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樸聖姬回到宿舍裡,金詠荷就催促她快些收拾,並且在旁邊給她指點,樸聖姬心不在焉地聽著。
就在這時,樓下女管理員招呼道:「金詠荷,下面有人找。」
金詠荷就急匆匆地下去了。
再上來的時候,領上來了籐野貞和。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個袋子,裡邊的東西隱約可見,是餐盒。
見到樸聖姬,籐野貞和說道:「今天你們兩個沒在教室裡等我,我就到這裡來了。你們還沒吃飯吧?快,我都給拿來了。」原來這些天來,幾個人的飯就由籐野貞和負責了,他打飯後,就端到教室裡,大家一起吃。
金詠荷說道:「一會兒聖姬有事情,所以我們就回來了,忘記等你了。」
樸聖姬很抱歉地說道:「是呢,忘記告訴你了,不好意思了。」
籐野貞和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金詠荷在上樓的時候告訴她了,就說道:「沒關係,那就快些吃點吧,一會就涼了。」
金詠荷也說道:「是呢,應該吃點飯,天冷,吃飽了才有精神的。」說完就忙著找出碗筷兒,擺好了讓樸聖姬吃。
樸聖姬坐在桌子前,拿著筷子,看著飯菜,說什麼也吃不下去。
金詠荷看著她說道:「吃啊!想什麼呢?」
樸聖姬苦笑道:「我吃不下啊!」
金詠荷一聽就笑了,調侃著說道:「新媳婦就要見公婆了,緊張了?」
樸聖姬尷尬的說道:「哪有,我沒有胃口。」
籐野貞和緊張地說道:「還是吃點吧!今天的菜很合口的。」
金詠荷見她實在沒有胃口,就說道:「沒有胃口就別吃了,我給你留著,你回來以後再吃。」說完就起身去找了兩個乾淨的餐盒,準備給樸聖姬留出飯菜。
樸聖姬立即說道:「不用了,我真的一點也不餓,你們自己吃吧!」
金詠荷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在堅持了,她知道樸聖姬說得是真話。就說道:「好吧,那你先等著吧,估計沈心鳴也快來了」,然後,對籐野貞和說道:「我們吃!」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大家也不說話了,屋子裡只有吃飯的動靜。樸聖姬則坐在窗子前向外面看去,校園裡的積雪還很厚,上面的一層已經被風刮的亂七八造的了。那些踐踏在雪裡的腳印,填上了積雪,快要看不出來了。校園裡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都像是有很多的事情一樣。樸聖姬就這樣看著,心裡稍微平靜了,她又向遠處看去,鏡心湖那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樹木淒惶的立在那裡,小亭裡空無一人,這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夜晚,她與沈心鳴在小亭裡相會的情景,想到她們相對而坐的感受,她不由得幸福的笑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女管理員的聲音,她清楚地聽到了「聖姬」的字眼,立即就知道是沈心鳴來了,就忙不迭的站起身來,準備著向外面走。
金詠荷說道:「肯定是來找你了,聖姬,你快點下去吧。」
樸聖姬點點頭說道:「是!」
金詠荷站起身來,向外面送樸聖姬,笑道:「小心點啊!祝你順利!聖姬。」
樸聖姬回頭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快步走了。
金詠荷坐回到座位上,籐野貞和笑道:「你看聖姬多興奮呢!」
金詠荷說道:「戀愛麼,就這樣吸引人。」
籐野貞和遲疑一下,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對沈心鳴說出自己的事情。」
金詠荷搖搖頭說道:「我想不會,今天他是去老師家,能說麼。」
籐野貞和說道:「那在路上呢,回來的路上。」
金詠荷搖搖頭,說道:「今天不能說,多好的氣氛,說了,豈不是破壞了。再說,聖姬是不敢對他說。我以後會對他說的。」
籐野貞和聽到這裡,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由樸聖姬自己來說得好。」
金詠荷停下筷子,看著籐野貞和,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籐野貞和一邊分析,一邊說道:「你想啊,這件事情別人說出來,顯得她多麼的不誠實呀,對以後的生活不好啊!」
金詠荷一聽,忙說道:「你說的在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籐野貞和笑了笑,說道:「你是熱心腸,當然不會想了。樸聖姬是身在其中,更不會想的周全了。」
金詠荷說道:「也是,那今天她可應該說了,這可是個絕佳機會。而且,沈心鳴已經接受她了。」
籐野貞和也說道:「確實是個機會,真希望她能把握住。」
金詠荷聽了,沉默不語了。兩個人就這麼開始默默地吃飯了。
卻說樸聖姬來到樓下,果然見到了沈心鳴在等她。
沈心鳴見到她,微笑著說道:「來了!」
樸聖姬淡淡一笑,說道:「嗯!咱們走吧!」
沈心鳴看了看她,只見她上衣穿著一件顏色很淡的羽絨服,下衣是牛仔褲,整體看上去給人很清純、很輕快的樣子,但也很給人清冷的感覺,就很關心地說道:「你穿的衣服是不是薄了些,今天很冷的,不然,你回去換一件。」
