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澈打了個冷戰,看著搖頭晃腦的公輸揚,「為什麼我總有種你在忽悠我的感覺?」
公輸揚瞥了她一眼:「懶得給你廢話了,笨死個人。()我今晚要去找東西,你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
藍澈搖搖頭:「算了,我又不會什麼武功,又跟不上你。」
公輸揚呵呵一笑,蒙著臉兒走了出去。
藍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準備寬衣睡覺。
只是出去了沒多久公輸揚又回來了,兩隻眼睛烏溜溜地定著藍澈。
「啊?你怎麼又不知不覺地回來了?你想幹嘛?」藍澈一把扯過衣服擋著,不解地看著公輸揚。
「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的,我就是想起來你對千雲城挺熟悉,想拉你一起出去找。」公輸揚毫不客氣。
找個大頭鬼,這麼晚了,他不睡她還得睡呢!
不過……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
「你怎麼就『想起來』我對千雲城很熟了?」藍澈眼中光芒閃耀,直接跨越兩步蹦到公輸揚面前:「想起我來了對不對?承認我是赫連澈了是不是?」
公輸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搖頭,邊擺手邊往後退,出了藍澈的屋子直接轉到了隔壁,趕緊打開屋門就要回屋關門。
藍澈死死地扒著門縫:「公輸揚,你這個死烏鴉,快點兒給我打開!」
「這麼晚了,非禮勿動非禮勿視啊藍姑娘!」公輸揚死拽著不鬆手,又不敢使勁兒關怕夾著了藍澈的手指頭。
「非禮個鬼啊,我又不會非禮你!再說你剛才還進我的屋子呢你怎麼不說非禮!」藍澈拚死掰著門縫,***,今晚必須說清。
公輸揚終究還是沒有拗過藍澈,無奈中只好鬆手,藍澈趁機連忙鑽了進來。
「說說清楚吧公輸揚,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你再偽裝再小心也會有露餡兒的一天,你認出我來了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藍澈揉揉指頭,好整以暇地盯著公輸揚,等著他的招認。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公輸揚嘿嘿地笑著。
藍澈盯著他不語靠,她這一次來到這裡,除了魏參軍和他,誰還見過她現在的這個模樣?漫說是生人,就連他這樣的熟人不也認不出她來麼?誰還能認識她知道她並給別人提起過她?
公輸揚被盯毛了,夜行衣一甩,指著藍澈怒目而視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竟然一甩袖子轉過身不搭理她了。
「你什麼意思麼?」藍澈忍不住了,「有話就說有怨就報,你一副無語的樣子給誰看?」
公輸揚拍拍腦袋,揚著手抖了半晌,「就算是我懷疑你是赫連澈,但赫連澈的的確確已經死了,你憑什麼說你是赫連澈?」他早就感覺不對了,就在重新見到她的第一次,那一天在西風鎮的小茅屋裡,他就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和令人費解的熟悉感,在一次次地暗中幫她和試探之後,他總覺得她是赫連澈回來了。
他總以為陸寒夜這一次有救了。
但是他又不敢輕易相信,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赫連澈又重新出現在了世上。
至於原因,太過於複雜,從感情上和從陸寒夜的現狀上他都能分析出一堆緣由,但問題是公輸揚他現在不是男一號,這個時候也就不動用大段的篇幅來從他的角度展開了。(啊,男主為何總是出不了場啊好憂傷!)
藍澈嘲諷地盯著他,看著他在那兒自言自語,等待著他的自我說服。
「你不要以為你能夠把赫連澈生前事跡都能夠說出來,你就真的是她的化身我告訴你,赫連澈那檔子事兒我和莫盈或者速影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這不是獨一無二的。」公輸揚唸唸叨叨著,那意思是要真是有人來裝,也是能裝出來的。
藍澈喝了一口茶繼續看著他。
「就算是你也知道怎麼繪製圖紙又怎樣?你不論是從樣貌還是身手上畢竟都是另外一個人,說不定你還是赫連澈的『老鄉』呢……哦,你是不是真的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公輸揚又接著自語,赫連澈之前的那些老底兒,他都知道,比莫盈還清楚。
公輸揚看藍澈一直不說話,他再這樣一直自言自語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頹然地往椅子裡一坐,一副你愛是不是管我什麼事兒的模樣。
藍澈總算放下手中正在玩轉的杯子,笑嘻嘻地看著公輸揚,「說完了?說完了我可就開始了哈!不過首先聲明,我現在不是鬼。」
「第一次你見我,你在我的菜裡下了猛烈的藥,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檢驗一下你當時還是凌王爺的夜師兄究竟是不是斷袖。」藍澈盯著公輸揚,認真地報上一道菜的名字:「水晶肘子,你忘記的話我就接著提醒你,那天的肘子燉的還特別爛,只可惜麻椒放得有些多了。」
公輸揚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第二次,你趁你的夜師兄不在,偷偷兒用了小樓園子裡的苦葉子摻到我的茶葉裡,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阻止我跟陸寒夜一起去郊遊;但是後來在你知道了陸寒夜帶我出去並不是為了談情,而是為了給他造成一種沉迷女色的假象,你又想盡辦法偷走我的茶葉,卻被我抓住把柄要挾了好幾次。」藍澈說著湊近公輸揚:「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記得不?」
公輸揚一身冷汗地伸出手阻止,可以了,她完全不用再往下說了……
她要是再說,他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還是早些承認了才好。
「這也太離奇了。就算是我感情上能接受你真的是赫連澈,但是理論上這該怎麼解釋,你怎麼活過來並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的武功呢?」公輸揚扶額,不敢去看藍澈了。
藍澈拍拍手:「我之前給你說過我是來自別的時空,但是那時候我沒有具體給你解釋:我那時候只是一抹靈魂到了這裡,借助了赫連三小姐的身體。」
「你現在呢?」公輸揚瞪大了眼睛。
「在生產小思藍而血崩致死之後我靈魂回到了現在,回歸了真身之中,結果這一次連人帶身一起穿越過來了!」藍澈說著做了一個鬼臉兒:「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怕?」
「果然可怕!」公輸揚說著瞇起了眼兒,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藍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