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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筆墨達意書畫傳情(4) 文 / 隱農

    沈心鳴說道:「這話不假,字如其人,要讓人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美,這個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又看著武劍說道:「練字貴在堅持,日日練,先是為了寫好字而練字,以後就是享受寫字其中的樂趣了。有了這個境界,你就算是成功了。」

    籐野貞和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中國的書法是有很高層次的文化,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正日整夜地練字,多單調啊!他們就不心煩嗎?」

    沈心鳴聽他能問出問題,很是高興,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不知道啊!其實寫字就好像是畫畫,需要很高的思想境界,就是要做到心靜、神靜、手靜,寫每一筆時都要全神貫注,貫神於心、眼、手,達到忘我的境界。再說練習寫字不是片面的為了寫字,它應該是一種陶冶情操的方法,人們經常寫下去,就不會心煩了,反而是心情變得很愉快。」

    看到同學們似懂非懂的樣子,沈心鳴說道:「你們要經常練字,保持一種良好的心態練字,就會慢慢地體會出寫字時候的妙境的。」

    趙君豪問道:「老師,你說要我們學習顏真卿的字體,他的字為什麼適合我們練習呢?」

    沈心鳴說道:「開始的時候練習顏真卿的字,是因為他的字體厚重,筆畫豐腴,字體俊朗,你們知道的就是『顏筋』,對於初練者更能很好地掌握筆力和比例。」說完,他在桌子上卸下這兩個詞。解釋道:「這個比例是說字的間架結構合理性,字就像人的五官,要搭配正確,比例協調才好看。只有比例協調了,你看這才順眼。這個筆力呢,說的其實就是寫字的功力,也就是你寫字的成就,有人說練字就好像是舞劍,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是殺招,都要是出勁道,讓人看到了就能體會出剛勁有力。這是很難練到的,你們今後寫字時候要多思考,多看,看他為什麼要這麼寫,為什麼看著要好看,把每個字的形式印在腦海裡,到時候就會信手捏來,這就是功力,勁道。」

    沈心鳴略微停頓一下,接著說道:「練習顏真卿的字還有另一層意思,你們知道『字如其人』的道理吧,寫字就是要寫出風格,寫出氣象。字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來,顏真卿的字體比較厚實、穩重、剛勁有力,就是因為他的性格剛正不阿、忠心不貳。學習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嗎?不要小看了寫字,寫字也是一種愛國,一種精神。要不為什麼說『口誅筆伐』,筆伐不只是一個文字的東西,還要看你的寫字功力,它同樣能反映出你的思想。」

    趙君豪聽了沈心鳴的一番解釋,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

    武劍說道:「老師,你說現在的社會對於文化的認知程度很深了吧,大家欣賞和愛好文化的素養在提高,都喜歡在自己的書房可聽上掛上點書畫之類的東西,可是現在卻是真假難辨啊,我們的鄰居就是,花了幾萬塊錢買了一件什麼文征明的作品,掛出來讓別人看,沒想到那是一件假的東西,後悔不迭,呵呵!幾天都沒有好臉色。你怎麼看這些造假的人。」

    沈心鳴說道:「造假的原因其實就是一個字——錢,為了錢才造假的,有些時候,造假的人,應該也是書畫方面的高手,只是因為他們的名氣不如別人的大,自己的東西在外面不受歡迎,這才弄虛作假的。但是說實在的,他們的水平還是有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不會兩刷子,也不敢買笤帚。真正的大家寫出來的作品也不是件件都是寶貝,也有名不符實的作品。再說真正的作品可能到你手裡嗎?要知道我們國家有很多人都是臨摹的高手,都是欣賞收藏的高手。大家再買的時候,你要有一個好的心態,不要太認真,你可以往下侃價,買到家裡自己看著好就可以了。」

    樸聖姬一直沒有說話,她聽老師的話,已經入了迷。趁著大家沒有問題可問的時候,樸聖姬說道:「老師,你對書法這麼有研究,自己又經常寫字,你寫過字畫嗎?」

    沈心鳴聽了樸聖姬的話,笑了,謙虛地說道:「當然了,我也寫一些的,只是我還沒有達到要出作品的境界,只是瞎糊弄,騙騙不識貨的人而已。」

    樸聖姬說道:「那老師,哪天你也寫幾幅字給我們看看,我們也好看看老師的字,觀摩觀摩,長長見識……。」

    樸聖姬的話還沒說完,金詠荷搶著說道:「是呀!老師,你多寫幾幅,我們也好收藏起來,興許以後老師出了名氣,我們拿著這些東西不就成了富翁了。」

    沈心鳴笑了,說道:「要幾幅到沒關係,只是想要成為富翁,那可要等上幾百年吧,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希望呢。」

