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鳴聽出了她的意思,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可要幫助她們啊!」
樸聖姬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是!於情於理我們都要盡力的。」這讓她想起來了自己與沈心鳴的戀情,金詠荷出的力。還有自己對籐野貞和的感情改變,覺得很對不起他。
沈心鳴擔憂的說道:「感情的事情不是別人插手幫助就能解決的,這得需要兩個人的感覺,只有有了感覺才能相互吸引。」
樸聖姬說道:「是,這得需要當事人努力。可我總發現她們好像不在一個感覺上似的。」
沈心鳴奇怪的問道:「那為什麼她們能走到一起呢?」
樸聖姬歎息了一聲,說道:「我想小荷之所以能同意,是由同情產生的。」
沈心鳴聽了,更加的不理解了,詫異的問道:「同情!怎麼回事?」
樸聖姬苦笑一聲,臉色紅紅的,坦白的說道:「因為我得緣故。」
沈心鳴聽了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奇怪的看著她。
樸聖姬明白他的心思,遂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我們與貞和哥哥一家是世交家庭,父母之間的關係非常的好,而且,我們的上一輩也是視如兄弟的關係,她們希望我與貞和能……能……。」說到這裡,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沈心鳴當然明白她要說下去的內容,就默默地聽著她的訴說,越發的著迷了。
樸聖姬訕訕一笑,接著說道:「我要到這裡留學,家裡不放心,就讓貞和哥哥隨我來了,我的護照是韓國的,他的護照是日本的,所以沒有人懷疑過我們的關係,一直相處了三年。起初我一直想安心學習,就與他約定不外傳我們的關係,只做同學。可是,他前個暑假回家一次,來了就變了,想要公開。我想這是大伯大嬸要求的,她們二老對我也是很好的。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才發現我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那份情感,也就拒絕了。那時節,貞和很傷心,小荷沒少照顧他,後來在貞和哥哥的追求下,她們才建立了戀愛的關係。」
沈心鳴聽到這裡,簡直就像聽天書一樣,喃喃的說道:「是這回事呀!」
樸聖姬直截了當的說道:「其實,小荷一開始也不是很情願的。」
沈心鳴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難辦了,只能隨著交往時間來建立感情了。」
樸聖姬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說道:「是呀!但願她們能在一起,不然我、我會……。」她想說會自責的,但又不好說出來。
沈心鳴明白她的心情,安慰道:「不要太過苛求自己,大家都沒有錯誤。」隨即轉換話題,問道:「你說過,你家裡的關係很複雜,究竟是怎麼回事?」
樸聖姬想了想,才幽幽的說道:「都是戰爭惹的禍,我這也是聽姥姥講給我的。」說完,長長的歎口氣,說道:「我的爺爺與老爺,還有貞和的爺爺都是那次戰爭中的士兵,他們是一個聯隊的戰友,曾經到過瀋陽,後來駐紮在朝鮮半島。」
沈心鳴聽到這裡,不由得心裡一陣悸動,這個情況竟然與自己的家庭很相似。想到:如果爺爺知道這個情況,恐怕更不會讓我們在一起了。不免擔心起來,耳朵還在仔細的聽著她的訴說。
樸聖姬繼續說道:「他們三個人在戰鬥中結成了深厚的友誼。他們一開始就反對戰爭,只是沒有辦法,長時間的在異國他鄉打仗,都厭倦了殺殺搶槍,也就共同參加了日本左翼組織的『反戰聯盟會』,暗中廣泛組織聯絡,準備推翻法西斯軍國主義內閣政府,沒想到事情敗漏,姥爺的身份被那些好戰的極端分子偵知,就把他囚禁起來,用盡酷刑,想要套取掩藏在內的反戰人員,姥爺不招供,那些人就想殺了他。就在準備執行死刑前的夜晚,我爺爺與貞和的爺爺聯手打昏看守,救出姥爺,送到山上躲避,想要養好傷再走。那些人很快就發現了,包圍了附近的地帶開始搜查。姥爺只得不顧傷痛,連夜逃走,跑出很遠了,到了一個村鎮,那時候,那些人已經沿著血跡追上來了,姥爺實在跑不動了,躺倒在村裡的街道上,就在準備束手就擒的時候,被姥姥和鄰居發現救起,藏了起來,那些人對村民是威逼利誘,也沒有抓到姥爺。只得悻悻而歸。姥爺對姥姥講明了他的身份,姥姥很佩服他、同情他,就留他在家裡養傷,經過半年多的治療才好,在這期間,她們之間產生了感情,而且姥姥也沒有了親人,都在戰爭中死去了,同病相憐,就走在了一起,為反戰奔走,直到戰爭結束。」
沈心鳴聽的目瞪口呆,感歎著說道:「這麼曲折呢,真沒想到。」
樸聖姬繼續娓娓說道:「姥姥後來隨姥爺到了日本生活,直到姥爺去世。姥爺去世的時候,姥姥都六十多歲了,說什麼也不願留在日本了,但是她一個人回國,媽媽也不放心,就要我去韓國陪伴她了。姥姥是個很好的人,對我非常的好。」說到這裡,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奪眶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