你這麼年輕就叫自己爺爺的外號,也太不尊敬人了。
大隊長看著面前這個氣的轉頭就要上車走人的程亦晚,開口說道:「好吧,給你道歉,用不著這樣子吧,程亦晚。」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也是,都知道自己是程老實家的孫女了,他那裡肯定有戶口本了,想知道個名字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自我介紹一下,程學文,論關係的話我也算是你的堂哥了」看著程亦晚仍舊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怪不得你不記得,老家小河村,從上一代就搬到了元城。」
上一代搬到元城,看樣子還有點勢力的,他們全村至今出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那一個程家了。
程大拿,面前這個大隊長的爺爺,當然程大拿不是真名,而是外號,這個外號是程亦晚的爺爺告訴她的。
小河村說是叫小河村但是在七八十年前,確是叫程家村的,那時程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族長管理著村子中的事物,當時的程家是全鄉甚至全縣的一霸,他們的子孫都以程家人為豪,村子中現在也還有程家的家祠,裡邊供奉著程家的家譜。
只是後來程家人越來越少,外姓人越來越多就沒有了程家村,只有這個新的小河村了。
程大拿的故事,程亦晚從小耳熟能詳,小時候每年夏天的傍晚,由於天熱了各家各戶吃完晚飯後,都會拿著板凳到胡同口去乘涼,這時程亦晚姐弟三個就會圍著爺爺讓他給講故事,程爺爺沒有上過學,當然不會講什麼離奇故事,他只會講他身邊的人和事,於是程亦晚姐弟三個就是伴著程大拿的故事長大的。
當然,程爺爺雖說也姓程確與程大拿出了五服又五服的,程爺爺家是貧農的。而程大拿是當時大地主家的兒子,聰明有學問,只是後來戰爭時期做了日本人的翻譯,被人稱漢奸的。然而如果一直是這樣發展的話,也就沒有如今的大隊長程家了。
程大拿在軍隊攻克縣城時立下了大功,後來就說自己其實是地下黨的,自己怎麼忍辱負重,偷取日軍情報的。具體實情如何已經不可考了,不過程亦晚的爺爺一直說程大拿就是在為日本人辦事的,原因就是程大拿曾經帶著兩個日本人搶過他們家的糧食。
程亦晚想起這些,就看著面前的大隊長,雖說都姓程不過也早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而且之前連見都沒見過,自己可不能暈了頭,看著他現在表面熱情的就以為人家拿自己當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