    說完一陣大笑,同學們也笑了。

    沈心鳴笑過以後,說道:「你們呀,想要字畫,最好自己想出句子來,就是自己的名言警句,可以是詩,也可以是對聯,詩要那種五言七言的近體詩,千萬不要是白話文句子,大白話用在書法作品上就沒有了氣象。我可以按照你們的意思來寫。」

    大家聽了,都連連稱好。

    第一天的書法課轉眼間就要結束了,沈心鳴對大家說:「練習書法貴在堅持,大家回去千萬要經常練習,每個字,每個筆畫都要認真臨摹。如果沒有字帖,就到新華書店裡去買,很多字是從基礎開始練習的。」略微停頓一下,沈心鳴接著說道:「在中國的歷史上有很多大的書法家,他們就是長年累月地不間斷地練習,才獲得的成就,這與其他的道理一樣,我們不能圖快,但是絕對不能放棄,哪怕是一天的時間,也會影響你的進步。我舉一個例子,中國清朝的曾國藩,他這個人的書法就很好,他就是每天規定自己寫五百字,早上、晚上從不間斷的,我希望你們也能做得到,好了我就說這些,大家散了吧!」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在幾個同學簇擁著離開了教室。

    回到宿舍,沈心鳴準備開始了練字。說實在的,他也笑自己很懶惰,自己不能堅持練習書法,想到今天對學生們說的話,他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他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又仔細地洗過了手,然後調整好心情,仔細地按照字帖寫起字來。

    樸聖姬與金詠荷回到宿舍,也開始練字。樸聖姬以前練習過書法,寫的很好,這讓金詠荷十分的羨慕。她學著樸聖姬的字體,一筆一劃地練起來。樸聖姬覺得桌子小,兩個人寫字很擁擠。就離開了,去彈琴了,她今天彈的是《春江花月夜》。這首曲子歷史悠久,曲風優美,深受世人推崇。能夠彈奏這首曲子,那是很不一般的。她的琴是三年前到江南旅遊時買的,質量非常好,音質也很好,她十分珍惜,保存的很好。她彈琴的技藝很高超,會很多名曲,像是《高山流水》《二泉映月》《姑蘇行》等等。金詠荷很喜歡聽,悠揚悅耳的琴音讓她心境舒暢,字寫的更加流暢了。

    這天,金詠荷與樸聖姬到街上買東西,順便從照相館裡把那日的照片拿了回來,走在道上兩個人就欣賞了照片,看見照片照的很好,兩個人的心情都很高興。

    兩個人回到宿舍裡,就拿著照片仔細地欣賞起來。這其中有三張是沈心鳴的照片,他的照片照得也非常的好,照片上的人看上去非常精神、瀟灑。

    金詠荷一邊拿著照片一邊說道:「聖姬,你看照片上的老師還真的是很精神的小伙呢,看不出來他還很上相的呢,這要是做個歌星或者影星也是有資本的。」

    樸聖姬一直在看自己的照片,她只是在開始的時候看了幾眼老師的那幾張照片,她很害怕金詠和再拿她開玩笑,所以一開始就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其實,她何嘗不想看看呢!事情也許就是這樣子,你越小心事情越朝著你的方向來,越是不在乎的人越是敢說出來。聽了金詠荷的話,沒辦法樸聖姬只得回應:「我不知道,我還沒看他的照片呢,怎麼知道他帥不帥!」

    金詠荷看出樸聖姬的心思,就想要逗一逗她,便笑道:「那你看看嘛!來!給你。」說著把照片交給樸聖姬。

    樸聖姬拿過來掃了幾眼,假裝很平靜地,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不就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兩條腿嘛!」

