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夜在書房也閒不下來,赫連澈在一旁也坐不住,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同時起身:「不行,我要去找鰩汐。」
然而這時候速影卻回來了,速影一見到陸寒夜和赫連澈,便上來請罪:「王爺王妃,我一直暗中跟蹤著公主和揚大人,途中遭到太子府裡一幫侍衛的圍困,被他們暗算傷到了眼睛。」赫連澈這才注意到暗影雙眼裡的迷障。
「鰩汐大概被他們劫持到了哪個方向。」陸寒夜擔憂。
「據屬下推測,是在城西某一處位置,那裡應該有太子的莊園。」速影聲音暗啞:「速影愧對王爺。」
「太子府上的精英侍衛們也不是等閒之輩,尤其是多人圍攻暗算,這也怪不得你,去找花雨樓看看眼睛吧。」陸寒夜一揮手,示意速影下去,速影立即就消失在了暗處。
陸寒夜迅速對藏玉閣那邊做出命令,命令他們主要前往城西追尋,然而城西也只是大概推測,其餘地方也不能掉以輕心,就留著如意帶著的七絕坊的橙色系盤查。
一個時辰過去之後,竟是七絕坊那邊兒先傳來消息,如意一臉得瑟的樣子:「沒有找到鰩汐公主,可是有更重大的發現。」
陸寒夜不滿地一揮手:「別的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鰩汐。」
楊如意豪爽地拍拍手:「哎,我就知道有些人不肯承我的情,那麼你接著尋找咱們的小妹子,這邊兒我幫你搞定。」
陸寒夜不耐煩地將楊如意這個添亂的趕走,那邊兒藏玉閣有消息傳來,已經找到了城西的山莊,只是那裡搜遍了都沒有鰩汐和公輸揚的影子,想是被誤導了。
「那會在哪裡。」赫連澈一聽就急了,既然陸天合下定決心要困住陸鰩汐,想必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找到了。
「繼續找。」陸寒夜沉吟。
看著陸寒夜沉靜地坐了下來思索,赫連澈也強壓著胸中的那一抹躁動,開始運轉自己的腦袋,希望可以想出什麼線索。
「會不會就在太子府裡。」赫連澈試探著:「赫連清原本也想把我困在太子府來著。」
陸寒夜搖搖頭:「不會,太子沒有那麼笨,困在那裡也會給轉移走的,並且已經有人打探過了,不在那裡。」
「那麼搜遍了都找不到,還會有哪裡呢?」赫連澈著急著,一個恢弘的場景出現在她的腦海,她一個激靈:「啊!會不會是在皇宮。」
陸寒夜不置可否,卻是臉色沉鬱著:「我也在想,但是皇后明毓秀應該不會准許陸天合那麼做,我想她已經叱罵過了陸天合太過心急,陸天合便不會再去她那裡觸霉頭。」
「那還會有哪裡呢?」赫連澈想著,忽然一個總是安靜柔順的面孔浮現在腦海:「啊!或許我們可以去求一求莫盈姐姐,莫姐姐的父親可是極得太子賞識的。」
陸寒夜沉默著看了赫連澈一眼,莫盈,他不是沒有想到,只是莫輸德對太子的忠心耿耿……不過今日在朝堂上,皇帝那一番振聾發聵的話語之後,不知道能不能讓莫輸德心中有一些愧疚,陸寒夜他並不指望莫輸德就完全會去背棄太子,他期待的只是莫輸德的一次鬆懈,繼而給莫盈打開一次缺口的機會。
「我這就去繞香居求莫姐姐,陸寒夜你在書房繼續部署。」赫連澈說著也就跑了出去,而陸寒夜則是緩緩地提起了筆,寫了一封信之後交給暗衛:「帶給莫大人。」
自從陸寒夜從朝堂回來之後,莫盈一直呆在繞香裡做著思想鬥爭,她知道陸寒夜遇到麻煩了。
她只是在想,她那樣做會不會太冒險,能不能從莫輸德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還不知道,但是莫盈擔心的是陸寒夜,他發現自己又跟莫輸德那邊來往的話,會不會以為自己又參與了莫輸德的計劃。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祈求陸寒夜讓自己留下了。
「不管了,不管他將怎麼誤會我,我都要去幫他。」莫盈終於咬一咬牙,猛地起身,拔腳就往外走。
卻是剛好遇到了前來尋她的赫連澈。
「莫姐姐。」赫連澈已經是急不可耐,直接把求莫盈幫忙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盈卻頓住了腳步,看到赫連澈這般,她依然是有著不甘心的……她在想,即便是自己真的幫到了陸寒夜,那麼被陸寒夜記掛和感激的,終將還是赫連澈。
她的心,一直都徘徊搖擺在心甘情願和心有不甘之間,尤其是一次次地看到赫連澈之後。
「那麼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莫盈沉默了許久,終於神使鬼差地開了口:「我若是能夠幫得上忙,你永遠都不能去回應陸寒夜對你的喜愛,並且,你要在三日之中必須離開王府。」
赫連澈驚愕地睜大了眼眸:「莫姐姐。」
莫盈不敢再去看赫連澈的眼睛,她怕自己下一刻會心軟,她別過頭去,說的緩慢:「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強。」
赫連澈想到陸寒夜冷酷之中帶有的溫柔,心疼痛得如同撕裂,她不想去答應,但是一想到鰩汐純真頑皮的笑容,想到她此時下落不明,赫連澈終於咬牙跺腳:「好,我同意。」然後赫連澈並沒有走開,而是靠莫盈更近一步:「我用輕功送你過去,這樣會快些。」
身子被環抱起來的那一瞬,莫盈心中不忍,她好想告訴赫連澈即是赫連澈不同意,她也不會坐視不管,但是,她鼓了幾次勇氣,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赫連澈,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莫盈心中默默地自我催眠:這就是天意,我並沒有錯。
赫連澈將莫盈送走,回到七王府之後,心中瀰漫出無限的悲傷:她一方面祈禱著莫盈一定要有所收穫,祈禱著鰩汐公主趕快被找到;一方面一想到那夜在藍谷,她承諾給陸寒夜的話語,心中就疼得幾乎窒息。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真的已經愛上他了。」赫連澈終於痛苦而又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兒:可是,一切是不是已經太晚,一切是不是太過於諷刺。
「阿澈,你是不是太累了。」陸寒夜看到赫連澈臉色蒼白,心中疼惜:「你回靈犀苑休息,我在這裡守著。」
赫連澈搖搖頭,她癡癡地看著陸寒夜:「夜,我想,鰩汐一定不會有事的,莫姐姐已經答應幫忙了。」
陸寒夜看她的樣子有些不對,以為是太過擔憂,抱著她安慰一番,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