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手裡把玩著那把鑰匙,對鄭修潔說:「孫熙離開我們公司了,你派人去查查她要搬到哪裡去。」
「怎麼?她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嗎?因為她的關係,換來了孫老頭的合約,我們撈到的好處已經夠多了。」
陶天祐笑容詭異:「這個女人身上的好處遠遠不止這些。」
一整日來,陶天祐臉上時不時泛起這種奇怪的笑,鄭修潔隱約嗅出味道來,問:「天祐,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笑了嗎?」他拿出手機當鏡子照了照,說,「你不是說我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有什麼出奇。」
「但是,今天你笑得很不一樣。」鄭修潔仔細看老友,總覺得他眉梢眼角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陶天祐不自覺地摸摸下巴,反問:「是嗎?我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同。」
鄭修潔拍拍腦門,說:「我知道了!是sao,你今天笑得特別sao!」
噴飯的答案,陶天祐卻覺得很滿意,幽幽地說:「是嗎?我好像很久沒發sao了……」
他遙遙記得上一次發sao是十來歲的時候,那時他還是個窮孩子,尚且填不飽肚子,唯有將sao意埋入心底。現在,他飽暖思淫慾,大可以將這份sao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從懷中拿出昨晚的手帕,放在鼻尖聞一聞,突然說:「修潔,你覺得孫熙怎麼樣?」
鄭修潔眼光黯淡下來,問:「你發sao的原因,是因為她?」
陶天祐拍拍他的肩膀:「果真知我者,莫若修潔。」
他的肩膀閃過一絲震動,只聽他說:「娶妻求淑婦,孫熙她……太難琢磨。」
「其實她很好懂,她不過是個調皮的孩子。」
在鄭修潔眼中,陶天祐才是孩子,他不想他受傷害:「她太危險。」
「那才刺激!」
「她野性難馴。」
「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鄭修潔詞窮,唯有說:「但是她,是賀攸清的未婚妻。」
「你沒看今天報紙嗎?賀家與孫家宣佈婚禮如期舉行,新娘換成孫雪,明天在翡翠冷酒店大宴賓客。我都收到請帖了。」他揚一揚手中的金帖子。
帖子外延卻是用24k金打造,翻開裡面的字也是金壁輝光,陶天祐嗤之以鼻:「還藝術世家呢,說到底也是滿身銅臭的生意人。孫家,也只是孫熙一人,有藝術家的味道。」
鄭修潔皺眉:「沒想到他們的婚禮這麼兒戲,姐姐逃婚,妹妹頂替。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才沒人笑他們,大家跟紅頂白。到時候道賀的人什麼肉麻話都說得出口,我也要跟著去湊湊熱鬧,誰讓我要趟電影圈這渾水呢!」
說起陶天祐一時心血來潮要開設的天祐影業,鄭修潔不禁憂心:「所謂做生不如做熟,你不要為了賭一口氣,去接觸勞什子電影。怕到時候損兵折將,後悔莫及。」
陶天祐笑笑:「你忘了我們的老本行?雖說這幾年我們已經不撈偏門,但幾位老叔父的面子還是要買。他們肯讓我離開社團,唯一的條件就是將來能幫他們把錢洗白。論洗錢,還有什麼比虛報票房更好的手段呢?」
陶天祐輕描淡寫地這麼一說,鄭修潔聽得是晴天霹靂,修長的手陣陣發抖:「他們還不肯放過你?」
「修潔,一如侯門深似海啊。」陶天祐自我調侃,微笑故我,鄭修潔卻不再淡定,快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陶天祐輕拍他的手:「放心,天掉下來有我扛著。」
他鎮定下來,鬆開握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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