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服務員就把兩道紅燒魚給端上來了,看見有了紅燒魚,金詠荷立即笑了,迫不及待地品嚐起來,看著她滋滋有味兒的吃相,樸聖姬不由笑了,心想,女孩兒這般喜歡吃紅燒魚,還是很少見的。而且,金詠荷從來都不做作,很隨便的言行舉止,讓人容易接受,很容易接近。
兩個人就這樣邊吃邊聊。過了片刻兒,旁邊桌子上那些人三三兩兩地散去了。一個個酒足飯飽,都有些暈乎乎的,說說笑笑,無拘無束,很享受的表情。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金詠荷很感慨地說道:「你看這些人,吃得多普通啊!就是一道大火鍋。」
樸聖姬看著他們的桌子上剩下的飯菜,可以說是碟乾杯淨,也很佩服地說道:「這些人太不容易了,他們撇家捨業、早出晚歸的在這裡做工掙錢,而且還省吃儉用的,太值的人尊敬了,雖然他們只是社會最底層的人。」
金詠荷說道:「是很值的人尊敬。」
樸聖姬感慨地說道:「在每個城市裡的高樓大廈裡,都灑遍了他們這些人的汗水,可是他們掙的錢並不是很多,一個好的瓦工一年下來也就是萬數塊錢,這要比那些個靠耍耍筆桿子就能吃喝無憂的人來說,可要艱難得多了。」
金詠荷說道:「社會就是這樣,誰也改變不了,要不怎麼會有馬克思思想,會有共chan主義了,呵呵∼!」
樸聖姬說道:「也是,有思想的人總想改變社會環境,要它向著文明發展的方向,可是總實現不了。」
金詠荷說道:「就是,沒有貧富差距,沒有貴賤之分,那怎麼能體現人活得價值呢!社會的認可呢!人尚且如此,國家不更是這樣麼,為了爭得財富,才要發動戰爭,才要巧取豪奪,這就是世界不和平的根源。」
樸聖姬說道:「社會環境雖如此,但是人性絕不可能泯滅。那些靠著恃強凌弱來爭取的利益的人,只能讓別人更加蔑視他們,反抗也不會停息,他們活得更不會心安理得,反而還會不得安寧,害怕別人報復。你看這些人,他們多樂觀呀,雖然一天下來身子很累,但是卻活得很充實,吃得飽睡的香,無憂無慮。」
金詠荷說道:「就是!要活得自由,有信心,這樣才真實。」說完,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接著說道:「今天我們也要來個吃光喝光,一點不剩。」
樸聖姬笑道:「這可要看你的表現了。」
金詠荷也笑道:「沒問題,只要你把那道菜吃淨了,其餘的我絕對沒問題。」說完就指著那道炒土豆絲。
樸聖姬笑道:「呵呵∼!你呀!挑肥揀瘦的,這可不是好習慣。」
金詠荷聽了,不自主的笑了,端起杯子與樸聖姬喝了一口酒。
兩個人吃完晚飯,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但因是街燈林立,霓虹閃耀,周圍是一片通明世界。兩個人手挽著手,散著步,心情愉快地向學校走去。
在路上,看到一對對的男女,大多是學校的學生,她們大都是在談戀愛,金詠荷向那個方向擠對著眼睛,笑道:「你看這些人多纏綿啊!就像你和我一樣,手拉著手。」
樸聖姬笑道:「我們可是兩個女的吆,人家可是在處朋友呢。」
金詠荷說道:「一看他們的樣子,多甜蜜啊!就知道現在是最熱乎的時候,早知道這樣我們不是把沈心鳴也叫出來了,讓他陪著你,也好讓你也感受感受。」
樸聖姬笑道:「說我呢,你是不是想你的籐野哥哥了。」
金詠荷一聽,立即說道:「誰想他呀!一點情調也不懂,就是一個木頭疙瘩。哪像沈心鳴說話辦事多有情趣,讓我的姐姐一天天的心神不安,魂都沒了。」
樸聖姬說道:「還說我呢,你不是在羨慕人家麼。想就是想了,還狡辯什麼。」說道這裡,她歪著頭,看著金詠荷,接著說道:「可說是呢,這幾天沈心鳴不知道忙什麼呢,上完課就匆匆地走了,一刻都不停留。」
金詠荷聽了,開著玩笑說道:「我可沒注意到,我可不關心他。」
樸聖姬神情十分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呢,他怎麼那麼忙呢?」
金詠荷見了樸聖姬這麼一本正經的神態,就一邊回想這幾天來沈心鳴的樣子,一邊說道:「是呢,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呢,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樸聖姬搖頭,很迷茫地說道:「我也不清楚。」說話的聲音又有些哀怨了。
金詠荷連忙安慰道:「即使有事情,也應該是葉老師的事情。咱們到葉老師那裡去看看就明白了。」
樸聖姬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的,咱們應該去看看老師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樣了。咱們什麼時間去看看呢?」
