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冥果然已經醒了,躺在那裡比原來好了許多,赫連澈走進去的時候,速影剛剛收了功力。
「娘娘。」速影朝赫連澈行禮,然後便主動退下了。
「這一次你是因我而受傷,韓冥,是我害了你。」赫連澈說話的時候並不去看他:「所以我求陸寒夜來救你,也是應該的,你也不用感激。」
韓冥靜靜地看著她,並不置可否,赫連澈也就繼續:「只是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你是要離開我,跟著陸寒夜而去了麼。」韓冥眼中有些明顯的傷痛,他以為他剛和赫連澈共患難過,赫連澈會捨不得;他以為赫連澈態度堅定地要留在他身邊的時候,一切都會回到那些青梅竹馬的時光裡。
直到他醒來的這一刻,天色已經黑暗,可是眼前陸寒夜的身影更是如同一張夜的影子,壓抑地覆蓋在他的頭頂上,讓他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心慌,他有種感覺,,赫連澈又要離開他了。
只是什麼時候,他竟是如此擔憂赫連澈棄他而去,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拋棄她,不是麼。
「我要說的暫時不是這個問題。」赫連澈搖搖頭:「是另外一個問題,之前我體內中的北辰秘毒,韓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麼。」
阿澈現在的愛情傾向非常明確,那就是陸寒夜,所以她這一次急著進來探望韓冥,關心是一方面,但是其中參雜著對中毒問題的種種疑慮,則是赫連澈不能心平氣和地面對的。
所以她一看到韓冥醒了,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
韓冥眼眸果然黯淡下來,他目光毫無焦距地看著赫連澈:「澈兒,你要相信我,只要你肯在我身邊,我必然不會害你。」
赫連澈聽出了話裡的端倪:「若是我要走呢?我這一次來北辰,本來就是為了解決一件困擾我許久的事情,我的走是必然的,北辰秘毒受控於施毒者,他要它什麼時候發作,便什麼時候發作,韓冥,你不會想要在我走之後,讓我毒發吧。」
韓冥不去看赫連澈的眼睛,他只是很悲哀地發現之前好像是他看錯了,,赫連澈當初死也不走的選擇,並不是死也不離開自己,而是她心中的疙瘩沒有解開。
那麼他當初交給她的決定權,她幫他做出的決定,原來都只是一場誤會,是一場他自作多情的誤會,一場他心甘情願,她卻渾然不知的誤會。
這無疑讓韓冥很抓狂。
「沒有,澈兒,你想多了。」韓冥淡淡地:「陸寒夜還在外面等著你,你出去吧,幫我對他說一句謝謝。」
赫連澈有些猶豫:不是韓冥下的毒,還是韓冥不願意承認,不過雨美兒已經說了,毒已經徹底解除了,下毒的都是她身邊重視的那幾個人,現在看來與其糾結於到底是誰,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你好好養傷,公主會及時回來看你的,我先出去了。」赫連澈說完便起身,準備出門。
韓冥卻是一把拉住赫連澈的手,他不甘心,他要問一問:「澈兒,你真的要跟陸寒夜走麼。」
「我是他的妃。」赫連澈毫不掩飾,確切地說,只要她身體內那一抹魂魄可以放下那一絲執念,不再折磨她,那麼阿澈一定不會再願意跟韓冥有任何交集,她不想欠韓冥的,也不想因韓冥而去祈求陸寒夜,讓陸寒夜為難。
說白了,阿澈的心思完全不在韓冥這裡。
而在赫連澈和韓冥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屋門外面,陸寒夜正跟速影交流著。
「甚好,這樣以來,對南辰威脅最大的北辰國也會在未來短暫的幾年中,跟南辰相安無事,南辰現在雖然還不太安穩,陸天合的勢力還未徹底肅清根除,但是有兩三年的時間就足夠了。」陸寒夜唇畔綻放出一抹笑意:「看來這一次幫著阿澈救韓冥,還不算太賠。」
速影趕緊咳嗽一聲,示意赫連澈出來了,陸寒夜唇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朝赫連澈打趣:「怎麼,跟老情人客套完畢了。」
「無聊。」赫連澈心虛地瞪了陸寒夜一眼,陸寒夜一笑,不再計較,伸手攬著赫連澈走開了。
「哎呦呦,我說我把蘭潤帶走了,雨美兒去把大駙馬府都快拆零散了,你還這麼地氣定神閒地不出現,卻原來是躲在這裡跟我們皇帝哥哥膩歪著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赫連澈驚訝看過去,正是楊如意找到了這裡。
「如意,蘭潤現在在哪裡,他怎麼樣了。」赫連澈自然還是放心不下。
楊如意早已經是不顧陸寒夜的嫌棄,一蹦一跳地繞道陸寒夜另外一側,毫不客氣地拉著陸寒夜的胳膊膩歪了起來:「皇帝哥哥,人家好想你。」
「好好回話。」陸寒夜沒好氣地把她的身子扶正。
「蘭潤是不是雨美兒的孩子,恐怕雨美兒現在也困惑了,但可以確定的是,蘭潤之前的確是被大駙馬利用了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皇帝哥哥你猜猜,大駙馬許諾給了蘭潤什麼。」楊如意偏著頭看著陸寒夜。
赫連澈看楊如意的樣子不僅好笑:「蘭潤喜歡草藥和美男子,莫不是大駙馬把他自己許給了蘭潤。」
赫連澈話音剛落,楊如意便把腦殼伸了過去崇拜地看著:「咦,阿澈你倒是對這些怪癖頗有鑽研,一下子就能猜中。」
靠,還真是這樣,赫連澈瞥了如意一眼,正兒八經地問道:「那蘭潤現在安全麼,你把他放在哪裡了。」
「你絕對猜不到,就是猜到也不敢相信我會有這麼聰明。」楊如意得瑟的毛病又犯了:「我看那孩子怪有天賦,又不想把他交給雨美兒和大駙馬-蹂-躪,所以我托人把他帶到南辰,跟花雨樓作伴了。」
赫連澈和陸寒夜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不錯,楊如意總算靠譜。
「那麼剩下的便是韓冥痊癒之後,跟大駙馬殘餘勢力的對決了。」這一次韓冥倒是賺了個盆滿缽盈,大駙馬原本只是借助個小男孩來靠近韓冥想打入內部窺探情報,卻全然沒有想到會招惹上雨美兒,於是搬了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
「就是就是,那我們這幾日就可以好好地纏綿床榻,任他們鬥個翻天,啊哈哈好期待啊好期待。」楊如意幾乎要踹赫連澈一腳,直接拉著陸寒夜奔赴房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