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雄走了,留下四個擄劫孫熙的人,他們收了一大筆安家費自願認罪。陶天祐吩咐他們把滑輪慢慢地滑下來,他站在孫熙下面,眼睛一下都不敢眨動。終於,孫熙落到地上,陶天祐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他幫孫熙解開繩索,孫熙依靠在他的胸前,他喃喃地說:「別怕,沒事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繩子一鬆開,孫熙腿軟無力,陶天祐將她摟在自己懷裡。他說:「這件事,你能不能和警察說全是這四個人做的?」
孫熙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干係,但剛才陶天祐與蔣雄的一席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陶天祐以命保她,如果她把真相告訴警方,就是將陶天祐推去送死。雖然她不知道蔣雄到底有多大勢力,而陶天祐與蔣雄之間是什麼關係,但單憑蔣雄今天帶人來殺她的架勢,她就知道這背後有太多的利害關係,甚至不是警方能夠解決。
她問:「如果我照實說,你會有危險嗎?」
陶天祐點點頭,她說:「我知道了,我會說我只見到這四個人。」陶天祐抱著她,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
兩個人相扶著走出貨倉,一出門就碰到了史博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史博辛大說陶天祐壞話,臨走前還拍著孫熙的肩膀說陶天祐是搶劫犯,殺人犯。史博辛這樣做,自然不是為了挑撥兩人的關係那麼簡單。他在拍孫熙肩膀的時候,將一個高科技小型竊聽器嵌在了孫熙的外套上。孫熙的外套正好是黑色,那個竊聽器放在上面就像鈕扣一樣,不易察覺。它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粘性極強,如果不是放在洗衣機裡面飛甩,或者是被人發現取走,一般情況不會掉落。
史博辛作為警察,自然擅長察言觀色,再加上他將陶天祐視為仇人多年,對他的一舉一動更是能看出端倪來。他見陶天祐對孫熙很是緊張,就知道陶天祐肯定是愛上了孫熙,所以故意在孫熙面前說他是「搶劫犯、殺人犯」,就是想竊聽陶天祐如何辯解。
回到辦公室,他就拿起竊聽器,那邊傳來吵雜聲,像是醫院大廳的聲音。看來,陶天祐還沒有和孫熙單獨相處。過了十分鐘,傳來醫生的聲音:「患者是疲勞過度,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史博辛「嘖」了一聲,又聽到黃士郎和孫孝之問詢的聲音,他知道今晚是一無所獲了。但只要那顆竊聽器還在,他就有機會洞察當年的事。
翌日,史博辛再戴上竊聽器,先聽到了警員在醫院給孫熙和陶天祐錄口供的聲音。他知道這段話沒什麼價值,略去不聽。等警員走了以後,他聽到孫熙歎了一口氣,問:「你真的曾經搶劫?」
史博辛耳朵豎起來,他期待的時刻終於來臨!他嘴角抽dong,心裡暗罵:「他當然做過啦!他這個人無惡不作,還一副好人的樣子,他這樣的人做一輩子牢都便宜了他!」
只聽陶天祐回答:「沒有。」他的語氣肯定,居然沒有半絲遲疑,史博辛義憤填膺,用手指節敲打桌面,恨恨地罵道:「騙子!騙子!」
只聽孫熙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遲疑的語氣放鬆了不少,說:「那個警察為什麼說你是搶劫犯,殺人犯?」
「這當中有個誤會。」
「誤會!」史博辛氣得要把桌子都掀起來了,他把耳機放下來,痛罵了句:「他媽的,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我幹嘛在這裡聽這個奸賊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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