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沫一挑眉,好心?這孩子是不是腦殼有泡?想來,還是作罷,明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應付,她可不想把精力放在這麼無聊的小事兒上。素指揉了揉額角,「你就不能掀了被子趕緊跑出去?」
蟲蛹晃了晃,顯是不願,「人家不想裸奔……」。
她面上立即掛了兩條黑線,好吧,「你就不能站起來走出去?你這樣爬,要爬到猴年馬月?如果你這麼想獻身,我可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吃了。」
這聲音,明顯透著飢不擇食的『飢餓感』,愣是把那孩子嚇得瑟瑟發抖了起來,看的都讓人眼顫的慌。
就這麼害怕?她開始懷疑雲雀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大家閨男,不然,怎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一樣,怯怯弱弱的,哪有半點男兒氣概?
「不要吃我……不要……」,聲音裡竟透著嗚咽聲。
巫沫起了身,淡眉瞬間擰在了一起,嗯,她的耐心已經虛耗殆盡,這還是鮮少能有人讓她磨光了耐性的,見她抬起一腳,雙眼平視門前,正要踹出去的那一剎那,被褥裡登時露出一對可憐楚楚的眸子來,而那眸子如同眼含春露,像極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帶著說不出的撩人。
抬起的腳頓了頓,心下微微一凜,那雙微吊的狹長鳳眸……
在她睥睨下,小白兔哆嗦著小腿站了起來,一雙烏秋大眼瑟縮的垂著,如寒鴉展翅的雙睫竟在顫慄不斷……
她駐了玉足,冷冷的看向他,「抬起頭來。」
她突如其來的一喝,著實讓他小身板狠狠一顫,小腦袋愣是半天也沒抬得起來。
巫沫失了耐心,索性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用力的抬了起來,與之相對,是那張神似他的妖嬈臉龐!記憶,頓時如洪水猛獸般,狠狠的將她淹沒吞噬。
小兔子啊了一聲,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本來雙手緊拽的被角竟是忘乎所以的鬆了手,「雲……公子……」,這張溫潤如玉的五官,夾雜著淡漠出塵的氣質,兩廂如此矛盾的感覺卻是完美無缺的結合在這張恍如神女的臉上,除了他的公子,還會有誰?
他哇了一聲,索性又是掛在了她的身上,「公子啊公子,你終於出現了!嗚嗚∼∼」。
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大擁抱,饒是鎮定的她都不免愣了半響,那躊躇著本是要加以安慰的放在他背上的雙手還是清醒的停在了半空……
「小吮,你這是怎麼了?」她好像記得,明明讓雲雀給他安排住處的,怎的安排到了她的房裡來了?
沐吮撅了撅嘴,哽咽了兩聲,「我,我還不是為了找公子,才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拉進了什麼似清〔侍寢〕池,我,嗚嗚,還被她們剝光了……」,想起那幫如狼似虎的女人,到現在他還為之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