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多像昨晚月光下的那一幕。昨晚她是靠在酒吧的外牆上,現在她是靠在門上,他同樣霸道地將她圍住,逼著她同自己近在咫尺。他湊上去,她的眼睛閉起來,四瓣唇正要相觸之際,只聽「滋滋」的聲響,他的眼睛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刺痛。
孫熙同孫雪分開之後,路過一個小攤,看到一支防狼噴霧。一看到,她就想到了陶天祐,會心一笑,付了錢收在手袋裡。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當陶天祐再一次把她逼到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的手已經在摸索防狼噴霧;當陶天祐的唇湊上來的時候,她閉上眼睛拿出噴霧,對著陶天祐毫不客氣地噴過去。
陶天祐捂著眼睛,「啊啊」直叫。以他的身手,如果有人這樣暗算他,他完全可以施展擒拿手鎖喉功,就算忍著疼痛閉住眼睛都可以把對手先制服再說。但他的對手是孫熙,他注定失敗。聽到他誇張的叫聲,孫熙扭過頭不看他,一邊把門打開,一邊說:「還想故技重施嗎?真是色膽包天!」
陶天祐停止呼叫,一雙眼睛依舊閉著,拉住她說:「孫熙,我想我要瞎了。」
孫熙回頭一看,只見他雙眼通紅,留著眼淚水。所謂防狼噴霧不過是胡椒水或者是辣椒水,只會讓眼睛一時之間受到刺激,不能視物,但是絕不會致人失明。孫熙也知道這道理,可是看到陶天祐這個樣子,心裡忍不住害怕起來,強裝鎮定:「這樣噴一下就會瞎,那麼全國有二分之一的人都是瞎子了。」
她把陶天祐拉到沙發,讓他坐下,以最快的速度,從洗手間打了一盆水拿了一條毛巾。她用沾水的毛巾輕輕擦拭陶天祐的雙眼,問:「好些了嗎?你睜開眼睛看看。」
陶天祐試圖睜開雙眼,但才睜開一點就痛得閉住眼睛,說:「不行,真的很疼。」
孫熙真正著急起來,皺著眉頭說:「怎麼會這樣?我再試試。」說著,她用手輕輕揉著陶天祐的雙眼,再輕輕翻起他的眼瞼,用清水清洗。「好些了嗎?」她輕柔地問。
陶天祐這時才睜開雙眼,用惶恐的語氣說:「怎麼一片黑,我什麼都看不到!」他用手胡亂摸著孫熙的臉,癡癡地問:「是你嗎?我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孫熙疑心陶天祐裝模作樣,撇了撇嘴:「是了是了,真容易瞎。你再裝。」孫熙這時候已經拿起了防狼噴霧,查看上面的說明,更是肯定陶天祐是借題發揮做樣子。
陶天祐苦澀地一笑:「你就當我裝的好了。反正你對我,一直都是忽冷忽熱,我也受夠了。」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頗有些自暴自棄,悲痛莫名的味道。孫熙放下防狼噴霧去看他,只見他兩眼無光,眼眶通紅,還留下了兩行淚。孫熙深知陶天祐的性格,以他的行事作風,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哭泣。就算他真的愛自己,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難道他真的瞎了?
孫熙真正慌起來,雙手在陶天祐面前搖晃,內疚地看著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麼嚴重。不然,我絕不會噴過來的。我真是的,就算給你親了,又怎麼樣?又不是沒親過。」
陶天祐將她雙手一抓,把她整個人摟到懷裡,一笑,說:「這可是你說的!」
孫熙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上當,掙脫著要從他懷裡起來。陶天祐死都不肯放手,說:「熙兒,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為什麼不肯承認?」
的確,陶天祐剛才睜眼的時候,臉上的眼淚不過是孫熙剛才幫他洗眼睛時所用的清水。如果孫熙不是慌了神,又怎麼會以為他是真的因為失明而哭泣呢?所謂關心則亂,孫熙恰恰是因為關心陶天祐,才會被他所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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