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的一切湧上心頭,十三歲的少年,從未吃過苦的少年卻流下了滾燙卻又冷在心坎裡的眼淚……
這個時候,一雙比女子還要白淨的素手遞給了他一錠十兩的黃金!他幾乎是傻眼的看向那個人,而那個男子卻笑得比母親還要溫柔。
「餓嗎?很難過吧,就用這個買回你的飢餓,買回你的自尊心,如何?」
那時的郁白小小的,看起來很纖弱,卻,就像是驟然出現的一輪明燈,照亮了他心中最深處最害怕的黑暗與恐懼。
從那一刻,那內心深處的動容,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十分清晰,也或許,他自己從未變過。
他依然是那個仗著這盞燈的光亮,在外面沒有絲毫顧忌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使得罪再多的人,就好像心裡總是依賴著:郁白,會處理的……
夜晚,如墨的黑,萬家燈火均已滅,可,唯獨更夫手上的那盞搖曳的明燈依舊在黑夜中穿梭,光雖弱,卻足以照亮整個巷口,火雖小,卻足以溫暖人心。
※※
黑夜裡,一雙沒有任何表情的雙眼帶著熟悉的視線環顧四周,腳步輕盈迅速的穿踏一磚一瓦,直至,一座高樓屋頂時,他才赧然停駐。
見他抬首望月,那雙森冷如墨的雙眼,竟露出對天空那月光很是尊崇的色彩。
半刻,他壓低雙眸,靜靜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容顏,不經意間,沁涼的手不自覺撫摸起她的臉頰,為她逝去臉龐的血漬。
而那雙撒滿寒星的眸子,卻如初雪融化,溫柔,漸漸佔據。
「兄台好雅興!」
溫郁白瀟灑搖扇,遠遠便瞧見一黑衣男子駐足在片片瓦礫之上,懷中抱著一個衣衫襤褸之人,一眼,就能猜度出那懷中之人是誰。他一瞥身側殷爵,瞧著那雙本是從無半點波瀾的褐色湖泊,竟透著流火。
聞言,黑衣男子轉身面向在另一幢矮了些許的屋頂上的二人,眉目含霜,「勿要多管」。說著,他已然準備飛踏腳步而去。
見黑衣人似要逃跑,本欲衝過去的殷爵卻被溫郁白一手攔了下來,「切莫心急,別忘了,巫沫還在他的手上。」笑意清雅間,他轉首道:「若是兄台放下重犯,今日,本相就當全無此事,如何?」
四周寂靜無聲,卻唯獨氣場驟然冷卻。
黑衣人冷漠的側眸斜睨溫郁白一眼,藉著無暇月光,這才瞧見了溫郁白袖管中那指間的銀色暗器!
幽暗眸子冷了冷,竟甚千尺寒冰,「九葉凌雲。」眼眸低睨懷中那沉睡人兒。
想不到為了區區一介奴婢,堂堂一國丞相居然為之顯現武功,不惜親手與一個刺客兵戎相見!是為了什麼呢?九葉凌雲不是普通的凡器,據言是九葉尊者所煉製的獨門武器,也只有他座下的弟子才……
-------------題外話------------
黑衣人是誰哩?我可不會說,大家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