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偶爾好心情的『調戲』,他早已習以為常,就跟每天固定要吃早飯一樣,只是聞到了她袖間撲面而來的體香,不免讓他又閃了神,「做……做什麼?你現在可是小姐……」。
軟玉般的五指輕巧的掠過他手上盤中的翠竹茶杯,仰了頭,盡數喝盡,「好茶!入口直抵肺腑,唇畔留香忘返,什麼名字?」
他歡喜一笑,雙頰不爭氣的又紅了起來,「你喜歡就好,名字……名字……」眼角有些不敢瞧她的閃爍不定著。
「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永蒼垂揚岸。櫻花爛漫幾多時?柳綠桃紅兩未知。勸君莫問芳菲節,故園風雨正淒其。」桃花眸子忽閃了閃,這個味道,似曾相識。
聽她吟的詩,他連忙把臉撇開,支吾道:「我瞧小姐好像對櫻花情有獨鍾……」。
「是麼,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的,只是很小的時候聽母親說,我生下來的時候,整個村子本來瀕臨死亡的櫻花全都一夜綻放了,滿山都被一片或紅或白的櫻花包裹著,想來,定是很美的。」
見她垂了的眸子,他小聲問道:「小姐沒有看過麼?」
她搖了搖頭,「後來我們為了逃避別人的追殺,就移居到了別的地方,那時,我不過才三歲,即便想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只因如此,小姐就對櫻花久而久之有了特別的感覺麼?」不知為何,他這話裡竟有些失落。
她奇怪的睨向他,「也許是,也許不是,櫻花本是死亡之花,也許在別人眼裡是罪惡的邪物,但在我眼裡,卻比任何花草要高潔的多,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感,人死了,不過是一具無用的屍體,若是能成為樹木的肥料有何不好?自少,即使死了,還有枝頭一朵朵潔白馨香的花朵證明自己曾經是活過的。」
沐吮被她的一番奇怪謬論不但沒有像平時那樣大驚小怪,反倒嘴角揚起了笑意,巫沫莫名的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好生奇怪,是不是做了什麼……」。
對她突然湊近了的腦袋,他頭一次靈巧的避了開,更是忽視了她的訝異表情,瞬的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小姐可想看看?」
她一頭霧水,「什麼?」
他頭一揚,「自是櫻花永蒼垂揚岸。」
「啊?你沒瘋吧?這可是九月天了,哪裡來的……」,不待她的疑惑,只覺手腕被他勒的生緊,好似害怕她會溜掉一樣,「喂!你慢著點!」
一路歡聲笑語,一路裙裾飛揚,小橋流水上,那樣的相視微笑,那樣的翩然綽姿,如同踏出畫中的善男信女。
不多時,兩人要了兩匹快馬,一匹棗紅,一匹雪白,在綠蔭繁茂白霧繚繞的山上暢快鞭策,好不恣意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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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對櫻花的一番論談,咳,白的變黑的,好吧,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