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心鳴把金詠荷的印章制好後,樸聖姬與籐野貞和的印也制好了,拿過來給沈心鳴看。沈心鳴見她們兩個篆刻的是陽文印,這樣的印章很不好篆刻的,不僅誇讚了一番,然後認真的給她們提了建議,兩個人聽了,都覺得很正確,就認真的去修改了。
改好後,幾個人又興趣盎然的觀摩了一番。因為是自己親手完成的,所以都有一些成就感。
欣賞過後,金詠荷惦念著畫作的完成情況,就說道:「我得看看畫到什麼情況了。」說完就走到桌子跟前。其他人也過來觀看。金詠荷一看,立即高興得手舞足蹈,非常滿意的說道:「老師,你畫得太好了。」別人一見也都嘖嘖叫好,對神心鳴的畫藝佩服的五體投地。
但見這幅畫畫面上的人物並不是仕女的模樣,而是現代人物的裝扮,她神情端莊、容貌嬌美、柔髮披肩、衣袂輕飄、手執釣竿,安靜的倚在欄杆上釣魚,再仔細一端詳,見她的眉眼與金詠荷極為相似,衣服的顏色與金詠荷現在穿著也是一般無二,這讓人不得不感歎他的想法的新穎別緻。看那荷花葉片層層疊疊、開闊舒展,脈絡清晰,顏色嬌翠欲滴,葉片間灑落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芒,耀人眼目。再看那池塘裡的魚兒,正在游動嬉戲著爭搶魚食,它們攪動了水面層層漣漪向四外擴散,讓人的思想也隨之浮想聯翩。最後看那些亭台欄榭、青磚紅牆、草樹山石也都已經畫好了,點綴在池塘周圍,恰到好處,使人感覺到了景色的幽深雅致、意境深遠。
杏子喃喃的說道:「太美了,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沈心鳴淡淡一笑,含蓄的說道:「這還沒有畫好呢。」言外之意就是畫好後就更好看了。
金詠荷忙閃開身子說道:「那你快些畫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沈心鳴笑了笑,就接著來了。別人也都不敢打擾他,就在一邊靜靜的觀看。
一直到了中午,畫卷還沒有完成,樸聖姬關心的的說道:「心鳴,累了吧?歇歇吧,咱們也該吃午飯了。」
沈心鳴停下筆來,伸展一下胳膊,很疲倦的說道:「好!還真有些餓了呢。」
金詠荷一聽,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就歇歇,可別累著了,要不就會有人心疼了。」說罷,看了看樸聖姬。
樸聖姬當然能聽出來她的意思,就說道:「又在嚼舌頭了不是,還不快些去準備。」
金詠荷嘻嘻一笑,很調皮的打了一個立正,敬禮說道:「是!警官!」她的這一動作出乎別人的意外,都被弄愣怔了,然後都開心的笑了。
杏子笑吟吟的說道:「小荷姐姐,你的動作真標準,再給我也來一個。」
金詠荷立即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給你來?拉倒吧!你也不給我畫畫。」
杏子很生氣的問道:「為什麼給她來不給我來?你真是不分好賴歹。」
金詠荷狡黠的說道:「我怎麼不分好賴了?人家給我畫畫呢,我不溜須能行麼。」
樸聖姬一聽,笑了,說道:「你真是小心眼呀!」
金詠荷說道:「開個玩笑。」說完就去準備飯菜了。
很快,就把上午買來的食品擺好了,大家圍坐在一起,興致勃勃的邊吃邊聊。金詠荷疑惑的問道:「心鳴,你畫畫這麼好,為什麼不作畫家呢?」
沈心鳴搖搖頭,說道:「畫畫與文學相比較,我更喜歡文學,所以就選擇了文學。」
金詠荷惋惜的說道:「如果是我,有這麼深的功底,就學畫了。」
沈心鳴淡淡的一笑,謙虛的說道:「我這點工夫,根本算不了什麼。」
杏子說道:「這水平還差呀!」
沈心鳴表情嚴肅的說道:「中國文人畫的精髓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學會的,它涉及的內容太廣泛了,詩書印裱,這些都不可少。像米芾、趙孟頫、董其昌、傅山、鄭板橋、吳昌碩這些人都是書畫全才。沒有深厚的文學功底萬萬不行的,你們知道沈周與唐伯虎的故事吧?」
金詠荷好奇的問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沈心鳴想了想說道:「有人問沈周,唐伯虎與你學的畫,為什麼你得名氣反而沒有他那麼響亮呢,沈周說:我不如他的原因是沒有他的才學,也就是說沒有唐伯虎的文化功底。」
杏子訝異的說道:「這麼深奧呢,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工夫。」
沈心鳴微微一笑,鼓勵道:「有信心學就行,慢慢的積累經驗麼。」
金詠荷給沈心鳴倒滿了酒,忍不住問道:「你昨天喝了七八兩白酒,今天怎麼不那麼喝了呢?」
沈心鳴笑了笑,神情怡然自得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吧,畫梅花主要體現梅花的精神和氣魄,要想畫的出神韻,就得從心裡有這份情致,而喝酒正好能發揮出來。而荷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需要淡泊寧靜的心情,才能畫出來那份淡雅脫俗的精神,所以,這時候就要不得張揚。何況,我以前作梅花畫也要喝酒,成了習慣了。」
金詠荷聽了,立即一臉嚴肅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那你就別喝了。」說完就真的把酒杯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