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胡碩看著他手上不知沾染過多少人鮮血的鐵劍,打了寒蟬,擦著額角不斷蹦出的豆大汗珠,心驚膽戰的嚥了咽喉嚨,「回王上,並非是天山雪蓮的關係,而是因為娘娘身體裡還藏了另外一味沒有驗出的毒藥,不,不能說是毒,而是一種蠱毒,這毒是一味活物,而且它已經蔓延到了娘娘的五臟六腑,這蟲蠱該是在娘娘身體裡蟄伏了許多年,若不是醉桃花的引發,恐怕,也是要等它完全蠶食了娘娘的心脈才能顯現,縱然天山雪蓮雖解百毒,卻不能將此物逼出體外。」
「什麼?蠱毒?」冥夜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早已是被毒侵染到全身發黑的玥夕,「宮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說著,他凜冽的眸光掃過菊貴妃。
「回王上,蠱毒一般都是江湖人士的那些毒門毒教使用的,蟲蠱分兩種,一種是藥丸蟲卵,寄居在人身體裡的,會在外界的催動下爆發,另一種是一些用毒高手用自己的鮮血養蠱,然後再植入人的身體。」
太醫說的臉色十分蒼白,這蠱毒只有江湖的旁門左道才會使用,他這一介御用宮廷御醫自是沒有涉獵,只是,若這毒無聲無息的放入了王的身體裡,那麼,豈不是……
姬冥夜面無表情的收回了鐵劍,冷哼一聲,「無能庸醫!」連看也不願多看菊貴妃一眼的他,疲倦不堪的揮了揮手,「你回宮罷,如無要事,就別出門了。」
菊貴妃聽著那什麼蟲蠱,一想到身體裡寄居,每個器官都爬滿這種噁心的東西,她乾嘔了幾聲,抬眸望了望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映關心她的姬冥夜,張了張小嘴,最終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還能說什麼呢?現在的王怕是內心早已被瘋狂席捲,他只是努力在克制自己,如果現在在他面前軟弱裝可憐,不僅不會得到他的憐憫,更會惹得他厭惡非常,倒不如讓他好好靜一靜……而她,也是時候該好生修養了。
「臣妾告退……」。起身,拭去眼角的淚痕,瞥見王上望著夕貴妃失神的模樣,心,如被凌遲,血滴在心裡,卻好像沒有可以溢出來的地方,沉沉的一池鮮血含在心坎裡,著實難受……
再睨一眼,卻見玥夕不僅沒有了當初那傾國妖嬈,曾經勝雪的全身肌膚被毒浸黑的無比難看,就算是個太監,恐怕也不願有人再多看她一眼了!可是,為什麼?王的眼神那麼悲傷?那麼絕望?就像失去了世間的唯一……
玥夕雖死了,但,出奇的,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忍著膝蓋的痛疼,無視脖頸上的鮮血,邁著沉重踉蹌的步伐,竟,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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