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你什麼都不肯說。難道以為就可以逃避審判了嗎?」警察小張揮舞著手臂。
孫熙看都不看他,只是辟里啪啦地掉著眼淚,哭得連小張都心軟,說:「孫小姐,你只是哭,不說話。我們幫不了你。」
孫熙說:「我要打電話。」
小張無奈地點點頭,把審訊室的電話拿給她。孫熙撥通黃士郎的電話,傳來黃士郎歡快的聲音:「喂。」
孫熙也輕輕地「喂」了一聲,黃士郎馬上聽出她的聲音,說:「熙,如果你也一起來南丫島就好了。我釣了很多魚,如君直誇我能幹。我過幾天回去,你就有魚湯喝了。啊……有魚上鉤了,沒什麼事我掛電話了……」
黃士郎說了一串話,孫熙完全有機會打斷他,但她沒有這樣做。黃士郎正沐浴在愛河之中,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悅,他的世界滿是劉如君。孫熙何苦拿這個消息來打擾他的雅興?頃刻間,她覺得自己的世界是空的,什麼都沒有。她掛下電話,抬起頭,問:「我沒有做過,你相信我嗎?」
小張乾咳了一聲,說:「閉路電視顯示,你在傷者落下樓梯之前,從她身後推了她一把。而傷者的媽媽和傷者也親口指正你……」
孫熙打斷他:「我只是問你,你相信我嗎?」
小張擺了擺手,說:「一切要等法官的裁決,我信不信你,都沒有用。孫小姐,你正兒八經地錄份口供吧。」
孫熙不再理他,繼續眼睜睜地看著遠方。
小張無可奈爾,出了審訊室,說:「哎,這個孫熙的嘴巴真難撬開。」
路過的史博辛「咦」了一聲,說:「孫熙?她涉及什麼案子?」
「一樁傷人案,本來這種小事不用重案組處理。但是誰讓發生在富豪的女兒身上呢?」小張聳了聳肩。
史博辛把這個案子的資料拿來看了一遍,小張說:「孫熙一直不肯錄口供,老問我『信不信她』。我信她有什麼用,要法官信她才行。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這個大小姐準備坐牢吧。哎,她那麼柔弱,怎麼受得了吃牢飯呢?」
史博辛進了審訊室,果然像小張說的那樣,孫熙一言不發。再次看到孫熙,他當日竊聽她與陶天祐對話的情景,一幕幕在腦中浮現。十年的糾纏,他欠陶天祐一個人情,他撥通陶天祐的電話:「我是史博辛,請你來重案組一趟。」
「史督察,說笑了。無事不入官門,我怎麼會自己送上門來。」
「孫熙在……」史博辛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下了電話。難道孫熙這兩個字就是陶天祐的魔咒?
不過十分鐘,陶天祐出現在重案組,一臉焦急,問:「熙兒怎麼了?她受傷了嗎?」
史博辛搖搖頭,陶天祐舒了一口氣,只聽史博辛說:「孫小姐是一樁傷人案的嫌犯,但是她來了以後一句話都不說,所以請你來……」
陶天祐揪住他的衣領,說:「熙兒不會傷人,你最好說話小心點!」
史博辛笑一下,說:「孫小姐來了審訊室五個小時,一直在哭。你是進去看她呢,還是在這裡打我?」
陶天祐鬆開手,史博辛將他領到審訊室。
審訊室門一打開,只見孫熙蜷縮在凳子上,呈現保護的姿態。陶天祐輕聲喊了句:「熙兒……」
孫熙猛地抬起頭,見是他,張了張小嘴。陶天祐走過來,拍拍她的頭,說:「什麼都別說了,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會傷人。」
孫熙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起來。陶天祐的心都被她哭碎了,但除了筆直地站著,任她宣洩情緒之外什麼都不能做。到底什麼事,會讓孫熙痛苦成這樣?
半晌,她抬起頭,說:「天祐,我們離開q城好不好。除了你,沒有人相信我,所有的人都恨我。」(自然,黃士郎也是相信孫熙的。不過,孫熙此時正處於人生最絕望的時刻,陶天祐是第一個肯相信她的人,所以她說出了那麼絕對的話。)
陶天祐拿出當日那張手帕,抹乾她的淚。他說:「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哪裡有你,哪裡就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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