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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這輩子的夢魘 文 / 英颯

    和曉潔說好了,晚上帶她去做兼職,趁著下課的空擋,子晴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急匆匆的趕去醫院。

    走道盡頭,那間偏僻的病房,子晴輕輕的打開門,安靜的空間只能聽到機器輕輕的滴答聲。

    看著病床上美艷的婦女,她疲倦的心終於有了依靠。

    坐在床沿,子晴輕輕的躺下,將臉頰貼在張容雅的心臟處,聽著她的心跳。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媽媽還在,還沒有丟下她。

    拿來臉盆打來熱水,像平常一樣,擰乾熱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張容雅的身子。

    「媽媽,你今天又沒有好一些,有沒有想吃飯,有沒有想出去曬曬太陽啊!」

    「媽媽,昨天晚上下了點小雨,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也不大,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哦,你能感覺到不?」子晴握著張容雅的雙手,看著窗外的陽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媽媽,我晚上要和同學一起出去一下,就不能過來陪你說悄悄話了,你一個人會不會怕啊!」

    亦如往常一樣,沒有等到如願的答覆,病房裡依舊靜的讓人壓抑,她停住手上的動作,看向那個看上去好像只是睡著的人。

    已經兩個月了,整整兩個月了。

    現在回想起當時那一刻,她的心還止不住的顫抖。

    放下毛巾,彎下身子抱住張容雅的身體,將臉頰埋在她的胸前,淚水混著記憶又回到了那個如夢魘般的晚上。

    接到爸爸住院的電話,媽媽整個人都驚呆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抽回媽媽手中的話筒,叫了好幾聲,媽媽才驚嚇的反應過來,便不管不顧的拉著她就往外跑去。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當時兩人的心全都掛念著爸爸的安危。沒有人注意到迎面過來的那輛車大卡車,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行駛路線,直直的衝破護欄,朝她們這邊衝了過來。

    等到她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媽媽為了保護她,毫不猶豫的將方向盤向自己的方向打去。

    結果,兩輛車同時翻到了溝裡,媽媽全身留了好多血,腦袋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但奇跡般的,她卻沒有任何事情。

    等送到醫院,甚至都沒有見過爸爸最後一面,媽媽便像現在一樣睡了過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一晚,是她這輩子的夢魘,失去了爸爸,可能也將永遠的失去媽媽。

    醫生說的很委婉,只要時時多陪陪媽媽,多和她說說話,講些以前開心的事兒,也許哪一天,媽媽就突然醒過來了,發生這樣奇跡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其實她也知道,醫生說這些話只是給她寬心,既然是奇跡,又怎能會時時發生呢?

    子晴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從張容雅身上爬起,看了看窗外居然已經天黑了。

    慌忙的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下來電提示,她都忘記和曉潔約好了,忙走到窗邊,壓低聲音:「喂,曉潔。」

    「子晴,你丫的在那呢?不是講好了嗎?竟然敢放我鴿子。」那邊傳來汪曉潔活力十足的吼聲。

    雖然明知道媽媽不會聽到,但子晴還是捂著話筒擔憂的朝床邊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開口。「哦,我一會兒就到,你先等一下啊!」

    「那你快一點啊!先掛啦!」

    掛上電話,子晴拉好窗簾,替張容雅將薄被蓋好,然後低頭在她臉頰吻了一記,才關好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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