金詠荷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看,現在咱們就去,也許現在沈心鳴會在那裡。」說完就不懷好意地笑了。
樸聖姬聽出來了她話外之音,就說道:「也好,也讓你看看你的小飄萍,他可是對你熱情著呢。」
金詠荷聽了,很歡喜地說道:「是呢,這小傢伙兒,鬼靈精怪的,挺逗人的小傢伙兒。快走,看看他去。」說完就拉著樸聖姬的手,興沖沖地向醫院走去。
到了醫院的病房,果然,沈心鳴在這裡呢,正陪著老人說話呢。見了樸聖姬與金詠荷來到,立即招呼她們。葉老師也熱情地招呼她們坐下,噓寒問暖的很是關心她們。樸聖姬走到老人的床邊,一看老人的氣色非常的好,興致也很高。但是說話還是不流利,這是因為腦出血留下的後遺症,要長時間的吸收了血塊,才能見好。樸聖姬說道:「老師,看你的氣色真的好多了,與以前一樣了。」
葉老師高興地說道:「是麼,我也覺得有精神了,也有力氣了。」又頗感慨地說道:「人生幾個輪迴啊!我這就是從天堂那裡往返了一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樸聖姬微笑著說道:「老師,只要你長期保持良好的心態,一定會像以前那樣的,覺得生活快樂,覺得生機無限。」
葉老師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能把自己當病人看,要讓自己像健康人一樣對待生活。」
樸聖姬讚揚道:「這就對了,老師能這麼想,一定會好得快。」
沈心鳴接過話音,說道:「葉老師後天就要出院了,要回家養病了。」
金詠荷很驚訝地說道:「這麼早就想回家了,為什麼不在醫院裡安心治療呢,等病徹底好了再回去,那樣多好啊!」
葉老師說道:「不在這裡了,在醫院裡,就總會把自己當作病人了,不舒服。而且現在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在家裡方便,也方便養病。」
樸聖姬聽了,覺得有理,說道:「也是,住在這裡的人都這麼想。那時候,我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恨不得早些出去。回家應該對病情有好處的,心情就會開朗了。」
葉老師說道:「我就是因為在這裡覺得壓抑,才想回去的,而且現在我的狀況好多了,既不必在這裡浪費錢了,又不必讓別人也隨著我受苦受累,吃不好睡不好的。」說著看看沈心鳴,眼裡滿含感激之情。
沈心鳴笑道:「老師你可不要這麼想,這點事情算什麼。我們都還年輕,精力足,經受得住。只要你能早些健康,我們就高興了。」
金詠荷調皮地說道:「就是!老師,以前總是你付出辛苦了,現在也該輪到我們為你做點事情了,能為你做點事情,我們也是心安理得的。你就安心養病吧!千萬不要想太多。」
葉老師聽了她們的話,很是感動,說道:「大恩不言謝,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在身邊,我倒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了。」
金詠荷笑道:「你呀!是老小孩兒,是我們最崇拜的老小孩兒。」她這一句話,逗得大家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樸聖姬給葉老師倒上一杯熱茶,放在他的床邊,對他說道:「老師,你歇一會吧!你這個病,說話不宜太多,多喝點水有好處。」說完就扶著葉老師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幫助他喝了幾口水,直到喝好為止。
旁邊的金詠荷與沈心鳴看著她細心的樣子,不僅暗自讚歎不已。
金詠荷想要替樸聖姬詢問緣由,就看著沈心鳴,說道:「沈老師,這些天你是不是很忙,上完課你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想要請教你幾個問題也不見你有時間。」說完就用眼神遊離著看向樸聖姬,意思是指樸聖姬想見他了。
沈心鳴完全沒有注意到,笑道:「這些天,我一直在醫院裡,大哥大嫂近幾天比較忙碌,他原來的老師和同學得知他回來了,都來看他,約他出去,所以,這裡就是我在。」沈心鳴說這些話的時候,樸聖姬一邊幫助葉老師飲水,一邊在側耳傾聽。
金詠荷立即釋然,很輕鬆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別的事情呢。」
沈心鳴說道:「沒有!不知你想請教什麼問題?儘管說,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
金詠荷聽了,不禁開心地笑了,本來她這是想找個借口,敷衍一下,沒想到沈心鳴認真了,就說道:「我想問的問題就是有關《紅樓夢》裡的問題,現在那本書沒在這裡,我也說不上來了。」
