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談情說愛千里傳音
送走金詠荷與杏子兩個,樸聖姬就躺倒在床上,心情複雜的拿起戴雪怡那本《花之語》詩集,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說實在的,她對戴雪怡的詩歌也是推崇備至,每一次讀到那些琅琅上口的詩句,眼前立即浮現出來那個清秀的面龐,心下不免生出既嫉妒又羨慕的複雜心態。這部詩集她已經看了很多遍了,那些感情真摯、細膩的詩句讓她感歎不已,看過後就很難忘記,這幾次她也強聞默記了好多詩句。
她翻開詩集,看了沒幾頁,就說什麼也看不下去了。將詩集放在胸前,眼睛看著屋頂出神,但是詩集裡的字還是莫名其妙的跳出來,在眼前晃動。她無奈的閉上眼睛,實在不願再想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更想知道參加詩社的事情。她決定出去散散心,釋放一下自己的心情。
走出來,才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很晴朗的,空氣特別的好,絕對適合出去逛街。現在她真的很後悔沒有與杏子一起出去玩,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反而很不是心情。她走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走著。校園裡有很多的學生來來往往,或者玩球,或者散步,因為這個學期的試考完了,輕鬆了,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樸聖姬可沒有心思看這些,,對身邊的事情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就在這時候,恰巧遇見了班級的同學——武劍。他從遠處徑直向著邊走過來,好像是有意來找她似的。見面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聖姬,見到金詠荷了麼?」
樸聖姬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只見武劍露著一副笑臉,看著她,忙說道:「金詠荷去市裡了。」
武劍一聽金詠荷去了市裡,臉色立即失去了笑容,好像有什麼心事,低聲說道:「哦!早上去的麼?」
樸聖姬說道:「是,吃過早飯就走了。」
武劍說道:「那你為什麼沒去,你們可是從來不分手的。」
樸聖姬說道:「我不喜歡逛街,就沒去了。你這是做什麼去?」
武劍說道:「我想找小荷辦點事。」
樸聖姬聽了他的話,心裡暗自想到一定是為了謝雨桐的事情,就明知故問道:「什麼事情,我能幫助你麼?」
武劍沉吟一大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想知道謝雨桐的事情。」
樸聖姬說道:「哦!這些天來,我也沒見到她。難道你們去找過她麼?」
武劍苦笑一聲說道:「去找過一回,可是她說現在要考試,她很忙。我想要你們兩個幫忙聯繫一下。」
樸聖姬聽了,心裡一下子明白了,就說道:「這件事情最好是等小荷回來,她有辦法的。」
武劍說道:「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晚上麼?」
樸聖姬說道:「一定得等到晚上了。」
武劍說道:「那就算了,等她回來再說。」
樸聖姬說道:「好,她回來的時候我告訴她。」
武劍說道:「謝謝你了。」
樸聖姬聽他這麼說,禁不住笑了,意有所指的說道:「不用謝,這有什麼,大忙我也幫不了你,我沒有小荷的那兩下子,傳個話還是力所能及的。」
武劍當然明白她的心意,尷尬的一笑,再次道謝,默默的走開了。
樸聖姬看著他悵然離開的背影,不由的一陣心酸,想到:戀愛中的人真是脆弱,也真傻。看見了他,也就看見了自己。她的腦海裡想起了柳永寫的那句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又想起來了那句詞:算伊還共誰人,爭知此冤苦。詞中意境與此時的境遇竟然如此相似。真得感歎這位詞中聖手的不同凡響,竟然能把情景交融感覺寫得如此的淋漓盡致,恰到好處。此時,也想起了戴雪怡詩中的一些語句,那些關於情感詩句:「。」覺得她寫的也是那麼的好,意境也是深遠流長,感情真摯。想到這些,心裡就像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她努力不去想這些,可是腦海裡總是抹不去這些痕跡。就在苦惱之際,她看見了學院圖書閱覽室,有不少同學正三三兩兩的走進去。真想不到,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好像應付約會一樣。她不由一陣興奮,為何不進去找本書看看,釋放一下呢。主意打定,逕自走進閱覽室。
到了裡面,只見座位上已經坐了很多的學生,她們都低著頭,細心的看書,好像怕耽誤時間似的,不肯轉移目光,讓人感覺到了房間裡很靜,時而也有翻書的「唰唰」的聲音,但隨即又歸於平靜。房間南邊的窗子玻璃很光潔明亮,透過來的光線很充足,陽光毫不吝惜的散遍了每個角落,也落在了讀書的學生的身上。陽光使得屋子很溫暖,與外面相比,這使屋裡外儼然變成了兩個世界。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學生喜歡到這裡看書的原因吧,環境如此的優越,怎會不讓人流連忘返呢。
她很侷促不安的來到閱覽室趙老師的面前,兩個人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讓她很難為情。兩個人四目相對,點點頭,算是問候了。這是習慣,因為別人正在讀書,為了不打攪平靜,每個來這裡的人都遵守這條不成文的規矩。可是也有不得不打破規矩的時候,例如,你想要的書就得對管理員說明白,才能得到。但是,這也要求每個人說話的聲音要盡可量的小,只要兩個人聽見就可以了。樸聖姬絕對是遵守規矩的好學生,這讓她贏得了老師的好感。她向老師要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
這些日子,她特別的喜歡上了張愛玲的作品,幾天前讀完了《半生緣》,現在又想讀這本書了。再讀了很多知名作家對張愛玲的評價,越發的讓她崇拜之至。李碧華的評論最為經典,那段話現在她還記憶猶新:我覺得「張愛玲」是一口井——不但是井,且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盡情來淘的古井。大方得很,又放心得很。古井無波,越淘越有。於她又有什麼損失?「張愛玲」除了是古井,還是紫禁城裡頭的出租龍袍戲服,花數元人民幣租來拍個照,有些好看,有些不好看。她還是狐假虎威中的虎,藕斷絲連中的藕,煉石補天中的石,群蟻附膻中的膻,聞雞起舞中的雞……。文壇寂寞得恐怖,只出一位這樣的女子。
一直以來,她都這麼認為,李碧華與張愛玲都是文壇才女,她們的感覺是相同的,惺惺相惜是應該的,以至於文壇中有了她們就不再寂寞,就有了濃烈的脂粉氣息,有了細膩的情感,有了精彩的聲音。
從李碧華的傾慕之意,她又想起來了胡蘭成的話語,也很是富有情感的評價:我們兩人在房裡,好像「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我與她是同住同修,同緣同相,同見同知……前人說夫婦如調琴瑟,我是從愛玲才得調弦正柱。雖然覺得當時胡的話未必是真誠的,時間也證明了她們的愛情不是堅不可摧的。甚至短暫的只有三年而已。但是,張愛玲的文學作品卻是流芳百世,陶醉了多少人心情,讓她們唏噓感歎,仰慕不已,津津樂道。其中,這裡面就有她——樸聖姬。
樸聖姬拿著書小心地走到後邊的挨著窗子的空位上,坐下來,向窗外望了望,長出一口氣,一洩心中的鬱悶之氣。然後,打開書本,看了起來。她還真是一位嗜書如命的人,片刻之間,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此刻,她的身心已經完全幻化成為了主人公白流蘇的愛恨情感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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