樸聖姬見沈心鳴很關心的樣子,心裡很高興,低著頭說道:「可以的,我今天已經多穿了衣,裡邊還穿了羊毛衣。咱們就這麼短的路程,我能受的住。」
沈心鳴見她這麼說,也不再堅持,就說道:「那就走吧!咱們早去早回。」說完就側轉身等著樸聖姬走。
樸聖姬見了,就邁步在前面走了。沈心鳴則走在她的側面。樸聖姬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沈心鳴的穿著,只見他穿的是藏藍色的大衣,腳上穿的是皮鞋,頭髮還是那種寸發,整個打扮顯得很是莊重、沉穩,也很有學著的派頭。
開始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走了很遠,沈心鳴才說道:「小荷沒說要去看葉老師啊?她在做什麼呀?」
樸聖姬說道:「小荷與籐野在我們宿舍裡呢。她去不了。」
沈心鳴說道:「哦!是這樣啊!原來你們兩個也有分開的時候。呵呵∼!」
樸聖姬也笑道:「我們也不是一個人,當然要各有各的事情了。」
沈心鳴笑道:「你們兩個一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樸聖姬說道:「我們是好姐妹,當然要互相照顧了。」
沈心鳴說道:「我看她對你可是很有感情的。」
樸聖姬說道:「是,她什麼事情都照顧我,外表看上去她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可是內心裡卻很聰明的,辦事也很精明的,而且很熱心腸的。」
沈心鳴說道:「我也是這麼看。她與籐野貞和的感情一直是很要好的,我真的替她們高興。」
樸聖姬聽了,心裡不知怎麼微微的一陣,言不由衷地說道:「是!她們很要好,籐野貞和很照顧她。」她嘴上說著,其實內心裡很複雜,因為她知道金詠荷一直處在感情的矛盾之中,她也是害怕家裡反對她與一個日本男孩兒談戀愛。
沈心鳴說道:「是呢,你看籐野貞和有多麼的喜歡她,什麼事情都替她做了,現在一直為你們買飯,多辛苦啊!」
樸聖姬笑了,說道:「我這是沾光了,沾了金詠荷的光了。」
沈心鳴說道:「那你可要感謝人家的了,時不時的安排人家一頓好吃的才是。」
樸聖姬笑道:「看來大家都知道小荷這個優點。我怎麼安排她呢,她可是離不開零食的。」
沈心鳴說道:「人總要有點個性的,才會讓別人感覺到不同凡響。我看她的個性就很強的。」
樸聖姬說道:「是,是很強的。」
沈心鳴說道:「我看她學習也不是特別地用功,在課堂上不是很專心致志的,但是成績卻一直很好。」
樸聖姬一聽,立即笑了說道:「你被她的外表給迷惑了,你不知道,她是在暗處用功的人,在宿舍裡,她可是很用功學習的。」
沈心鳴驚訝地說道:「是麼,是這樣呀!她可是蒙蔽了我了。」
樸聖姬說道:「她的漢語學的很好的,她的母親是漢語老師,她多少也會受點熏陶。」
沈心鳴說道:「難怪她有這麼好的成績,聽說過她的母親是漢語老師。她的漢語的確很好,無論是作文還是理解能力,都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了。」
樸聖姬說道:「是,與她相比,我就不行了,就得很用功才追的上。」
沈心鳴說道:「其實你也不簡單了,你現在研究的都是很難的知識領域,文學素養就是我們的學生也不一定追的上你了。」
樸聖姬很拘謹地說道:「老師不是在取笑我吧,我學的哪有那麼好,那麼精。」
沈心鳴神色一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樸聖姬一聽,很開心,笑道:「有你這麼誇獎和鼓勵我,那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得了。」
沈心鳴說道:「真的,一定要好好的學習才是。你畢業以後想做什麼職業?」
樸聖姬聽了,想了想說道:「我還沒有想好。」
沈心鳴說道:「是麼?」
樸聖姬說道:「其實,我喜歡文學,我想我應該做個老師,或者是記者。」
沈心鳴詫異地說道:「你也喜歡老師這個職業?」
樸聖姬說道:「是的,我認為老師這個職業最好,傳經誦道,桃李滿天下,多好啊!多高尚啊!」
沈心鳴笑道:「那我們以後可要是同行了。」
樸聖姬說道:「但願能有那麼一天。可是我做老師一點信心也沒有,我的知識面還不是很廣泛,怕是教不了學生。」
沈心鳴說道:「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開頭,都要有一個階段,過了這一關就隨心所欲了。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們上課的時候出的洋相吧?」
樸聖姬一聽,知道他說的是將自己名字寫錯的事情,就說道:「不過,那時候我看你一點也不想緊張的樣子呢。」
沈心鳴笑道:「那是外表,故作鎮靜而已,其實,我心裡別提多害怕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我都要害怕死了。」
樸聖姬立即驚訝地說道:「是麼?那我以後可不要做老師了。」
沈心鳴連忙安慰道:「那都是一時的感受,過了那個階段就好了。」
樸聖姬說道:「我看,我還是做記者吧!我也很喜歡這個職業的。」
沈心鳴肯定地說道:「是,這個職業恨適合女孩子做的。」
樸聖姬說道:「做記者不死板,可以到處出去採風,四處看風景,多輕鬆,多自由啊!」
沈心鳴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我最想看的就是風景了,能有機會四處看看,是很好啊!我的同學申濤的妹妹就是記者,我看她可風光了呢。」
