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上門求見遭拒,官員們已然有些灰心喪氣了,明知不會再有什麼結果,可眼下除了找容王爺,她們不知還有什麼辦法能令語兒改口,然而就在第二日清晨,在我和花容若攜手入宮的同時,官員們接到了上朝的命令,想來,那一顆顆死灰般的心定然飛揚起來了。
進ru宮門後,我別過花容若自行回寢宮第一次換上了那大紅繡金鳳的皇后朝服,金燦燦的鳳穿牡丹花冠頂在前額頂,一排金鏈垂在額頭上,十分晃眼。
我站在落地銅鏡前看了又看,總覺彆扭,這樣鮮亮的衣服我還從從來不曾穿過。
語兒早已換過了朝服,見我火急火燎地回來換衣服有些不解,便一直守在一旁看著我鬧騰,這會兒見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眉,他眨巴著燦亮的眼睛衝我咧了咧嘴,道:「玉兒,我一直以為你穿白衣最好看,沒想到換一身紅衣便完全像變了一人,相當艷媚呢!」
「艷媚?」我皺了皺眉,這可不是我要的效果,我特地伸臂在他面前擺弄了一番,問道:「語兒,我這身裝扮可有幾分攝人的威勢?」
語兒愣了愣,咯咯地笑了起來,「我還正納悶呢,玉兒一向不喜艷色,怎麼今日轉性了,原來是想唬人。」
說罷,他認認真真地盯了我一番,稚氣的目光漸漸轉柔,化作深深的迷戀,轉眼便將我抱住,「普天之下除了玉兒再無一人當得起我花解語的皇后!」
我笑了笑,牽住他的手在眾人簇擁中向著鳳翔大臀走去。
朝中大臣被秘密派出去將近一半,往日令人心潮澎湃的大臀多少看著有些空落落的,但看底下朝臣們爍爍的目光,便知人雖少了,卻未必能得個清靜。
繁禮過後,大臣們便開始接二連三地站出來,說的無非是戰事和那些據聞被打入天牢的朝臣之事。
「臣敢問陛下,陛下降罪洪素、聶岸等人可是因為陛下已然決定對鏡明出兵水漾之事作壁上觀?」
「陛下,洪素、聶岸等人雖對出兵之事態度激進,但滿朝文武下獄大半自花榮開國以來前所未有,難免人心浮動,萬望陛下寬宏三思!」
洪素、聶岸這兩人便是主戰派中呼聲最高官銜最高的兩個,這兩人均是武將出身,為人正直,堪當大任,出征大軍有她們坐鎮,倒也不擔心那些過分倨傲輕視鏡明勢力的人輕舉妄動。
我原本對這些畏畏縮縮不敢主戰的官員有些厭惡,但此刻見她們如此又有些欣慰,花榮的官場實在是難得的清明,向來派係爭鬥,哪方看到敵對派的人下獄不是幸災樂禍?而這些人能以大局為重,主動求情,也算忠心,我原想教訓她們一番的,眼下倒樂得放她們一馬。
這前前後後都是我和語兒主導的戲碼,語兒心裡自然有數,面對大臣們的問詢,他在那裡做出一副斂眉沉思狀,看得我心中樂呵的同時又頗感欣然,語兒終於是個合格的帝王了。
這時,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卻是向一直與柳松青並排站在前首、一聲不吭的花容若發問,「敢問容王對鏡明水漾之事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