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娘今日給你定了門親事,那樓家的女娃將來定成大器,歡喜嗎?」
「王爺,瞧你高興得都犯糊塗了,梨兒還小,懂得什麼?王爺,雖說這國公府與我們王府也算是門當戶對,可樓家終究是武將出身,他們家教出來的女兒會不會太粗放了些?」
「父君盡可放寬心,那樓家的二丫頭本王見了,她那個娘雖說草莽了些,但難得是她卻生得靈秀非常,小小年紀便飽讀萬卷詩書,少年大才,本王看這滿朝之中與梨兒同輩的官家小姐裡也就這樓家的二丫頭真正稱得上文武雙全、才貌俱佳的好胚子,絕對錯不了!」
那一年,我多大來著?
記起了,六歲,就是那一年,「樓玉」這兩個字闖進了我的人生。
爹說得沒錯,六歲的孩子哪裡懂得那麼許多?只是聽大人們說這與我定親的女孩子就是將來會永遠陪著我,保護我的人。我雖不懂,但這樣一個人對我來說應該是極其重要的。於是,我生出一個念頭。
那一天,趁府中下人不注意,我帶著雲洛溜出了王府,一路打聽去了國公府樓家。
「公子,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回去也會挨罰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雲洛,你將來是要陪我一起出嫁的,那麼我的妻主也就是你的妻主,那些官家小姐一個個蠢得像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難道就不怕將來身邊總有一隻豬晃著?嗯,我想想都覺得討厭!」
「可是……」
那時候的我還不像後來那麼孤僻,我其實是很淘氣的,母王總說我不像個男孩子,可是雲洛不同,他很乖巧,很聽話,所以耳根子也軟,我一句話便讓他隨我一同爬上了牆。
其實,他也是和我一樣好奇的吧?!
那天在牆頭窺到的畫面我始終不曾忘記過,別緻安靜的小院中,一棵高大的綠柳下,一個穿著白色小裙的女孩垂著剛洗過的頭髮捧著一本書仰靠在鞦韆板上,一縷陽光透過柳枝打到她認真讀書的臉上,說不出的好看,甚至似乎比我還要好看。
一旁的草地上坐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孩,正仔細撥弄著腿上的古琴,我也學琴,我聽得出他彈得很好,如果我能彈得和他一樣好,我的教琴師傅或許就不會那麼頭痛了。
忽然,她起身了,把書丟到了鞦韆上,蹲到男孩身邊,笑盈盈地用帕子為男孩擦著額上的汗珠,那畫面,真的很美。
我想,母王是對的,這個樓玉不像別的官家小姐,她很好,讓她陪著我或許不錯。
不知是嫉妒還是要強,那天之後,我凡事總想與她身邊那個男孩作比,我不再像以前那麼淘氣,我想讓自己變得最好,我總怕自己不夠好,與她站在一起便不相配了。
可是後來,我所有的期望與努力都在一夜之間化作了濃濃的對她的仇恨。帶著這份仇恨,我咬著牙和雲洛四處求生,一步步摸爬打滾。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笑過,直到長大,我成了天外居的尊主,有了足夠的能力,我決定開始找她滅門之仇,我的心更是冷得像冰,又冷,又有些疼……
這份疼痛不是因為幼年那無知懵懂的好感,只是為了祭奠王府上上下下幾百條性命,為了嘲笑我當年想要嫁給她的那份心思。
月盈亡了,昏君死了,我梨王府一門的仇算是了了一半,有人莫名給我遞了消息,說是樓玉很快就會到月盈尋人,不管那給我消息的人是誰,有什麼目的,我的目標只有一個。
樓玉!
(與月家兄弟的洞房是該三個人一起呢,還是單獨給月梨霜呢?對了,誰能大概算算如果把那次水漾國的3p當成懷孕的契機的話,他們現在到底懷孕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