樸聖姬一聽,立即警覺的問道:「是不是那次咱們去的那個果園大伯家的女孩兒?」
沈心鳴點點頭說道:「是的。」
樸聖姬問道:「她做記者多長時間了?」
沈心鳴說道:「有一年多了。」
樸聖姬說道:「她一定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兒,不然做不了記者。」
沈心鳴一聽,立即開心的笑了,說道:「她可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我在她家的時候,她的笑聲天天都有,好像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沒有似的。」
樸聖姬問道:「你又見過她麼?」
沈心鳴搖搖頭,很慚愧地說道:「沒有,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樣子了。大伯還叮囑過我時常去看看她呢,可我總是沒有時間。」
樸聖姬說道:「她是那種特別開朗的女孩兒,應該沒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的,你就放心吧!」
沈心鳴說道:「這些日子沒事了,我得到她的單位去看看。」
樸聖姬說道:「是應該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去看看她,順便散散心。」
沈心鳴聽了,非常痛快的說道:「好啊!到時候我去找你。」
兩個人說話之間就來到了葉老師的樓下,沈心鳴抬頭看了看,感覺很親切,說道:「到了,家裡人一定都在呢,快走吧。」說完就拉開門樓門,讓樸聖姬先走。
來到門前,沈心鳴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裡面便傳來了小飄萍的聲音:「奶奶,奶奶,來人了,有人敲門了。」
其實,沈心鳴有老師家門的鑰匙,但是他出於禮貌還是敲門而進。
緊接這就是奶奶傳來的聲音,說道:「聽到了、聽到了,你先閃開,我來開門。」聲音才罷,門便打開了。
老人一看是沈心鳴與樸聖姬,忙熱情的說道:「是你們來了,快!快!快進來!」說完就拉開門,讓開身子。
沈心鳴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今天來看看老師,他很好吧?」
師母感激地看著她們,笑道:「好、好著呢。早晨還念道你們了呢,他呀,一天見不到你們就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這時候,葉逢春與葉琳娜也從餐廳裡出來了,兩個人的手上都粘著麵粉,像是在做飯中,葉逢春高興地說道:「來了,你們兩個!快屋子裡坐,外面是不是很冷啊?」
沈心鳴說道:「是很冷。」說完就脫下大衣,並接過樸聖姬的衣服,說道:「也該到冷的時候了,都是三九天了。」
葉逢春說道:「就是!天氣不冷,明年開春就要有流行病了。」
葉琳娜看著樸聖姬,說道:「快來這裡坐下,妹妹!暖和暖和。」說著用手指著緊挨著暖氣的沙發。
樸聖姬客氣地說道:「我不冷,一點也不冷。」
小飄萍湊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姑姑,來!坐這裡。」說著就使勁的把樸聖姬領到那個沙發旁邊上。
待樸聖姬坐下後,小飄萍疑惑地說道:「姑姑,我小荷姑姑怎麼沒來?」
樸聖姬看著他胖嘟嘟的臉蛋兒,微笑道:「你小荷姑姑今天有事,來不了,你想她了麼?」
小飄萍說道:「是啊!我想她了。」
樸聖姬笑道:「是真的想還是假的想?」
小飄萍瞪著黑乎乎的小眼珠說道:「是真的想了。」
樸聖姬說道:「好!姑姑回去告訴你小荷姑姑,讓她來看你,怎麼樣?」
小飄萍一聽,立即高興了,說道:「好!謝謝姑姑了。」
葉琳娜一直聽著看著,笑道:「姑姑答應你了,你就到別處玩去吧!」
樸聖姬這時站起身來,對沈心鳴說道:「咱們去看看葉老師吧?」
沈心鳴一聽,立即說道:「是呢,看葉老師要緊。他睡覺了麼?」他見葉老師住的房門緊閉著,就問道。
葉逢春說道:「是!他才睡覺了,我們就將門關上了,我們今天是包餃子,聲音大,怕影響著他休息。」
沈心鳴說道:「哦!那現在醒了沒有?」說完就悄悄地走到那個門口,打開門向裡面看去,別人也一聲不吭的看著。
沈心鳴看到葉老師還在睡覺,呼吸很均勻,顯得很香甜,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就忙將門輕輕地關好,退了出來。
師母說道:「你們的葉老師啊,一刻也不閒著,這不是看了一天的書,到了下午六點了才知道疲倦,不得不休息了。」
沈心鳴輕聲告誡道:「是麼,他這麼看書可不行啊!對腦子恢復不好。」
葉逢春聽了,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都說他了,可他不信,最後是葉琳娜把書給要過來了,才不看的。他看的書是我給拿回來的那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書籍。」
沈心鳴聽了,笑道:「原來是這些書啊!那你要不讓他看可不是要了他的命了。」
別人一聽他這麼說,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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