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又跑了!
我只是想要娶她為妻,封她為水漾之後,她為何要跑?定是因為那個瘋子明皇刻意與我較勁將她嚇跑了。
我已經等了兩個月了,為何還是杳無音信?我的那只烏龜鑽到哪裡去了?
我掃了眼院中眾人,這些男人都非泛泛之輩,如今卻甘心擠在這一個院子裡打發著閒暇,等著同一個女人,簡直像群傻子。
「師侄好耐性啊,在此候了兩月,也不怕國中無主變了天?」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
與月梨霜對弈的樓染忽然開口,但他並未抬頭,目光仍落在棋盤上。
這個人很可惡,看著文雅柔靜,有時卻像個笑面虎,總是仗著師門位分高於我出言調侃,若非得知他是那個女人的夫君,我定要揪出他背後的血色曼珠沙一較高下。
他這話是想激我離開,休想!
水清漪撥弄著手中的金算盤,有些忿忿地說道:「那個混賬一貫愛逃,如今家裡有人虎視眈眈,她會自投羅網才怪。」
暗香若有所思道:「玉兒總是心軟,容易沾染桃花,出去這許久,莫不是……」
此話一出,月梨霜手中的白棋碎了,本在比武過招的臨燁和落遙,一個險些失足從枝頭掉落,一個寶劍斜插,入木三分,一旁的假山後乍然射出一道清冽的白光,那裡……似乎是那個俊俏的道士在修煉。
「咳……」雲洛輕咳一聲,「應該……不會吧?」
如果那個女人敢把我晾在這裡自己去另覓新歡,我一定……
「哎呀呀,看來這以後的後院生活也不會太過無聊嘛!」
一個聲音十分突兀地插了進來,所有人頓時停下了各自手頭的事望了過去,如臨大敵。我亦轉身尋著聲音看去,霎時心頭一駭。
「風泠?!」
雖然穿著有些怪異,但那是風泠無異,他怎麼會……
這時,暗香打量著風泠那怪異的裝扮,訝然道:「難道……」
樓染直接歎息一聲,無奈道:「果然是去了那裡!」
我赫然明瞭,上前一步,問道:「她呢?」
在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院子裡所有目光驟然一凝。
風泠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折扇橫到胸前,吊兒郎當地笑道:「她啊,大概……是去給你我找兄弟去了吧!諸位,葉某初來乍到,還望日後多多照應了!」
與風泠相識二十年,我從未見過這樣他,以前他也笑,可那時他並非如現在這樣,像脫胎換骨了一般,兄弟一場,看到他如此我本該欣慰,可是……他那笑容……我很想揍他!
看著周圍的男人們紛紛咬牙散去,我大概明白了,我與風泠,以前是兄弟,以後……是情敵!
他忽然飛身上了假山,衝著下面笑道:「小道長,以後大家便是兄弟了,多多關照!」
假山那頭傳來小道士惱羞成怒的聲音:「我才不是那個女人的男人!」
小道士被風泠氣跑了,他大笑著轉身,「原來那個女人還有個未解決的麻煩啊!陛下,聽說您帶了不少嫁娶之物來,臣為陛下盡忠多年,如今久別歸來想盡早安定成家,陛下是否可以相讓?」
「你可是真心待她?」
風泠一收之前的玩笑之意,鄭重道:「我對她之心,與你一樣!」
一樣嗎?
「好,朕答允!」雖然不知他為何要與朕爭這個先後,但能看到他擺脫舊日的陰影,尋得幸福,讓這一次也無妨。
風泠,你我永遠是兄弟!但女人,朕只讓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