    金詠荷卻十分的認真地說道:「你仔細看看,你看老師是不是有點像一個影星的模佯。」

    樸聖姬這回才仔細地端詳著看了半天說道:「我沒看出來啊?你說的是哪一位?」

    金詠荷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他的眉眼很像一個人,你看就是這個眼睛和頭型,嘴型,是不是啊,我想不起來是那位了,好像是剛出道的。」

    樸聖姬又再次端詳著,看著,好半天說道:「我看不出來他像是誰,你想起來了嗎?」

    金詠荷嘴裡說道:「你再想想看,我呀想起來了,不過你可得猜猜看。」她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樸聖姬,心裡樂開了花。

    樸聖姬努力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說道:「我看不出來,你說吧!」

    金詠荷這時候再也憋不住笑了,她撲回自己的床上,看到金詠荷這個樣子,樸聖姬覺得很奇怪,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大聲說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金詠荷開心地笑道:「他呀!誰都不像,就像他自己。」說完看著樸聖姬,樸聖姬咬著嘴唇兒也看著她。

    金詠荷說道:「我是讓你好好地看看他,看看照片上的人,你看合適嗎?我就給你們做個中間人。」

    這時候,樸聖姬才徹底明白金詠荷是在逗她。她假裝生氣了,衝上前了,說道:「你這個壞蛋,總是拿我開心,看我的九陰白骨爪。」說著就用力抓金詠荷的癢癢。金詠荷還真就受不了這個,沒幾個回合就趕緊求饒,連聲叫姐姐道:「服了,服了,以後不敢了。」這樣,樸聖姬才肯罷手。

    兩個人鬧夠了,樸聖姬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小荷,這老師的照片我們怎麼給他呀?」

    金詠荷很隨便地說道:「就是在教室裡碰見他,給他不就得了。」

    樸聖姬忙提醒道:「你不想想,我們拿著老師的照片在教室給他,那同學們看見了不是要說三道四的了。」

    金詠荷聽了,沉吟一下,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可是我們也沒有特別的時間啊!總不能偷偷摸摸的吧。」

    兩個人這時候陷入了沉思,都在想辦法。

    金詠荷說道:「那就送到他的宿舍裡去,反正他的宿舍只有他一個人。」

    樸聖姬說道:「咱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去,不好吧?他也沒有邀請我們,那裡都是男學生,他們看見不是更壞菜了嗎!」

    金詠荷苦笑一聲,說道:「我還真的想不出好的辦法了,我看你也不用想太多,拿著它,那天交給他的了。」

    樸聖姬這時候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手說道:「有辦法了,那天我們到他辦公室去,趁他不在的時候,把照片裝在信封裡,交給別的老師不就得了,或者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也行啊!」

    金詠荷點頭贊成,說道:「這個方法可行,還是你的辦法好,那就明天上課的間歇時候,我們送去。」

    樸聖姬說道:「好罷,我們一起去。」

    兩個人就這麼商量好了。樸聖姬用一張潔白的紙,小心地將照片包好封上口。

    第二天,在第二節課結束的時候,趁著課間休息的時候,兩個人悄悄地來到沈心鳴所在的教研室。這個教研室,兩個人都來過,也知道老師的座位。樸聖姬跟在金詠荷的身後,這時候,教研室的門正好開著,幾個老師正在看書。金詠荷大聲地說道:「報告!」