沈心鳴說道:「在這裡可不用看書講解,那本《紅樓夢》我可是看了很多遍,對裡面的故事不能說是爛熟於心,也還算記得下來。再說葉老師可是這個方面的專家,他研究紅樓夢可是有些年頭了,他可以幫助你的。」
葉老師一直在聽著他們的講話,這時候也說道:「你說吧,我理解到的一定告訴你。」
金詠荷一聽,立即為難了起來,她尷尬地看著樸聖姬,希望她來解圍。樸聖姬當然看穿了金詠荷的心情,知道她這是為自己才了受困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身受困境而無動於衷呢,隨即接過話頭,說道:「小荷想問的是:柳湘蓮在尤三姐自刎以後,看破紅塵,出家為僧,這個柳湘蓮是不是作者有意安排的賈寶玉的影子,為的是寫賈寶玉最後的結局就是這個結果呢。」
聽完了樸聖姬的話,金詠荷看著樸聖姬不禁啞然失笑,很敬佩地看看她,連忙說道:「是、是是!我就想問這個問題。」
沈心鳴聽了,想了想說道:「作者寫這個人物應該是有他的意圖,從他們共同的命運來看,應該是這樣子的。他這個影襯寫法很高明的,用次要的人物詮釋了主要人物的命運,是寫小說的主要手法。」
葉老師說道:「兩個人物看上去生活軌跡不同,但是他們的命運卻是殊途同歸的,作者應該是想到了提前寫照的手法了。」
樸聖姬聽了解釋,又接著問道:「我看紅樓夢裡的十二金釵正副冊的選擇有很多的說法,我看過了她們的身份,作者是不是按照身份來分辨的呢。例如:身為賈府的女孩兒就是正冊的,而那些個身份不重要的就分到副冊或者副副冊了。」
葉老師聽了,說道:「作者劃分十二金釵的時候一定是有個模式的,按道理說很多不是賈府的女孩兒,她們的出場戲份都很重要,也很多,甚至於超過了正冊裡的女孩兒,例如薛寶琴,尤三姐,她們就因為不是賈府的人,或者與賈府沒有太深的淵源,所以就給分配到了副冊裡了。而像寫妙玉的地方並不是很多,但是她卻是正冊裡的人物,這正是因為她是賈府的人,是賈府家廟裡的人,而且是上等人。所以,從這裡可以看出來,你說得不無道理,應該是一個原則問題。」
葉老師一說完,沈心鳴看著樸聖姬,就笑道:「你看書看得這麼細緻呢,還能想出這麼多的問題呢,看來你不僅僅是在看小說了,而是要成為『紅學』評論家了。」
樸聖姬聽了,臉色一紅,說道:「我也是看了很多遍的書才逐漸懷疑的。」
葉老師讚賞地說道:「看這本書,你要看很多遍才能領會書中的精髓,而且還要多看看別人是怎麼分析的,這樣才能有進步。自從脂硯齋評點《紅樓夢》以來,這本書就成為了一門學問,千奇百怪的說法都有,但總有它的理論根據,只要你能說服別人,那麼你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了。你能這麼研究,很讓我驚奇和欣慰。」
樸聖姬聽了誇獎,臉色更加紅艷了,說道:「我也是胡猜亂想的。」
葉老師說道:「你這可不是胡猜亂想的,你這是看書看進去了,想到問題了,不是在看熱鬧,而是在看本質了。」
金詠荷在旁邊一直聽著她們的談話,她害怕大家談的過遠,暴露自己的意圖,這時候上前來說道:「就這兩個問題了,老師你該歇歇了,說話太多不好,靜一會兒吧。」說完就看著樸聖姬笑了。
樸聖姬立即會意,笑道:「就是,不能讓老師多動腦筋了,老師,你歇歇吧!」
葉老師說道:「好,好!」說完就躺回去,不再言語。
金詠荷看著沈心鳴,說道:「葉老師準備後天出院了,醫生同意了麼?」
沈心鳴說道:「醫生同意了,說回去養病也可以,但是還必須按時吃藥,鞏固鞏固。」
金詠荷說道:「既然老師不願在這裡,回去也好,在自己家裡就是方便,也能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的舒暢。」
沈心鳴點頭說道:「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樸聖姬問道:「老師準備什麼時間出院呢?」
沈心鳴說道:「應該是下午,三四點鐘吧!具體時間我得問醫生。」
樸聖姬說道:「那老師明日出院我們來幫個忙,幫助拿點東西。」
沈心鳴聽了,笑道:「我們能忙得過來,大哥大嫂都在家,如果你們忙不開就不要來了。」
金詠荷笑道:「我們有什麼忙的,還不是那點事情,上課做作業,下課回屋睡覺,我們一定會來看看的。」
沈心鳴說道:「那樣也好。」
樸聖姬說道:「那我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提前告訴我們一聲。」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著要離開。
沈心鳴也站起身來,一邊送她們,一邊說道:「好,一定!路上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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