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暗香一口口把飯菜吃下，我竟暗暗鬆了口氣。
「暗香，能否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看昨夜的情形，再加上他那時候身上的衣服，我便猜了個大概，想必他是被迫接客了。他這命運也夠悲催的，在古代就淪落風塵，到了這裡竟也遇上這種事。
他搖了搖頭，困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那裡，當日我上鳳鳴山，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不知為何忽然變了天色，只看到天上彷彿有一隻白羽孔雀，之後，我便失去了知覺，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那裡了，大人，這究竟是何處？還有大人，您的樣貌……」
白羽孔雀？這麼說來我那日看到的是真的？
「說來話長，而且這其中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如今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穿越時空到了另一個世界，而我，原名蕭雨，本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現在看到的我，便是蕭雨的模樣。」
「蕭雨……」他沒有展現出太多對這些離奇之事的困惑，卻只是低低地念著我的名字。
「暗香，我聽說……水清漣幫你贖身了，那這兩年你是怎麼生活的？」
他詫異地望向我，遲疑地問道：「大人……知道？」
我點點頭，等待著他的回答。可是一想到他那句「知道」中還應該還包含著我知道水清漣把他送給我的事，我就覺得彆扭。
他緩緩地垂下了眼簾，眉宇之間浮上了淡淡的憂傷，讓我忍不住想要為他撫平。
他聲音輕緩地說：「我在旖夢樓這些年也算積攢了些私房錢，再加上大人送的銀子我並沒有用得上，便幫沐雨也贖了身，原本我……既已是大人的人，就該去大人府上的，可是那日您上了鳳鳴山就再也……我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只得和沐雨找了處住所，本想等到大人安然回來的，可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就是兩年……」
兩年……
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兩年可以耗費？
兩年間，我整日活在陰暗之中，卻不知因為我的消失給多少人的生活帶來了痛苦，而如今，我知道了，卻又開始茫然，這是幸還是不幸？
被人惦念著，該是一種莫大的幸事，可是為他人帶來創傷和痛楚，卻又是一種極大的罪過。眼前，是暗香，而在異世那遙遠未知的世界裡，還有多少人在因我痛苦？
看著眼前容顏雅致的男兒，我有些心疼，又總覺有些歉疚。
「這兩年來，你就不曾想過找個能真心待你的女子嫁了嗎？」我，是不是成了束縛你人生的枷鎖？若是如此，我可以放你走。
可是我卻沒料到，自己認為為他著想的話語卻似是傷了他的心。他瞪大眼睛，目光難明地望著我，良久，「大人終究還是……不肯要我？還是大人嫌棄我出身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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