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來的正好,冰琴海口能否掃淨。」麻木僵硬的手掌卻沒有因為別人的到來而停止輕撫棺內已經沒了生息的人兒輪廓。
姬冥夜的嗓音極為低沉沙啞,想必是許久沒有喝水潤過嗓子,只是,本是一句問話,卻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硬生生的成了一句肯定的話。
溫郁白睨了一眼那棺內之人。
水晶棺裡灑滿了白色的小花,看模樣,應該是夕顏花,而躺在花朵中的女子,妖顏如初,還是那樣傾國傾城,就算是熟睡,那眉眼,依舊掩藏不住無盡的風情萬種。
不過,她看似神彩如初,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安詳,笑靨清淺,像是看破塵世,再沒有半分留戀。
「半個時辰便可。」說完,郁白走向了門外的殷爵身旁,語氣古怪,「你速去將港口船塢封閉,不能讓任何一隻船,一個人停留,半個時辰。」
殷爵微微頷首,鏗鏘有力的大步流星而去。
溫郁白瞥了眼他離去的背影,眼底滑過一絲可惜的神色,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幽深的眼底,只是,嘴角,彎起一抹高深莫測。
大臣們也姍姍離去,畢竟,後宮是個是非之地,知道的多了,留得久了,只會招來無妄之災。
更何況,今日的姬冥夜,聰明的他們都知道,這是今天的不能看到的秘密,必須回家躺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定要忘記不該記起的一切……如若不然,或許,明日就快要看不到升起的太陽了!
對於周圍的一切,冥夜卻惘若聽聞,在他現在的眼裡,心裡,只有棺內的人兒,眸中不捨的痛楚,幾乎讓整個金碧輝煌的明盛臀都沉寖在了悲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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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琴海上。
風蕭蕭兮易水寒,美人一去不復還。
藍海如初,春天的來臨更是讓這些白鷺越發的活躍,放眼眺望,竟是一些小小白鷺艱難的扑打著翅膀跟隨著它們母親的飛行線路循序翱翔。
海風溫和,透著淡淡的腥鹹,海水今日反倒乖覺的沒有起浪,寂靜的讓人心底舒暢。
一望無垠的海面,像是看不到邊,在海岸線的最深處,陽光的金色披靡了整片,美不勝收。
一片青翠竹筏上,妖人兒安靜的睡在上面,海風拂過,捲起她週身的白色花朵,花瓣輕盈,竟徜徉在半空中,久久不肯落下。
人雖故,可奇怪的是那隨風輕揚的髮絲卻十分活潑,如此,更是讓緊握他手的男子覺得,玥兒,沒有離去,只是睡著了而已……
冥夜執起人兒冰冷的手貼在已是長滿鬍渣的臉頰,似乎,這樣的冷更讓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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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愛了哥哥又愛了哥哥的兒子,呵呵,這樣的他,不知道在親們的眼裡是怎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