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氣的嘴都哆嗦了,指著宋天慧大罵:「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小兔崽子這是大逆不道哪,老二你也不管管你娃?」
宋正儀心裡不好受著,本來他被迫把事情遮掩下來,是看老爺子的面子,另外也不想崔氏擔心,可他娘一直在罵崔氏,話也說的難聽,還說要把他娃從宋家祠堂除名,他心裡能沒氣嗎?
他低著頭悶聲說:「娘,我傷的太厲害,管不了了。」
這下子劉氏差點吐血了,她覺得宋正儀越來越不老實了,以前討厭歸討厭,但人還算老實,現在咋學成這樣了?她惡狠狠的瞪向崔氏,一定是崔氏挑唆的!
宋老爺子擔心事情鬧大了對老四不利,就出來打圓場說:「好了慧哥兒,我們知道你是擔心你爹,但你咋說也是個娃子,說話還得注意些,咋能這樣不尊敬長輩哪?」
宋天慧聽他說話有些反胃,冷哼了一聲,說:「爺,我敬你是長輩,今天就問你一句,這打傷人要不要賠禮道歉,要不要有點賠償?上次大伯被吳家村的人打了,咱還過去跟人說理了,怎麼今天到我爹了,我爹就得認倒霉了?」
宋老爺子被噎的說不出話,宋天慧也不理他,繼續說:「診金我還沒給清,誰傷的我爹誰就得掏錢,不掏也行,我就去找村長和耆老說理,如果再不行,我就去衙門說理,我不信這世上沒個公理了。」
宋正材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指著宋天慧說:「你憑什麼說我打了你爹,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別什麼都往我身上賴,你就是去衙門告狀也得有個證據。」
「哼,證據肯定有,昨晚就有人親眼看到了。而且願意做證人,如果四叔不相信,咱們現在就去一趟衙門。看看這事能不能說清楚!」宋天慧倒不是非要計較這些診金,但她不想便宜了宋正材,更受不了劉氏那種欺負人的嘴臉,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就是因為劉氏阻攔宋正儀,才導致宋正儀斷了胳膊,而且還是宋正材出的手。劉氏摳門也罷,怕事情傳出也罷,反正當時是不願意給宋正儀看大夫的,結果還口口聲聲的罵崔氏,如果不是古人重孝道。宋天慧真想衝過去抽她兩個大嘴巴子!
而且她一定要通過這事震懾下老宅的人,不然他們今天敢打斷宋正儀的胳膊,明天會不會就敢打崔氏他們了?
宋正材見宋天慧底氣很足,心裡不由打鼓起來,怕事情鬧大了對他有影響,可他面子又下不來,在家裡被捧習慣了,哪容得一個娃子罵他?
「我馬上要趕考了,沒空跟你們瞎折騰。你就是想攪黃我的事情,好讓家裡出不了秀才,你這娃子心腸可真是歹毒。」宋正材說道。
宋正廉趕忙拍宋正材的馬屁,說:「四弟別跟他一般見識,一點規矩都沒有,可不能因為這混球耽誤了你的大事。你放心,我給你盯著他們,不讓他們幾個再使壞。」
使你妹的壞!
「忘了說了,我爹被人打傷也是三叔做的幫兇,今天這事你們得給我爹一個交待,不然咱沒完,反正我受氣也受夠了,隨便什麼祠堂除名還是逐出宋家,我還就是要討個公道了!」
宋天慧字字鏗鏘,屋裡眾人都愣住了,古代人極重視入族譜,進祠堂,死了也能入祖墳,排位也有個地方擺,所以他們聽到宋天慧說這話,都覺得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作為現代人,宋天慧對這個真的沒什麼感覺,所以覺得劉氏威脅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想跟這些人做墨跡,就徑直往屋外走,宋正廉反應最快,撲過來擋住了她的路。
「慧哥兒,你哪都別去,一個小娃子窮折騰啥哪?」宋正廉開口說道。
宋天慧躲了一下,沒有讓他捉住她,開口說:「三叔你攔得住我一時,攔不住我一輩子,你要是再打了我,我剛好有更多證據。」
她朝宋正材的方向看了看,輕笑道:「你們說如果考子連親兄長都謀害,府城的大人們會讓他考秀才嗎?」
宋天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要說宋正材了,就是宋老爺子和劉氏都有些害怕了。
老爺子就使勁沖劉氏使眼色,劉氏心裡發堵,但不得不開口說:「慧哥兒你回來,診金我出了。」
「奶,咱可得說清楚,我們家分家出去了,診金本來就不該你出的,不然傳出去成了我們不要臉了。」宋天慧說到,劉氏心裡一喜,不要錢更好,哪知道宋天慧又說:「這錢可不是你出的,而是你替四叔賠給我們的,打傷了人就得賠錢,咱自己人也就算了,我們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但醫藥費總得打人的出吧?」
劉氏氣得想跳起來打宋天慧,可惜她腿斷著,她也愛惜自己的很,哪捨得亂動彈傷了腿哪。宋正材臉上陰晴不定,但眼中藏著陰狠之色,看樣子心裡在暗暗發誓,等他當秀才,一定給宋天慧好看。
宋天慧倒不怕這些,她覺得宋正材要是能考上秀才才見鬼了,至少現在不行。這個時候十六歲的秀才基本不存在,能考上的也是天才加勤奮才行,就宋正材這樣,天才夠不上,勤奮更沒有,也虧他能這麼自信。
莫不是他還有啥門路吧?宋天慧腦子裡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又想想覺得不可能,宋正材沒錢沒勢,就是從家裡騙些銀子出來,也用在青樓裡了,他到哪裡走門路呢?
