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陸寒夜幾乎是將赫連澈扛出北辰皇宮的。
一直飛到丹鳳城大街上,陸寒夜才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打傷了冥,還把我帶出來!」赫連澈憤怒不已,臉色漲紅。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陸寒夜真是難受死了。
「我管它什麼關係!」赫連澈一腳朝陸寒夜踹過去,陸寒夜並不躲避,於是赫連澈那一腳踢得委實實在。
看著陸寒夜痛苦的樣子,赫連澈總算有些解氣。不過她很擔心韓冥,還是急著回去。
「有軒轅紫霄在那裡,你還是不要擔心韓冥了。軒轅紫霄自然會拚力救他。」陸寒夜沉聲提醒。
軒轅紫霄?赫連澈一聽這個名字就頹然了。是的,之前她也知道了的,軒轅紫霄才是韓冥真正的皇后,這些天她窩在那裡,怎麼都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三。
有時候她很奇怪自己的感覺,明明是很感激韓冥愛著她,也感激韓冥割腕放血來救她,可是每當她想到韓冥是北辰皇帝,軒轅紫霄是他的皇后,她就就覺得兩人之間有了無法填平的鴻溝。
若是自己真正地愛著韓冥,為何還去在乎那些?
況且自己所處這個時代,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麼?
可是為何她總有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概念?在她的意識裡,她是決不願意跟另外的女子分享同一個男人的。
這也是這麼久的相處裡,赫連澈雖然感激韓冥,心疼韓冥,仰望韓冥,卻依舊沒有調整好心態將自己交給韓冥的原因。
而這一點兒,她一直壓在心底很是難受,卻一個人在那孤寂的皇宮裡無人訴說。
想到如今韓冥正有他自己的皇后伺候,她忽然間也有些心灰意冷。
再看看眼前的陸寒夜也是一臉受傷的樣子,赫連澈索性暫時把對陸寒夜的氣憤拋到腦後,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朝著一家酒鋪走去。
陸寒夜懷著巨大的喜悅看著她。
「不要以為我原諒了你!你傷害了冥,這筆賬我早晚都是要給你還回去的。」赫連澈悶悶地說完,又換了一副淒然的表情:「只是在傷了你之前,你先陪我痛痛快快地喝一場吧!」
陸寒夜黯然垂目。但能和她一起喝酒,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酒肆裡,一壇上好的陳釀被赫連澈打開,她倒是豪爽,直接到了一碗便一飲而盡。一旁的陸寒夜百感交集,陪著她喝下一碗。
眼看赫連澈又是一碗,陸寒夜有些擔心她的身子,連忙出手制止:「你還是少喝些罷!」
赫連澈搖頭苦笑:「好不容易出來喝一次,何必壓抑?」
陸寒夜一愣,盯著面容帶愁的赫連澈,問道:「你很壓抑麼?你整日和你……和喜歡你的人在一起,你為何壓抑?」
赫連澈瞪了陸寒夜一眼,搖頭歎道:「你不懂仙神易。」
陸寒夜試探著:「那就是你不喜歡韓冥?」
赫連澈聽聞這個問題,怔了一怔,半晌後才道:「也不是不喜歡,可是越相處得久,我越是無法接受他有別的女人的事實。但是他是北辰皇帝,我還改變不了。」
陸寒夜低眉想了一想,冷峻的面色中帶著疑惑:這是為何?以前的赫連澈,不也是整日看著莫盈和楊如意在他身邊呆著麼?她每天還能和她們嘻嘻哈哈。
赫連澈幽幽地歎一口氣:「你不懂的。我的男人,他一定不可以碰別的女人。可……好吧,若是他在遇見我之前也就算了,可是在他有了我之後,我終究無法接受他再去沾染別的女子的味道。」
陸寒夜訝然,這個時代漫說是皇帝,普通男子在外面花花綠綠說不定更是隨便。當然,像他這般「極品優秀」的陸寒夜心酸地想還真的只有赫連澈這麼一個女人。
在遇到她之後,他便摒棄了那「斷袖之好」,一心一意地看著她了。
雖然他身邊女人眾多,雖然以前赫連澈有意無意還總是把莫盈秦雲朵什麼的往他懷裡推。那時候他真是憤恨不解,他只想有她一個,她卻為何那般「博愛」?她就那麼不在乎他?
如今倒好,她終於在這方面跟他達成了共識,可是她卻不認得他了。
歎一聲造化弄人。
陸寒夜有個淤積於胸的問題想問赫連澈,但是又怕刺激到她。現在話題倒是談論到這裡了,陸寒夜也就不再顧及,抿一口酒,陸寒夜問得直接:「那麼,如今韓冥有了那麼多女人,你可有跟他合歡?」
陸寒夜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便覺得拿酒碗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他想聽到赫連的回答,又害怕聽見她的回答。他最怕的是他聽到心中擔憂的答案,而終於再也忍不住,連二十天都等不了,瘋狂地去把韓冥砍了。
赫連澈被問到這個問題,也有一刻的失神。然而終究還是正面回答了,很決然的回答,兩個字兒,「沒有」。
陸寒夜狂喜,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當真沒有?」
赫連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委實不悅。她跟韓冥有沒有-上-床,這是自己的私事,管他屁事?
然而陸寒夜已經從她神情裡明白了,一激動,他又倒出兩碗酒來,遞給赫連澈一碗,自己舉起一碗,像是祭拜一般的莊重:「來,為我和姑娘相同的信念乾上一碗!」
解開了這個心結,陸寒夜忽然覺得自己好受多了。赫連澈現在不記得他了,他終究可以努力給她重新留下印象。
喝完之後,赫連澈好笑地挑眉看向陸寒夜,這個男人真的很俊美,看上去氣度不凡身份尊貴。這樣的男人周圍是最不缺乏女人的,他怎麼可能跟自己有著一樣的信念?
赫連澈也就坦言問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這一生一世只愛一個女子,只碰一個女子。」
陸寒夜睨了赫連澈一眼,傲然道:「不如我和姑娘打個賭。」
「打賭?賭什麼?」赫連澈不解。
「就賭我是不是一生一世只碰一個女人。」
赫連澈想了一想,搖頭:「你若是真的這樣想,倒是和我一國的。但是你這輩子有沒有碰過別的女子,碰過幾個,又豈是我能知曉的。這個賭,原本就是無法實現的。」
陸寒夜鳳目含著邪笑,朝赫連澈建議:「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你實現這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