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卻被他遏制住,「你可知道,這個世間,並不是只存在人。」
「什麼意思?」本想推去他手的十指卻是一頓,忽而她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我當然知道這個世間並不是只存在人,還有動物還有植物,不是?」做什麼莫名其妙的用這種陰森奇怪的口氣跟她說話?
微不可聞的似乎聽見了他的歎息,紫眸撇向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的杏林,「你可有想過,其實,動物可成妖,植物可成精?」言罷,他的掌心居然燃起了一簇紫色的火焰!
周圍的杏樹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開始一株株緩緩的往後退了起來。
「師父今日是要於我說故事麼?」想想也罷,既然徐爹不讓她插手,她也樂得清閒,索性一環胸懶懶靠在了馬車上。
白月勾了勾唇,「古言,一枝紅杏出牆來,便已是說明,杏一物,當屬放lang淫穢之物,它們生性如此,只是百年時間便可成精化為人形,而它們又會一種迷幻術,自是變換各種人心裡所想之人,趁人交歡形骸之時,吸取人之陽氣來修煉。」
她倒不是很詫異的大呼小叫,反而冷靜自持的沉吟了一會,「他們會對那樹如此,莫不正是中了此幻術?」
白月奇怪的看著她的反應,「是。」
誰知他回答一落,她卻仰天長笑一番,語氣慢慢諷刺意味的看向他,「貌似伴月還會製作媚藥呢,我這個徒弟可是深受其害呢,怎的,莫不是伴月是個小狼妖?」她心裡滿是不恥,編什麼謊話不好,編了這麼個令人作嘔的h話!簡直是個老不正經!
白月見她不信,倒是出奇笑了笑,「對了,你便是你,只是個普通人,你只要這樣,便是最好。」心裡突起的疑惑算是塵埃落定。
「什麼亂七八糟的……呀!我的腳好像被人纏住了!」感知到了危險,便是想也不想的解下了腰間九節銀鞭揮向腳邊,卻詭異的聽見了女子的尖叫聲,嚇得她差點沒握住手裡的銀鞭。
白月眸子一凝,掌心那簇跳躍的紫焰顏色越發深濃,幾乎看著都會燒灼眼睛似的,只瞧他的指尖輕輕一彈,星點的紫光迸射而出,便是落在纏繞著巫沫腳上的杏籐上,環環纏繞的籐蔓瞬的燃燒起來!
此刻的長滿了玄刺的杏色籐蔓像是地獄魔鬼的森森長爪一樣,在紫色火光中不斷扭曲張狂著,直至,化為灰燼。
然,周圍本來後退的杏樹突的像瘋了似的紛紛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枝條逼壓而來,壓滿枝頭的美好杏花早已不知所蹤,而這本是如夢似幻如仙境般的杏林也在同一時刻變成了陰暗地獄,枯槁杏樹已是一株株全體發黑著如同鬼魅撲面而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著周圍叫囂不斷的刺耳尖叫與奸笑聲,饒是她平日裡無比大膽,單薄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瑟瑟抖了起來。
白月只顧一手攔截下了她欲要揭下眼上絲巾的手,「就信任我一次,也不可以麼?」內心實是不想她涉足這個世界,她只要安心得意的做著一統江山的霸業就好,若是沾了這個令她無法想像的世界,便是再也擺脫不得,他只希望她只是她,而在她的眼裡,他也只是他而已。
他的語氣不似平常的或冰冷或無奈或生氣或是假假的寵溺也不像,聽進了耳朵裡,竟是刺心的乞求……
她,是聽錯了麼?
正當她恍惚的一瞬間,又是聽到耳畔的一記嘶聲力竭的慘叫聲,頓時讓她如兜頭冷水,這樣的場面讓她如何相信?她從來不是一個需要男人來保護的女人,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毀了她的男人,是她從未相信過的男人,難道要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這樣的他嗎?!
「師父的話自是信得,若是白月的話,自是信不得!」在她猛地扯開絲巾的那一剎那,看見的是漫天席捲的紫色光火,那樣的紫就像這個男人的眼睛一樣,那麼冷,那麼無情,那麼殘酷,也是那麼的妖冶致命!
只是一眼瞥見那樣的紫色冰火,還有,還有一襲在紫焰裡獵獵飛舞的銀髮!那樣的銀色是那麼刺眼,幾乎灼的她眼裡滲出了熱淚……
只覺得全身一輕,眼眶不知是被淚花蒙了眼瞳,還是被那樣的銀色刺激的讓眼前黯然失色了?全世界,變得,好黑……
白月一手攬緊了懷中已是昏厥的她,眼瞳早已不是那樣讓人迷炫的單純紫,而是紫光中心暈染出一絲血色,正如一朵沉睡的血蓮悄然綻開,「壞東西,不知好奇心害死貓麼?」
他寵溺的在她微抿的唇上印下一吻。
「吹火朱唇動,添薪玉腕斜。遙看煙裡面,大似霧中花。想不到你還有心情吳儂軟語,我若是吃了你二人,便讓你們永遠『在地願為連理枝』,哈哈!!」
紫火褪去,卻是一身披杏紗的女子飄然而立,除去她雪白的肌膚,幾乎全身上下無一不是杏色,正似枝頭一朵嬌艷綻開的杏花。
不過,頗為奇怪的是,紫色火焰只在她的周圍盤旋,並未燒著了她的一角半點。
紫瞳冷冷轉首凝視她,「讓我們做你的枝椏,呵,你也配。」
這話說是反問,可每每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便是篤定無比的語氣,令人凝噎。
女子一頭杏色長髮在她張狂的大笑中越來越長,越來越密,髮絲伸延之處,紫火紛紛熄滅,見她十指指甲猩紅尖長著張開,令人膽寒,「你的滋味,肯定不錯!」說著,她的舌頭如饑似渴的勾著滿嘴銀絲舔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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