    裡面的老師說道:「進來!」

    兩個人煞有介事地走進教室,向一個女老師問道:「老師,這是沈老師的東西,我們給他送來了。」

    那位女老師認真地看了看他們倆個,說道:「哦,那就放在那個桌子上吧,回來我告訴他。」

    樸聖姬忙說道:「謝謝老師!」

    兩個人退出教室,如釋重負,互相對視著,心領神會般的微笑著走了出來。

    這天下午,樸聖姬在教室裡看書,因為沒有課,很多同學都到外面玩去了。樸聖姬因為身體不是很舒服,所以只能呆在教室裡。連日來她都在看那本《紅樓夢》,已經看到三十八回了。這回是講的是:林瀟湘魁奪菊花詩,薛蘅芙諷和螃蟹詠。這回寫了林黛玉、薛寶釵、賈寶玉幾人寫菊花詩的故事,當她讀到這幾首詩的時候,反覆念過見遍,覺的每首詩的意境都是好極了,就找來紙筆準備抄下來,準備以後朗讀。按照書裡的《憶菊》《訪菊》《種菊》的這個順序再往下抄寫,當抄寫到瀟湘妃子林黛玉寫的那首《詠菊》的時候,被詩的美妙句子所吸引,不知不覺念出聲來: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蘊秀臨霜寫,口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正當她念完這句「片言誰解訴秋心」的時候,外面一個人大聲念道:「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道今」,這人的抑揚頓挫聲調聽來非常悅耳兒。說完一個身影走進教室。樸聖姬聽到有人在念詩,立即停住,這個聲音她很熟悉,很是驚訝,忙抬頭看去,果然是沈心鳴邁步走過來了。樸聖姬忙站起身來,說道:「老師,是你啊!」

    沈心鳴看這樸聖姬,說道:「我也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念這首詩,就不自覺的跟著念出來了。」

    樸聖姬笑了,說道:「我也是覺得這首詩很好,才不自覺地念出聲來了,只是我朗誦得不如老師念得好。」

    沈心鳴說道:「你念得已經很好了,我是隨聲附和的了,沒有念出效果來,詩歌就得像你這樣多朗誦,要念出聲音來,讀著才爽快,聽的人也感覺到悅耳動聽。」

    說著沈心鳴找了座位坐下,繼續說詩。沈心鳴坐在樸聖姬的前面一桌的座位上,看見了樸聖姬抄寫的詩歌,就拿起來看了看,笑道:「你也喜歡抄錄啊!」

    樸聖姬說道:「《紅樓夢》裡有很多的好的詩歌,我想應該抄下來以後讀,這樣就省去老是翻書找了。」

    沈心鳴很佩服地說道:「我也這個樣子,這是不得已的辦法,我們這一生要看好多的書,實在沒有辦法一一記錄,只有抄在一起隨時備用了。」

    這時,樸聖姬看著書裡的詩問道:「老師,最後那句『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道今』詩我沒有讀懂,一直在想,它好像有什麼所指。」

    沈心鳴笑了,說道:「這句詩用的是一個典故,寫的是晉朝的一個大詩人叫陶淵明的人,他很喜歡菊花,在他的隱居的家裡種植了很多的菊花,曾經寫過一首《詠菊》詩,我念給你聽。」

    說完,就清了清嗓子,依然用抑揚頓挫的聲調念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念完以後,回味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這首詩歌是非常好的一首詩歌,它的好就在感情非常真率,一切都自然形成。正因為這樣,才讓人千古傳唱。同時他也表達了一個憤俗避世的態度,一個自我陶醉,自我修身養性的思想,也有一種無奈改變世事的語言,正是這一點,讓很多文人墨客學習了他的思想。但總起來說陶淵明應該是中國詩歌的一個傑出的代表人物。」

    沈心鳴見樸聖姬在仔細地聽著他的言論,就笑道:「我們讀陶淵明的詩,應該從他的思想來看待他的詩歌,這樣才能體會出詩人寫在詩裡意境。」

    樸聖姬說道:「我聽說過那句詩,在我們那裡也經常讀他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句子,只是不知道它有很多的意思隱藏在裡面。」

    沈心鳴說道:「這沒關係,以後多讀多瞭解就知道了,我還記得他的一首《歸田園居》詩,也念給你聽。」

    樸聖姬聽了不再言語,仔細傾聽沈心鳴念道:「少無適欲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餘畝,草屋八jiu間。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沈心鳴念完以後,樸聖姬說道:「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真的是好句子,我以前還真的沒有讀到過。」

    沈心鳴笑而不語。這時候從外面回來金詠荷,金詠荷看見老師也在這裡,就走上前來,欣喜萬分地說道:「老師在這裡啊!」

    沈心鳴看了看金詠荷,說道:「是的,我隨便走走,你在外面打排球了?是不是輸了比賽?」

    金詠荷一臉驚訝地說道:「是啊,老師怎麼知道的,是不是看到了。」

    沈心鳴笑道:「我剛才在外面看了一會兒你們打球,你打得很好的,只是你們幾個缺乏配合,我一看就知道非輸不可,那幫同學很厲害的。」

    金詠荷不住地點頭,說道:「那幫是大三的女生,她們好像練過的,我們班級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心鳴笑了說道:「你們的基本功還可以,只要略加時日一定能夠贏得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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