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和橫步攔在他身前:「你為何找他?」
「你又是什麼人?」壯漢橫刀與他對峙,謝君和在他的面前看起來矮了一截。
「管閒事的人。」謝君和微揚嘴角,「葦蕩邊你可沒打過我,這會兒,最明智的做法是把你的事兒告訴我,看看我能做什麼。」
壯漢瞟一眼他的黑袍與怪異的古銅色劍鞘,再加一張滿面胡茬烏髮蓬亂的黑煞臉,呵呵地笑:「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山賊匪類,不就為了幾兩銀子?」
「誰他娘的是山賊?!」謝君和登時怒氣衝天,果斷出劍。
對某些人,打一架,解決問題永遠會比說一百句話強百倍。
還沒等對方手中劍氣揚起,謝君和只出了兩劍,一虛一實,一正一側,就直接晃過了大漢略顯笨重的身軀,格開了他揮舞中的闊劍。飛起一腳,只見壯漢手中武器噹啷落地,整個人失了控,歪斜到了一邊,跌坐在地。謝君和一步踩住他的闊劍,手中殘劍支立於地,問話道:「什麼名?」
壯漢見他果有身手,出劍如此凌厲果決又無加害之心,不免苦笑:「是條漢子,栽你手裡不虧。」
「別廢話,你姓甚名誰!」
「凌遠聲。」
「與楚天闊有何仇?」
「滅門之仇。」
謝君和微怔,口氣也緩和了幾分:「何以滅門?」
壯漢抬眼忽瞥見他腰間所懸的紫玉,震驚道:「你……逐羽劍派的?」
「你認得紫玉令?」
「呵,紫玉令?休要拿塊兒紫石頭來糊弄我,見紫玉令,如同見掌門。誰不知道逐羽劍派掌門楚濤風流倜儻?」
「瘋了你!還有資格見掌門?」謝君和阻止他繼續嘮叨下去,大約自己也沒打算讓這傢伙相信自己是逐羽劍派的角色,自己的斤兩自己掂著最清楚:「說你的事兒!」
「不管你是不是逐羽劍派的,你都不必插手,我這事兒怕是楚濤那小子也管不了!」
聽著這個傢伙直呼楚濤之名,謝君和忽然覺得有趣:「南岸敢當著生人的面大喊楚濤那小子的,唐耀算一個,蔣爺算一個,我也勉強算上一個——你有什麼本事,敢和南岸盟主叫板?」
壯漢一字一頓道:「就憑凌家上下三十多口,為南岸所做的犧牲!」
「說吧。」謝君和凝重了臉色。
「那時楚老莊主剛剛離去,楚原大俠承其衣帛,立府於黑石崖,打理南岸江湖是非。卻偏有楚天闊這樣的敗類,叛出同門,聚結一夥居心叵測之人,意圖趁此時機殺回楚家。凌家世代做著水路生意,和水上大小船幫皆有聯繫。一日叔父出船,趕巧撞見了幾個凶頑的船客。叔父多留了個心眼,結果居然聽到這些人在商談楚天闊復仇的計劃!」
「叔父不動聲色地送他們去了目的地,又驚惶地趕回家中,一封鴿書把消息報給了楚大俠。豈料,不過轉身之間,剛才的人已帶著他們的門徒殺來。凌家無一倖免——我若不是隨長輩在外打漁,也必遭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