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朝會照舊,一群文武百官分立在大統臀內,穆厥今天倒是很準時,沒有再玩弄大臣們的耐心。
雲逸和大家一起,跪拜了皇帝,便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昨天一場朝會,穆厥大獲全勝,大臣們下去之後,全都摩拳擦掌,正事沒辦甚麼,奏折倒是準備了不少。
當先發難的是一位都司,他的奏折直指西北戰事,開春以來,冰雪消融,西征軍卻無絲毫動靜,一次戰績都沒有,不知主帥曹傑抱的甚麼目的。
這道奏折參議的可不是小事,而且眾所周知,只是平時大家都睜隻眼閉只眼,現在突然就抬到皇帝的面前來了,其用意,不可謂不陰險。
雲逸神色稍顯慌張,急忙去看曹柯幾人,發現爺爺和他身後的父親都面色平靜,好像這位都司的奏折和自己完全無關似的。
於是她又在右邊的隊伍中找到了曹真,曹真顯然就沒有祖父和父親鎮定了,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感覺到雲逸的目光,扭過頭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雲逸不知道他搖頭代表著甚麼,只能勉強的笑了笑。
奏折念完,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上面的穆厥,穆厥昨天鎮住了下面的所有人,現在,難題就立刻給打了回去。
胖子鎮定的笑了笑:「愛卿所言可屬實?」
都司跪在中間,立刻以額頭撞地道:「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適才所言,句句屬實。」
穆厥一點不慌張:「若是屬實,曹將軍定然有所緣由,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否知道?」他的目光看向曹柯。
曹柯抱著玉質朝板躬身:「老臣對西征軍之事,只略知一二,不若讓兵涉侍郎給皇上通報一下。」
穆厥點了點頭,曹垠便跨出隊列,在大臀中跪下道:「啟稟陛下,西征軍開年之後,確實未曾打過一次像樣的大戰,固守著獴霞關,靜待京師馳援。」
「哼!西征軍十幾萬人馬,亂匪才幾萬人馬,兩年多了,仗能打到這個份上都無顏見列祖列宗,居然還好意思妄言等待京師馳援?這樣的主帥,要來何用?還請皇上早日定奪,換更主帥,以求安定西北。」還是跪地的都司高亢的說著,跟著,兩邊的隊列中又蹦出來幾人,都跪在地上對穆厥道:「曹傑在西北養賊自重,故意縱容亂匪壯大,就是想要霸佔著西征軍的兵權不放,其行可誅,其意更可誅啊!」
穆厥面色陰沉,看向曹家父子:「兩位愛卿,可還有話說?」
曹垠跪伏在地,字字鏗鏘:「啟稟皇上,西征軍將士總共十三萬,每月糧草合計最低消耗也要一萬石,可自西征軍啟程之日起,戶財衙門極力剋扣西征軍供給,不但糧草不足,武器配備也全是低等劣質,尤其去年秋季至今,西征軍的供給更是逐月遞減,如今非但將士們的餉錢無從發放,甚至軍中還面臨著斷糧的危機。試問如此錢糧短缺,士氣全無的部隊,如何打仗?你們又讓他們拿甚麼去打仗?」