劉氏肉痛的掏了錢給宋天慧,宋天慧借過錢又說:「四叔還沒跟我爹道歉哪,打了人可不能一句話都不哼。」
宋正材憋紅了臉,磨蹭了半天。最終不情不願的對宋正儀說:「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
宋正儀早沒了精神,隨便哼哼了一聲。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宋天慧就說:「我爹也受了老罪了,我扶我爹去休息著了。」
「回你們屋裡休息可以,但不能搬去鎮上。你們別想著壞了老四的好事,不然我跟你們沒完!」劉氏又嚷嚷了起來。
崔氏一刻都不想在老宅待了,就開口說:「我們屋門也壞了,被子也被糟蹋了,待這裡還咋養病?娘是一點都不心疼我當家的哪。」
劉氏是下定決心不讓他們走,咬了咬牙說:「我給你們拿床新被子。」說完又不放心,補充道:「你們先用幾天。回頭把被子拆洗好了就得還我。」
宋天慧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開口說:「不敢麻煩奶,我們去鎮上住就行了,也好給我爹抓藥,東西我們都不拿。也不算搬家。現在我爹胳膊斷了,農活也做不了了,奶硬留下我爹也沒意思。」
她說的很明白,劉氏臉色更不好看了,嚷嚷道:「你啥意思?我敢使喚你們幹活嗎?你們眼裡哪有我這個老人了,我說十句話你們就有十句不聽的。」
「既然都分家了,奶何必限制我們?你管的這麼寬,也不能怪別人不聽你的,何必把大家鬧的都不開心呢?我要是不能去鎮上住。說不定一不開心,就跟村長大伯講講我爹是咋受傷的了。」
宋天慧這是**裸的威脅,別說劉氏了,就是宋老爺子也生氣了,可他們都擔心影響到宋正材去趕考,最後還是默不作聲了。
崔氏和宋彩雲眼睛都亮了。急忙扶了宋正儀往外走,宋天慧就讓小四去村口看看,找輛驢車過來,小四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一家人出了宋家院子,宋正材卻有些不想走,說:「我要是走了,誰去地裡看青哪?我原本打算這幾天就住在地頭的。」
他說的有氣無力,跟平日裡說話完全不一樣,崔氏既心疼又生氣,說:「啥事都比不上身體重要,你忘了李大夫的話了,你難道不想要這條胳膊啦?你繼續在這待著,就不怕被再打斷一次,到時候就是再好的大夫也接不上了。」
宋天慧急忙說:「是啊,爹,我聽說有人胳膊斷了不好好養著,結果又斷了一次,後來長好後胳膊就不能彎了,力氣活都不能做了。」
她可不是誇大,她前一世小區裡有個男孩子,比她小一歲,小時候調皮摔斷了胳膊,打著石膏又出去玩,結果再次骨折了,好像說是把胳膊肘的一個軸弄壞了,後來他胳膊肘彎不了也直不了了,只能保持100多度的彎著,胳膊肘外側還有兩條很長的疤,說是縫針的傷口,看著就很嚇人。
現代醫學有X光片,能做手術,能打鋼釘、石膏,可古代沒有,就是什麼黑玉斷續膏也只是傳說,宋正儀要是再傷一次,搞不好胳膊真會廢掉。
宋正儀的心沉了下來,他一想到當時的情況,心裡就發毛,他一直覺得他四弟太嬌弱了,打小就不幹活,一副肉不經風的樣子,甚至他私下偷偷覺得宋正材是沒有男人樣。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四弟也有這麼狠的時候,就好像要殺人一樣,而且發狠的對象還是他這個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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