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上一個身影,一個讓我想起便會心痛的人,記得我曾經問過那人一個問題,壁虎斷尾可重生,但在斷尾之時是否會痛?呵,這問題,實在是白癡得很,尾巴生生截斷,怎麼會不痛呢?即便是斷尾可重生,但,新生的尾巴終究無法取代原來的吧?
曾經,我說過,那人,好像拖在我身後的一條大尾巴,無論何時回頭,他都在那裡,默默地跟著我,可是如今,我的尾巴斷了……丟了……
我頹然地留下一句話,匆匆離開。「大人的意思玉樓會仔細斟酌,明日定給大人答覆,玉樓有事,先行告退了!」
不顧柳松青的叫喊,我顧自出門,隨便叫了個府裡的下人帶我去柳松青為我安排的房間,心裡亂糟糟的,感覺有股氣憋在那裡,悶得我……想哭!
打發走帶路的小廝,我背靠在門上,縮成一團,任由黑暗將自己包裹,孤零零的一顆心,滿滿的寂寞。
我本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總希望著身邊能有個人依靠,可是,在我習慣了身後那份溫暖的時候,卻又被迎面潑了盆冷水。此刻,不知那人還在不在?哪怕明知他是鏡驚鴻派來的,此刻,我只想見他一面!
「落遙!」
「……」
「落遙,你若是還在,就出來吧!我不會做什麼,只是……只是一個人好悶,落遙……」
「……」
我咬咬牙,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橫在脖子上,「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就立即自盡,我看你怎麼向你的主子交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可以確定,鏡驚鴻目前還不想讓我死,為了確定落遙是否還在,我只能如此要挾,同時,我也在賭,我想知道,那個曾經在我昏迷時給予我溫暖的人是否會在意我的死活。如果他出來,我寧願騙自己,他是在乎我的。
可是,回應我的,除了一如既往的黑暗,什麼都沒有,是因為他不在了嗎?是啊,那日孩子的滿月宴上,他是跟在他真正的主子身後的,現下,已經沒有人在暗中幫我抵擋刺客了。
想著想著,鼻子變得酸酸的,淚水濕了眼眶,在眼中晃晃悠悠,好難受。一滴拋落,便再也止不住了。
如今看來,儘管我像女尊國所有女人那樣學著自強,事事擔當,儘管,我也提醒自己還有很多人需要我保護,可是,我始終還是無法變得和她們一樣,我終究,還只是當初那個我,一個有依賴性的小女人罷了!
落遙不在了,我其實是該高興的,之前,我之所以打斷柳松青的話,除了是因為我心裡難受,無心去聽之外,最大的原因其實是我擔心落遙還在,他不會背叛他的主子,所以,一旦柳松青說出下面的話,他一定會去告訴鏡驚鴻的。如今證實他不在了,我便可以放心地做我的事了不是嗎?可是……
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年我能早鏡驚鴻一步找到那個漂亮而堅強的小少年,也許,壁虎就不會承受掉尾的疼痛了,他只會是我的。可是,晚了……就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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