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慧也笑了,能夠重活一回,已經是她最大的福氣了,雖然現在日子挫氣了點兒,但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她又想到了夢裡的經歷,心中不由唏噓不已,前一世就是她太大意了,才被了謀害了性命,前一世她是中了彩票大獎,這一世她也中了大獎,就是這個隨身空間,為了不重複前一世的悲劇,她決定不讓任何人知道空間的存在,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宋天慧和崔氏說完話,急忙爬起來漱洗,再晚一點她就來不及去學堂了。
「慧哥兒,起來了嗎?該去學堂了。」果然屋外傳來大郎的聲音。
「來了!」宋天慧應了一聲,下炕穿好鞋子,低聲對崔氏說:「娘,我去學堂了,你在家多注意身體,別什麼都替三嬸娘做了,你懷著身子哪裡受的了,不舒服了別硬撐,一定要說出來!」
崔氏見她聲音越來越大,急忙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娘這麼大的人還不知道照顧自己了,快去,別讓大郎等著急了。」
「那我走了。」
宋天慧出了屋門,沖大郎笑了笑說:「走吧,大郎哥。」
大郎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複雜。兩人一起出了院門,二郎依舊在院門口等他們,三人踏上了去學堂之路。
「慧哥兒,你別太擔心二嬸娘了,回頭我跟我娘說一聲,讓她幫忙看顧一下。」大郎走了沒兩步就開口了,顯然是聽到了宋天慧在屋裡說的話。
其實宋天慧是故意說給大郎聽的,這次救治宋正禮的時候,大房對她的印象不錯,她不求王氏真的能幫她娘說話,只求大郎跟王氏講一講,只要王氏不站在小劉氏那不就行了。
其實宋天慧能夠理解王氏的想法,如果換她站在王氏的角度,肯定也不會主動去幫二房,人家自己都拿不起來,你上桿子幫什麼?而且越是精明的人越看不起逆來順受的包子,甚至覺得包子比心機小人更令人厭惡。現在小劉氏病了,保不準又要偷懶耍滑了,如果崔氏要頂替小劉氏的日子,那王氏肯定不願意吃虧,鬧到最後又成了崔氏一個人幹活了,所以宋天慧希望大郎哥能幫忙說些話。
「那太謝謝大郎哥了。」宋天慧瞧了眼一旁不說話卻用餘光掃她的二郎,覺得還是別來虛套的好。
大郎撓了撓頭,笑的憨厚,說:「謝啥啊,都是一家人,我爹這次出事你也幫了不少忙。」大郎忠厚老實,但是他並不傻,知道誰幫忙出力了,誰在外面一天不著家,一點忙都幫不上。
「應該的,你爹也是我大伯啊。」這句話倒沒有虛情假意,宋天慧是真的不希望宋正禮出事,如果說宋家除了二房眾人,她最喜歡誰,她肯定選老大宋正禮,就是拿她爹和大伯比,她覺得大伯比她爹好多了。雖然她不知道沒有王氏,大伯會不會和她爹一個德性,但她始終覺得大伯厚道歸厚道,卻是個分的清是非曲直的人。
二郎一直沒說話,嘴角微微翹了翹,他原本和宋天慧很少說話,對這個堂弟也沒什麼好印象,但之前他爹受傷的時候,宋天慧確實幫了不少忙,不管的向李大夫說明傷情,還是後來提出那個散熱的法子,都算的上雪中送炭了,而且宋天慧一直表現的很冷靜,也讓他不由的另眼相看。
再加上剛剛宋天慧的那句話,他聽出來是發自肺腑的,心裡不由一暖,確實啊,他們是一家人,以往是他忽略了這個堂弟。
宋天慧餘光瞅到了二郎的表情變化,心中也高興起來,那個精明的不得了的二郎哥對她很滿意呢,果然你真心對待他人,才能換到對方的真心,當然,這也要看對象的,如果換做某些人,恐怕會拿你的真心餵狗呢,看看崔氏這些年的付出就知道了,要是劉氏是個講理的人,怎麼也該念點崔氏的好吧?
三人正一邊說話一邊朝前走,就看到一輛驢車跑了過來,趕車的人不正是鐵根嗎?
大郎一看到鐵根,臉就拉了下來,惡狠狠的瞪了過去,那天要不是鐵根見死不救,他爹或許能少遭些罪了。二郎也看到了鐵根,臉上的表情不明,但嘴唇卻抿成了一條線。
宋天慧沒見過鐵根,但一看到他拉著驢車,又是朝鎮子方向走,就猜到他是誰了。
鐵根一看到宋家三個娃子就覺得頭痛,他今早跑肚耽擱了時間,不然哪能撞見他們啊。
還沒等鐵根想好要不要跟三人打招呼,大郎就攔了上去,大聲說:「鐵根叔,你這麼早就去賺錢啊,我看你是掉到錢眼裡了,一個村子的,人命還不值你那點車錢,說出去不怕別村裡人戳脊樑骨。」大郎氣歸氣,但他還是禮貌的喊了「鐵根叔」。
鐵根訕笑了兩聲,把驢車停了下來,也不管大郎語氣有多差,笑呵呵的說:「宋家大郎啊,你怪我也沒用,要怪就怪你奶去,當初你奶賴我車錢,我可是說過不做你們宋家的生意了,你也是讀書人,不是說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嗎?再說了,我家不像你家有地,我就靠著趕車賺錢養活一家老小了,我天天不做生意白跑路,全家都跟我喝西北風啊?」
宋天慧倒沒想到鐵根家沒田地,她以為山泉村的村民都是有地的。
大郎根本不聽他解釋,冷著臉說:「誰也沒說你家不容易,又沒讓你白跑,不是說了送到家就給你錢嗎?就算你說什麼話,但有人命重要了?你做事也該分分情況吧?我爹和你打小就認識,我還喊你聲叔呢,你就忍心看我爹受傷不管?」
鐵根被大郎說的臉面有些掛不住,收起了之前的笑臉,冷著臉說:「你也說你爹跟我打小就認識了,我還喊你奶一聲嬸子呢,那當初你奶咋就能賴我錢,你爹咋就能看著你奶賴我錢呢?我家有困難的時候誰可憐我了?我當時急用錢給我爹抓藥,你奶還欠著不給我,我爹病死了我找誰去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