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深知他的脾性,便只能對著美人兒笑道:「素煙姑娘就不必如此客氣了,我們有些急事,就,先行告辭了。」
聽他言及於此,殷爵似乎也才恍然醒悟!
如今已近三更時分,地牢提審犯人的時間已至,雖李旭嘴上應承著決計不會動用私刑,可是提審犯人卻是必經審問,若是想在這一層動上手腳致巫沫於死地的話!也是容易之事。
不由得,他心下慌亂起來,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還在款款而談的溫郁白。
素煙瞧著兩個『眉來眼去』的俊公子,只能用那碧綠手絹輕掩去嘴角的笑意,「若是如此,奴家就不攔了,恭送兩位公子。」
她婉柔一福身,伸手一揮水袖讓家丁讓開了道。
「他日再來賠罪。」溫郁白雙手抱拳著款款離去。
殷爵又緊皺了眉,郁白說的他日,定沒有自己罷?
腳下,卻是焦急的緊跟上了郁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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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焦灼如一泓黃玉凝固在墨夜之中忽明忽暗,可,在那幽幽深牢中僅有的光明,卻只有凹凸不平的牆壁上那倒影出的昏暗火光。
耳畔只有婆婆每日梭巡身子跳蚤的窸窣聲,僅僅兩日,卻彷彿已是兩載有餘。
一隻跳蚤顯然沒有逃脫婆婆的手掌,不過,她卻出奇的沒有將它放入嘴中咀嚼,而是一手已在啃咬油汪汪的雞腿,肆意雞香味兒飄散於空間,許久的霉味被掩蓋了去。
「沫兒啊…還是吃點的好,別人的好意不領白不領!」一隻雞腿已在她嘴中啃咬完畢,嘖嘖有聲的吸吮著她的根根手指…
「還是婆婆吃罷,我不餓。」雖這幾日用刑並未痛呼出聲,可連日的飢渴早已讓嗓音嘶啞了幾分。
她微微將頭側向了牆面,垂眸掩去了眼中的些許晦澀。
原本以為,自己早就看透,可,心頭的黯然刺痛還是無法抹去。
自己,是在擔心玥夕嗎?
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但理智卻告訴自己,對他死心,才是最好的解脫,一個對自己只是無足輕重的棋子,沒了便沒了罷!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她,沒有那個能力擺佈他一心為愛求死的小命。
那些女人本來是想已毒害王帝之名,再趁王帝毒暈時,便可正大光明的滅了她!孰不想,玥夕卻來橫插一腳,做了個替死鬼。
呵,想必那些歹毒的女人現在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一箭雙鵰,能不讓她們歡呼雀躍?恐怕,本來可以救王帝的解藥,怕是早已扔進了大海!就算姬冥夜想要查清下手之人也是力不從心,那些女人一向是他最頭痛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