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煙睨見她那小模樣,起身間忙不迭的一刮她的小鼻子,微嗔道:「瞧你,那副餓死鬼模樣,殊不知你這等模樣要是讓那些客人們瞧見了,不知有多撓人心肝呢!」
「客人?」巫沫偏頭看向笑的頗顯狡黠的素煙。
正在給巫沫把脈的素雨冷不丁的冒了一句,「煙雨樓只接待附庸風雅的孺子學者。」
見巫沫變了神色的臉蛋,素煙方才得意的絲巾掩嘴,乾咳了幾聲,「我們都是青樓藝妓,怎麼,妹妹莫不是嫌棄我們?」
巫沫只是垂眸搖了搖頭。
青樓,這個地方,曾經是她發誓今生都不會再沾染踏足的地方!卻不曾想,今日的她,為了苟且偷生,卻又一次藏身於此。
這是怎樣的一種劫數?!
當年,哥哥賣身,她賣笑,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直到現在做夢都還會心有餘悸!這是怎樣的一種刻骨銘心的悲絕?她不想明白。可,即使她再如何的對此地深惡痛絕,卻也不可否認,青樓,也是救了她小命的所在地。
見巫沫臉色蒼白的模樣,素煙緊張的本想要繼續追問,卻不料素雨搶先開了口,「內傷不大,外傷雖有些嚴重,但是只要好生的調理,不久便會痊癒。」
巫沫點了點頭,面容倦怠,身子骨便縮進了被窩裡,「我乏了。」
素煙與素雨相視一眼,見素雨已然事不關己的徑直走向了門外,她便也不好多加叨擾,「好罷,你且好生歇息,姐姐等會送吃食給你……」。
未曾聽到被窩裡的反應,素煙歎了口氣,這才姍姍離去。
門,吱呀一聲,想必,是關上了。
漆黑的被中,沒有光線,沒有溫度,沒有喧囂,只餘她吞吐的呼吸聲,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寒冷的只是讓她更加緊緊環臂縮了身子,或許,這可以攝取到丁點暖意。
臉頰,似乎有什麼溫熱卻幽涼的東西寂寞的劃過,沁涼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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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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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氣,在蝸居瀚海城的所有人來講,並沒有感到多溫暖,萬里晴空,水天一色的藍,讓人心靈有著說不出的平和,碧草鮮花,這裡,像是一座與世隔絕的蓬萊仙島。
十日過去,梅雨季節已經來了好幾日,連日連夜的陰雨揮之不去,讓人心情沉悶,但,卻不乏有客人依舊連續不斷的來煙雨樓聽聽小曲兒看看歌舞。
其實,這些姑娘們只是一些個藝妓罷了,她們用自己的一技之長來讓客人流連忘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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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寫從來沒有寫過的江湖生活了,說實在的,很緊張,若是有不妥之處,親們體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