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笑意冷薄道:「原來,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她渾然不覺的他聲線是何其危險,只是一故笑著,「是啊,力拔是神獸,就算它的血和它的第三隻眼是多麼神奇,我們這些凡人又有幾個相信的?除了深知它用處的妖魔之外,還會有誰經得起九百年靈力的誘惑呢?」
呵,當初南宮洛同她說時,她也是滿心不信的,可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又能容許她如何為他辯解?
這個賭局,她一開始就注定慘敗收場。
「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他冷冷看著她。
這時,他才想明白那日她為何會癱軟在地上任其靈獸踩踏她,原來,她根本就是故意使的苦肉計,為的就是等他出手,為的就是利用力拔的第三隻眼睛讓他現出原形!
絲蕪絲毫沒有退卻的與他直視著。
她內心想過千遍萬遍,若真是妖怪,自己會不會嚇死?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真正的妖孽時,心卻平靜的如一泊死水,這樣的接受能力,不得不讓她自嘲,什麼時候懷疑的?
怕是早就懷疑了!在杏林,在煙雨樓的食人蛇,或許更早,在他莫名的毒死,又或者,那個劫獄的黑衣人?
思緒如同潮水,一遍又一遍的在她內心裡如沸水般滾動,淹沒的她一次又一次的窒息,灼燙的她幾乎快要麻木了,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倖的她終於在吃下沐吮的糯米糍時,早已碎成千片萬片。
她嗤笑道:「說這些,還有意義麼?」
是啊,還有意義麼?有什麼意義?她自詡聰明,卻沒想到一直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不,是妖。
他俯身狠狠的咬住她的唇,陰冷的眸子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你再說一次?」
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是什麼意思?她的反抗去了哪裡?她不是應該恨他麼?難道因為不在意他,就連恨也可以省了麼?
絲蕪蓄滿淚水的眼眸凝視他,「呵,難道要我誇貴妃娘娘你好一招請君入甕,好一招黃雀在後?」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只湧現著昔日南宮洛的自嘲,他們不過是凡人,無論是計謀,無論是手段,他們不過螻蟻的肉眼凡胎又怎能起及活了千年萬年的精怪妖魔呢?他們不過是他們閒暇時用來玩耍的棋子遊戲!
對她的諷刺,白月不以為意,他只用著尖利的牙齒沿著她的耳背脖頸直至鎖骨不斷的啃咬,如同野獸在品嚐著獵物,幾乎所到之處被咬出血絲,他滿意的勾著舌尖將血絲捲進了唇中,那張臉早已不是適才與南宮洛一模一樣的臉龐,取而代之的是那張令天地為之失色的妖嬈五官!
他喃喃道:「一開始,我的確是在利用你,但是,你的聰明,你的大膽,你的鎮定,你的從容,甚至你的八面玲瓏無不在一點點的吸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